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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提前知道这是个冒牌货,迟非晚或许都会被骗过去。

“这样聂老爷子应该看不出什么。”迟非晚在车子上又看过视频内容,小声提了句。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很多。”迟非白本来还在担心,“到时候见到聂老爷子,你记得帮忙遮掩下,他肯定担心。”

这几天都没收到沈棠溪的分毫消息,怎么可能不担心。

迟非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抵达医院。

核实过身份后,外面的保镖放行,等迟非晚见到聂老爷子时,才发现他居然短短时日变得比以前更加苍老。

下意识,她就觉得聂老爷子身体不太对劲。

因为再老也不可能老得这么快。

“外公,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迟非晚和沈棠溪一样,喊聂老爷子外公。

以前她经常和沈棠溪来看聂老爷子,所以关系非常亲密。

聂老爷子对迟非晚非常和蔼,淡笑着说:“之前溪溪说你进了公司,忙得很,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迟非晚忙说:“这不是糖糖在国外没空陪你,她就让我多来陪陪你吗?”

“啊,你说什么,我听得不太清楚?”

难怪刚才没回答她的问题,原来是没听清!

迟非晚大着嗓音重复一遍,然后就看到聂老爷子的脸色越来越浓厚:“溪溪孝顺,只是我不知道还不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说着,又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无比的苦恼。

而迟非晚心里一惊,猛地转身和迟非白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异色。

老爷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身体真的不行了吗——

迟非晚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语气镇定下来,大声问:“外公,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是不好一定要说出来,千万别隐瞒。”

“老样子,你们不要担心。”

聂老爷子安慰一句,然后看着迟非晚:“你要是能联系上溪溪,就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就说我很想她。”

“好!”迟非晚也联系不上,但嘴上笑着答应了,“下次要是她打电话给我,我就让她给你打个视频。”

“外公,你可千万要坚持住,糖糖的孩子还没见过你呢。”

提起孩子,聂老爷子目光之中都是温柔。

他无比慈爱地说:“总会见到的。”

又说了好一阵子话,迟非白才拿过视频,聂老爷子看了后,起初无比高兴,对着视频看了又看。

“他们都很好吧?孩子健不健康,小霍的病快好了吧?溪溪的身体调养得怎么样了?”

迟非晚一五一十的回答了。

听完后,聂老爷子浑浊的目光亮了几分,然后又盯着视频,可渐渐地,眸光不再那么亮,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迟非晚还以为他看出来什么,心里慌乱得很,忙试探地问:“外公,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溪溪了。”

原来如此。

迟非晚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安慰说:“溪溪用不着多久就会回来的,你放心好了,到时候还可以多个小孩。”

聂老爷子扯了扯嘴角,笑容很勉强:“好。”

……

从医院离开后,迟非晚坐在副驾驶,而迟非白在开车。

两人一路无言,脸色都挺僵硬。

各有所思。

许久,迟非晚转过眸子,沉声说:“你有没有觉得老爷子的状况不太对劲,他的身体好像垮了,会不会……大限将至?”

对那个死字有些忌讳,迟非晚就换了种说法。

迟非白犹豫了很久,点头说:“我也有这种感觉,看来需要找孟景澜问清楚。”

“外公可千万不能有事,否则糖糖回来我们都没办法交代。”

“嗯。”

两人将车停到一个路边停车位,然后给孟景澜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起,听到迟非白的话,沉默良久。

“孟先生,你能不能给个准话,要是真的有万一,我也好让三爷回来做准备。”

聂老爷子没有家人,只有一个沈棠溪。

现在沈棠溪还失踪了,就只剩下霍韶霆这个外孙女婿,如果真的出现状况,就只有霍韶霆能稳住局面。

为他操办后事。

孟景澜靠在椅子上,眼神很幽远:“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不会隐瞒,聂老爷子的身体的确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是最近,变坏的速度越来越快。”

“从耳聋,再到现在的视力下降,都没有办法控制。”

“就算我用了药剂,情况也没得到好转,甚至在某一种方面,还加快了败坏的速度。”

所以,孟景澜都不敢对霍老爷子用药,只能让医生好好照看,走一步算一步。

迟非白没有想到情况这么严重,冷下脸说:“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和你们说了有用?你们能够拿到真正的药剂?那种东西还没研究出来呢,不然我早就给老爷子用了!”

“还是说要靠振作不起来只知道找人的霍韶霆?没用的东西,告诉他只会让事情越来越乱,我还不如不说!”

话里话外,对霍韶霆的鄙夷很是明显。

迟非白眉眼微微皱起,狡辩:“孟先生,你口口声声喜欢夫人,但又独自回国,找都不找又算什么?”

孟景澜眯起眼,讽刺:“在我眼里,不只是儿女情长,我还有家族,还要稳定大局,没有我,这边早就乱起来了,迟非白,你好歹做了这么久的特助,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

明白,太明白了!

就是因为明白迟非白才回到京市,对霍韶霆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是他作为下属,根本说不出什么。

迟非晚在旁边着急,低声说:“你们能不能不要为了这些小事争吵?既然发生了,就不可能改变,这种道理,你们不明白吗?”

还不如朝前看。

听到女声,孟景澜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不悦地说:“你那边有人?”

“是我,迟非晚。”迟非晚怕被误会,果断开口,“我让他给你打电话,只是想知道老爷子的情况,还有能不能改变这种局面。”

至于沈棠溪的下落,她没有问。

因为孟景澜绝对也不清楚。

孟景澜知道迟非晚和沈棠溪的关系,没有再多言,只是说:“老爷子想要活下来,就只有一种办法。”

“什么?”

“将药剂研究出来,否则,老爷子恐怕连沈棠溪最后一面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