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阁,玉肴居,凤鸣楼这三家乃是如今龙明城里名气最大的三座酒楼。
与后前两者不同的是,凤鸣楼是在两年前才建成的新酒楼,地方不大,生意却异常红火。
虽然酒不如临江阁,菜不如玉肴居,但短短两年的时间便能与这两家齐名,这凤鸣楼自然也有其独到的地方。
首先就是这凤鸣二字。
凤鸣凤鸣,子为龙,女为凤,这凤鸣便是指女子那似水如歌,黄莺出谷的绝妙之音。
凤鸣楼只有三层,而楼中美女总共也不过一百余人而已,不过这一百多人可都是天姿国色的绝代佳人。
第一层为人字层,妙龄佳人七十二人,明眸皓齿,曼妙身姿,看一眼便叫人朝思暮想,夜不能寐。
第二层为地字层,倾城绝色三十六人,倾国倾城,一颦一笑都让人魂牵梦绕,流连忘返。
第三层为天字层,祸世红颜九人,可谓是天上仙,落凡间,绝世而独立。
除了这满楼的绝色之外,凤鸣楼最大的卖点就是一个雅字。
楼中的女子不单单只是容貌出众,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诗词歌赋也不在那些才子才女之下。
普天之下能够如凤鸣楼这般,将一众才貌双绝的女子聚在一起的再寻不到第二处。
为了极尽风雅二字,凤鸣楼斥巨资在周围布下了竹林翠山之景,楼内皆是楼阁雅间,楼中各样的字画,古琴更是全都出自名家之手,其中甚至不乏绝世珍宝。
就连饮用的茶水也是囊括了天下茗茶,水更是取自玉雪龙山的清泉活水。
如此一来,处处千金却丝毫不见铜臭味的凤鸣楼颇受那些风雅名流的世家子弟追崇,就连当朝大员也愿意来此品茶听曲。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君子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高门大院的公子少爷。
所以为了不玷污风雅二字,早在凤鸣楼开业之初就立下了一条规矩——不论身份贵贱,不得在楼内做出淫邪之事。
若是两相情愿尚可,倘如若当真喜结连理,凤鸣楼还会送上好礼,但若是有人不守规矩,怕是就走不出这凤鸣楼了。
在凤鸣楼建立之初,还真有不开眼的人。
那段时间里,从凤鸣楼里流出的血就没断过,更加令人细思极恐的是无论家中门路如何,都不曾见凤鸣楼服过软,甚至到最后那些人还要反过来登门致歉。
对普通人来说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竟排成一排整整齐齐地跪在凤鸣楼的门口赔礼道歉,啧啧,那风景真叫一个漂亮。
虽然不知道凤鸣楼背后之人是谁,但绝对小不了,即便有些人有心想要试探,但也都很快打消了这份心思。
一是不值当。无论这凤鸣楼背后是谁,都不耽误自己听曲或是与诸位佳人探讨诗词不是。
二是万一失败了,着实是太丢人了些。
要知道直至今日那几位仍是人们饭后闲谈的对象,也好在就是几个纨绔子弟,如是真换成了名门世家子弟,这脸面可就是大事。腿都给你打折喽!
即便如此,佳人作伴,美酒相陪,笑谈风月,光是这几点就让凤鸣楼日进斗金。
这也正是苏少爷钟爱凤鸣楼的原因,美其名曰,酒好菜好不如俏佳人的秀色好,米白面白不如大姑娘的胸脯白。
苏君月刚一进凤鸣楼抬眼便看见一个熟人。
“苏公子可让奴家好等啊。”
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绝世佳人从楼上缓缓走下。
一双如羊脂白玉的纤纤玉足出现在众人眼中,脚踝处绑着用红绳串起来的小铃铛有节奏地发出悦耳的相声。
仅仅是短短的一句话,露出的一双玉足便让众人有一种魅惑众生的感觉,恐怕就是地字层的倾城绝色在此女面前也要自惭形秽。
当即所有人心中都浮现出两个字,妖女!
女子皮肤白皙如雪,声音如空谷幽兰。
虽身穿一袭红衣,但却丝毫掩盖不住那副玲珑身段,反而平添了几分妩媚,眼角的泪痣更是为其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使得女子的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魂。
女子走到苏君月身边,趴在苏君月的耳朵边上轻轻出了口气,说道:“我的小月姑娘可还记得我这个姐姐啊?”
苏君月那不老实的双手刚要攀上那纤细的腰肢,就看女子迅速起身,向后跳去的同时还不忘向苏君月抛了个媚眼。
伴随着红袖这一跳的还有那胸前的高耸,宛如两只调皮的大白兔不停地勾引着苏君月。
饶是苏君月也不禁看直了双眼,问世间美景何处最盛,还看今朝啊。
苏君月只感觉眼前大片雪白一晃而过,顿时气血上涌,忍不住在心中说道,真是个妖精!
感受到苏君月炙热的目光,红袖也忍不住羞红了脸,双手抱在胸前,一双美目白了苏君月一眼。
苏君月嘿嘿一笑,挠着头说道:“这不特地给红袖姐姐挑了几件礼物以示歉意嘛,姐姐可千万不能同旁人说啊,免得其他几位姐姐恼我,哈哈。”
听到女子故意调笑自己的名字,苏君月也倍感无奈,毕竟这名字是父母取的,自己又能怎么办?
