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午睡啊?”
霍晨鑫往里面冲的脚步顿了一下,抬手拿出盒子,“有个奇怪的东西,想让二嫂看看。”
“什么东西?”
“二哥不是让我看看大哥有什么异常吗?果然有异常!他们家门口一大片诡异的花,吓死我了!”
“你亲眼所见?”霍凌宇眸光微动。
霍晨鑫声音夸张,“当然!我身上不少小家伙被吸过去了,跟过安检似的……”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霍凌宇的神情。
果然,他看似惊讶,实际上眼神没有波动,应该早就知道。
垂下眼睑,敛去了眸底的冷意,“这是我在院子里捡到的,不知道有什么作用,我看着挺有意思,就带过来了。”
“……”
说话的功夫,屋内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出来。
女孩子一身藏蓝色的裙子,裙边有精致的刺绣,及腰的长发扎了一头的脏辫。
声音散漫,“聊什么呢?”
“小二嫂,你醒啦?正说想给你看个东西。”霍晨鑫一脸崇拜。
他还记得第一眼见到这女人的惊艳。
像一朵带刺的玫瑰,看起来娇艳,其实暗藏危险……
盯着手上的盒子,俊眉几不可见的挑了下。
说起来,都是想往对方手上塞东西,腾其萱是偷偷利用他往里带,而夏如槿是光明正大的威胁他送。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夏如槿不会也把他当枪使吧?
万一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腾其萱会不会当场置他于死地?
毕竟潜意识里,腾其萱更危险一些……
思绪微转的当口,女人已经打开了盒子,下一秒眸光一亮,脸上全是不可思议。
“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欣喜的声音,不像是发怒的前兆。
霍晨鑫松了一口气,“院子里捡的啊,就是那些奇怪的花丛里。”
“……”
摄魂铃!
降神仪式!
果然一切都如她所料!
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微微蹙眉,怀疑的看向他,“院子里,捡的?”
“是啊。”
霍晨鑫心里有点虚,按照夏如槿给他的台词解释,“院子里不光有这个,好像还有个案台,上面整整齐齐,摆着一些东西……”
女人一双凤眼上挑,凌厉的盯着他。
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他的手,眸光微微眯起。
“好,我知道了。”
霍晨鑫疑惑不解的看着她,“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腾其萱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素手执起摄魂铃,转身往屋里走。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谢谢你的礼物。”
“……”
霍晨鑫茫然的站在原地。
霍凌宇淡声道,“可能这东西确实有蹊跷,涉及到苗疆的内务,咱们就不多问了,多谢你送过来。”
“举手之劳,那我就先回去,不打扰你们了?”
“嗯,我备车送你。”
“不用不用,我车就停在外面了。”
霍晨鑫转身往外走,直到坐到车里,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那女人,眼神太可怕了。
相比之下,还是可可爱爱的大嫂没威胁。
不对,可可爱爱的女孩子,说出的话更是让人肝胆俱裂。
惹不起惹不起。
都不是什么善良角色。
甩了甩脑袋,驱车绝尘而去。
再也不踏足这里了……
看着霍晨鑫的车子离开,霍凌宇才进屋。
房间里。
腾其萱背对着他,站在窗边,纤细的身影逆着光,单手捏着那只铃铛打量。明媚的阳光洒下,似乎给她笼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她没回头,低声开口,“你这个弟弟,不能用了。”
霍凌宇一愣,“什么意思?”
“他手上有落花印,已经投靠那边了。”她轻描淡写,不知道想到什么,嗤笑了声,“这点演技,也想骗过我?”
男人默了一瞬,“不应该放他走。”
既然不是自己的人,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知道这栋宅子的人不多。
他有来无回,想必也不会有人发现。
更何况,他上午刚去了一趟霍言深的别墅。如果他今天失踪,对霍言深的影响会更大。
腾其萱转过身,红唇缓缓勾起,“无妨,一只短命鬼而已,死了还可以继续当我们的狗。现在嘛,我们就将计就计,先杀了他背后的人……”
“背后的人?”
“对,那老东西终于出手了。”
这摄魂铃原本是那女人的法器,但是卜家覆灭,东西也不知所踪。
她想,应该是落到了蛊王手上。
巫力不够的巫师,想要入梦,必须借住法器。
这老东西,想用禁术算计她?
难得他主动送上门。
这次还让他跑了,她就真对不起这些年的修为了……
夜幕渐渐拉下。
吃过晚饭,霍言深接了个电话便进了书房。
处理完几分紧急文件,刚合上资料,就听见敲门声响起。
一颗小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女孩子眉眼弯弯,眼睛眯起一条缝,“老公,有兴趣一起睡觉吗?”
霍言深,“……”
回到卧室,他敏锐的发现卧室有些微变化。
床头多了一件精美的花瓶,里面是一束院子里刚摘的鲜花,还有一个古朴的香炉,一炷香已经点燃,烟雾袅袅上升。
灯光有些暗,女孩子穿着烟粉色的睡裙,唇红齿白。
牵着他的小手柔弱无骨,手腕上那条红色的钻石手链,映衬着肌肤多了点点魅惑。
他拧了拧眉头,跟着她到床边坐下。
“真的只是睡觉?”
夏如槿笑眯眯的道,“老公真聪明,当然不是单纯的睡觉。”
霍言深,“……”
二人平躺在床上,十指相扣。
夏如槿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侧脸轮廓完美,神情淡定,垂下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一圈阴影。
“你怎么不继续问?不怕我害你了?”她冷不丁的开口。
“你要害我也不用等到现在。”
霍言深转头,黝黑深邃的眸底,平静无澜。
对上这样信任的眼神,夏如槿心底掀起一阵涟漪。
见惯了霍阎王刁难和怀疑,这一下突然来这么陡,她还真不适应。
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解释,“这叫入梦术,我们待会儿会去腾其萱的梦里。这是她的梦,其实她是占有主导权的,我相对弱势。待会儿如果我打不过,老公记得帮我啊……”
要是以前,这对她只是一个中等难度的术法。
但是现在,她还没跟这具身体完全融合,巫力不够,不敢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