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晨鑫和原殊然都很茫然,“关系好的人?”
夏如槿那群关系好的狐朋狗友他也有所耳闻。
学霸程思甜。
小明星温燃。
公子哥乔野。
还有个什么老师……
“跟小大嫂关系好的人多了去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啊?”
“跟夏姐姐关系好的人确实多,但大多都是跟原夏如槿有关系的。只有一个人,跟原夏如槿没有关系,跟霍总也没关系,却跟夏姐姐关系极好,让夏姐姐格外信任。”宋一心继续提醒。
霍晨鑫猛然反应过来,“傅时衍?!”
宋一心点头,“对。”
顿了一下,她继续,“我先前听到夏姐姐叫过一次他的另一个名字,蚩云奎。”
原殊然眼睛一亮,“是他?”
霍晨鑫不解,“蚩云奎是谁?”
原殊然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算是半个卜家人,也是夏夏可以托付生命的人。全苗疆都背叛了卜家,蚩云奎也不会。”
因为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圣女……
卜阿婆考虑得确实周到。
不仅将夏夏送了出去,将蚩云奎也送走了。
那么霍言深说‘有人接应他们,关键时刻巫王那边可能是强有力的帮助’这句话便有极大的可能性。
因为蚩云奎可能已经来了。
宋一心肯定了她的想法,声音欣慰,“那就好,那位哥哥也来了,现在正离我们不远。”
霍晨鑫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这会儿终于落到了平地上。
看着宋一心眼神怪异。
宋一心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下意识检查了一下自己,“怎么了?”
霍晨鑫疑惑,“你老实说,你有什么用?”
宋一心,“……”
原殊然,“……”
她瞪了霍晨鑫一眼,示意他注意措辞。
于是霍晨鑫换了一种说法,“我很好奇,你能看透人心,能跟花草树木沟通,能知道现在苗疆发生的一些事,感觉很厉害。但是在关键时刻,比如出手打架,比如面对危险,你似乎一点用都没有。”
这话问的太直白,让宋一心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本来是迷茫的。
但在那些花蛊自愿将信仰交给她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认知发生了变化。
脑袋里多了一些东西,都是关于这片土地的。
感知能力也变强了,能轻而易举的看透人的心思,能感知周围活物的存在和情绪,能跟花草树木沟通。
但似乎,她真的不知道怎么使用这项能力。
感觉身体里揣着一个很大的宝藏,但是现在,她不知道怎么打开它。
亦或者说,她缺少一把能开启这个宝藏的钥匙。
原殊然没看到她茫然的样子,只是下意识的斥责霍晨鑫,“蛊神无处不在,心心暂时不能曝光自己的身份。”
霍晨鑫拧眉,“蛊神都知道我们来了,有什么不能暴露的?”
原殊然坚持,“反正夏夏没交代的,我们不需要思考,就按照目前的计划来就行。”
霍晨鑫不满更甚,“她是你妹妹,你就是包庇她!”
原殊然瞪大眼,声音提高,“霍晨鑫,你怎么能这么说?”
霍晨鑫声音也提高了些,“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从来这里到现在,一直是我大哥和小大嫂在卖命,每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我没有怪她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不管她是神还是人,在享受别人照顾的同时,是不是也要体谅一下信任她的人……”
霍晨鑫觉得,所谓的神和人差不多。
也有私心,也有好坏。
但是他承认自己是凡夫俗子,有七情六欲。
在最亲近的人为别人卖命,却得不到回应的时候,有隐隐不平。
这种抱怨和不满,从一开始就埋下了种子,经过这几天的惊心动魄,终于知道夏如槿他们要独自面临危险时,顷刻爆发。
他想,如果她真的有那么特殊,真的可以满足人的愿望。
至少在这种时候发挥一下作用。
保佑大哥和小大嫂的安危。
一通话又快又急,当说完之后,才发现原殊然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里面带着几丝脆弱和不可置信。
理智回笼。
他揉了揉眉心,深呼吸了一口气,沉声开口,“对不起。”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空气一时安静。
二人冷静了好一会儿。
原殊然伸出小手,抓着少年的手掌,无声的握紧,“我理解你担心夏夏和霍总的心情,但是现在,我们不能这样想。都走到这一步了,就当是为了我,再坚持一下,听大家的安排,好不好?”
霍晨鑫垂着眼睑,握紧了掌心里的小手。
他眼皮颤了颤,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
在那一瞬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涌了上来。
开始责备周围的人,对一切都带着抱怨。
抬眸,刚准备回答,看着她空无一人的身后,脸色顿时紧张,“宋一心呢?”
原殊然猛然转头,环顾四周,哪里还有第三个人的身影。
这边。
趁着漆黑的夜色,霍言深和夏如槿顺利的溜进了卜家。
躲开巡查的人,径直朝石村长的卧室而去。
灯光刚咩,周围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让刚准备躺下去的老人顿时警觉,坐直了身子。
“谁?”
“阿公,是我。”
黑暗中,两道身影走了出来。
熟悉又陌生。
石村长眸光微眯,似乎才反应过来,对着那两道黑乎乎的影子,声音疑惑,“是夏夏?”
夏如槿轻声,“是我,阿公你没事儿吧?”
老人忙坐了起来,声音欣慰,“谢天谢地,你们平安回来了。”
夜色笼了下来。
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院子里几缕路灯光透了进来,打在古朴的木质家具上,给人一种如梦恍然的感觉。
适应了黑暗,借着几缕光线,能清晰的看清屋里的摆设。
以及床上那个苍老的老人。
他跟先前和蔼的神情一样,因为激动,眼底还闪烁着泪花,只不过像是因为激动忘了动作,一直僵硬的坐在床头,没有过来。
夏如槿愣了一秒,快步上前,揽住他的胳膊,委屈告状的语气,“阿公,我们上午就回来过一次,被寨子里的人赶出去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老人轻叹了一口气,“哎……上午的事,我听说了……”
“您听说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