而且听说当初老爹在给自己取名时,是从君月和月翎两个名字中抓阄抓出来的。
呵呵,苏月翎?咦!还是苏君月好听些。
“行了,这次就饶了你,快上去吧,文姐姐可还等着你呢。”
接过苏君月手中的礼物,那名唤作红袖的女子轻声说道。
“不急,不急,几日不见,姐姐的身材更好了,皮肤也白皙了很多啊。”
说着说着,苏君月那邪恶的大手便向红袖的腰间搂去。
“连姐姐都敢调戏了,讨打。”
拍掉了腰间的咸猪手,红袖毫不客气地拧着苏君月的耳朵便往楼上走去。
“哎呦,姐姐,轻……轻点,疼……”
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二人有说有笑地向楼上走去,徒留楼下那嘈杂的议论声。
天字一号房
偌大的房中只有三人,苏君月,红袖以及一名青衣女子。
文秋雨身着一袭青衣,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模样,温柔体贴,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叫人不禁心生怜爱。
外界不知的是二女便是这凤鸣楼的掌事人,而二女的背后便是定国公府的苏二少爷。
只见苏君月把玩着面前的茶杯,出神地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水似是回忆着什么,如是说道:“两年了,那位爷快回来了。”
闻言二女一脸欣喜地问道:“少爷所言当真?侯爷要回来了?”
苏君月颔首,缓缓说道:“今日晚些就到都城,你们说作为人子,为老爹接风洗尘是应该的对吧?”
不等二女说话,就听苏君月再次开口说道:“以本少爷的身份地位,排场弄得大一点不过分吧?”
“少爷,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文秋雨轻声问道,心中却是有几分忐忑,瞧瞧递给红袖一个眼神,少爷好像又要搞出什么大事,要不要回去禀告夫人一声?
“做什么?自然是风光大办。让整个龙鸣城都知道他们回来,一个不落的都回来了。”
说着只见苏君月的眼底浮现一丝落寞,但转眼消失不见。
“近日听闻最近城中流传着一支小曲,不知二位姐姐可会弹奏?”
只见红袖一脸怪异地看着苏君月问道:“少爷说的可是那水云谣?”
苏君月摸了摸下巴,略作思索道:“好像是叫这么个名。”
就看一旁的文秋雨突然把脸扭到一边,红袖莞尔一笑,说道:“少爷这颗找对人了,这谱曲之人可就在眼前呢。”
跟随着红袖的目光看去,只见文秋雨一张俏脸顿时爬上了红云,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般。
“呦呵,想不到文姐姐竟还精通音律之道,佩服佩服。”
苏君月此番话可是发自肺腑,要知道自这水云谣坊间传出后,不过几日便名动龙明城,就是宫里的乐师也是争相效仿。
甚至就连六七岁的孩童都能哼唱两句,但奇怪的就是无人知道此曲究竟是何人所做。
眼下得知高人竟就在自己身边,苏君月也是大为震惊。
红袖坐在一旁,一只手拄着下巴,一边吃着葡萄一边说道:“喂喂喂,我也是提了不少建议的,这功劳也得算我一份。”
看着邀功的红袖,苏君月倒是也乐意配合。
“好好好,两位姐姐大才,小弟不识真人当面,冒犯两位大家了。”
忽然一旁的红袖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事物一样开口说道:“诶呀,小秋雨,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莫不是生病了?”
说着红袖悄悄来到文秋雨的身后,抬手捏了一下文秋雨的脸蛋,笑道:“不应该啊。难不成姐姐被少爷夸了几句,害羞了?”
“红、红袖!死丫头,你……你还说。”
只见文秋雨头低得更低了。
文秋雨本就脸皮薄再加上那副柔弱模样,平日里没少被性子格外开朗的红袖调戏。
当然文秋雨她红袖调戏得,旁人可不行,这小妮子她红袖中意得很。
见文秋雨被红袖三言两语就说的面色绯红,苏君月不禁瞪了红袖一眼。
坐回到苏君月身旁的红袖捂嘴轻笑一声,也不再出言调笑文秋雨,她生怕自己再多说几句,这位脸皮薄的美娇娥真的会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少爷,除了曲子,可还需要备些酒水?”
“那是自然,两万坛刀口酒,一万坛女儿红对你二人来说应该不难吧?”
“这、这么多?”
闻言红袖和文秋雨二人瞪大了双眼,要知道寻常酒肆存酒不过才千百坛,饶是凤鸣楼内的存酒也不过一万余坛,苏君月一开口就是三万坛这摆明了是在为难自己二人嘛!
苏君月昂首依靠在椅子上,细细地品着香茗道:“日落之前若是还没凑齐,本少爷的手段你们可是知道的,嘿嘿嘿。”
“算你狠!”
听到此话,二女立刻夺门而出,带人前往各处酒庄忙得焦头烂额。
她们是知道自家少爷的为人的,整人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就无耻二字来讲,全龙明城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了。
回想起二人离开时,苏君月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两女愈发怀疑这位怕不是一时兴起单纯想要找个办事不力的理由来“惩治”她们。
苏君月在安排好一切后,就离开了凤鸣楼。
喝好酒,吃好菜,听好曲,这可一样都不能少啊。
这曲有了,酒有了,就差菜了。而这菜,自然得是上等佳肴。
想到这,苏君月再次向城西某处走去。
上好的佳肴自然是玉肴居的饭菜,虽说贵了点,但堂堂苏家的小少爷是差钱的人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片刻之后,苏君月就站在了一座三层楼高,金碧辉煌的酒楼门前。
正值中午饭点,酒楼内人满为患,看着酒楼里热闹的场景,苏君月心中不由想到,要是能把这酒楼弄到手里,那白花花的银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