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鹤羽今天白天练了一下午的拼音,还尝试用手机的九宫格打字,家里没啥闲人,只能在司家的群里,和司云川还有宁清用九宫格打字,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下午。
快到做晚饭的时间,园丁把司鹤羽之前要的各种花种送了过来,司鹤羽立刻乐得什么似的,戴上草帽,扛着小锄头就钻进了花房。
势必要把这些东西亲力亲为的栽种好。
商时序今晚难得在家吃饭,想着和司鹤羽说一下明天回老宅吃饭的事情,结果老陈车开到进院那条大路时,竟然没有在路边看到司鹤羽的身影。
不过半个来月的功夫。
连老陈都分神的去找路上的人了,更别说是一进这条路就放下笔电的商时序。
但两人都没有讲话,商时序肉眼可见的不太高兴,本来人来不来接他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自己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还要大人接才能回家。
但没有在回家的第一时间见到人,心里总是有些不得劲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这情绪是失落,还以为只是日常不高兴罢了。
毕竟我们的商时序商总,外号就是:不高兴。
下了车,门口也只站着沈伯,商时序眸光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确实没见到人,而手机上也没有收到司鹤羽外出的消息。
这人既然在家,怎么不乐滋滋的跑来迎接他了?
“司鹤羽呢?”
沈伯看着商时序不太高兴的脸,还以为是公司有什么事,这会听到商时序问起司鹤羽,才想起这几天司鹤羽几乎是一到商时序回家的时间就来门口站着等了。
而商时序也尽量不在公司加班,而是将工作拿回家里做的,这也算是自家少爷难得迈出的一步。
看这架势,自家少爷这是没在第一时间见到人,所以不高兴了?
但人确实是在家的,这会正兴冲冲的种花呢,园丁说有好几种花要趁日落后不入夜的时候种,不然不易存活,所以司鹤羽才把接人下班的事情给抛掷脑后了。
“澄园那边送来了好几种司少爷要的花种,司少爷这会正和园丁在玻璃花房种花呢,得趁着没天黑种出来,不然活不成。”
商时序冷哼:“什么花值得自己亲自动手。”
沈伯没接话,这纯吐槽的话,商时序可以说,但他毕竟只是个下人,这吐槽主人家的话,他可不敢说,尤其看商时序和司鹤羽这几天相处得还蛮好的。
商时序已经进了门,还没有看到司鹤羽,看样子是直接把他忘记了,这天都黑了,鸡鸭都知道往窝里钻,这人还在外面浪什么浪?
商时序臭着一张脸,要进电梯去三楼的,结果鬼使神差的,脚步一转就往一楼的落地窗外的玻璃房子逮人去了,这默默腹诽的话,像是完全忘记了玻璃房也属于他的别墅。
人本来就在家,哪去外面浪了?
这家里怎么就这么大,怎么也走不完。
商时序一路走到玻璃房子,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但到底不如白天的时候那么明亮,玻璃房子已经亮起了灯光。
只看到玻璃房里面好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商时序微眯了一下眼睛,立刻看到蹲在门口的小人。
穿着个牛仔背带裤,里面搭着一件白色的t恤,披着个格子的衬衣没扣扣子,手上戴着白色的棉手套,明显显大,要掉不掉的,撅着个屁股在那不知道在干什么?
草帽有点大,司鹤羽动不动就要抬手按一下草帽。
别说,还真有点园丁的意思。
商时序看这人没第一时间看到他,有些气闷,沉声道:“司鹤羽!”
司鹤羽冷不丁的听见商时序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玻璃房子里做事的园丁很明显都停下了手,低头喊了一声:“大少爷。”
司鹤羽连忙弯腰把自己辛辛苦苦扎的花捧起来,转身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玻璃房子的男人,高大挺拔,但一张脸却臭得要命。
但因着一整天没见,司鹤羽压根没看出人不高兴。
一只手捧着花,一只手压着草帽,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小跑着冲到人面前,清朗的声音响起:“时序!送你花!”
说着,就将花塞到了商时序的怀里。
商时序呆呆的看着司鹤羽,从没觉得男人捧花的动作会那么漂亮,他捧着花,带着笑,逆着光冲到面前,像是把花和世界一并带了过来。
然后把所有都交给了自己,和结婚那天第一眼见到时砰砰砰的心跳一般无二,商时序从不吝啬承认司鹤羽是好看的,比他见过的很多人都好看。
那蓬勃的生命力,向上带着温暖的朝气,永不疲惫似的欢乐,只几个字就让商时序刚刚的不悦荡然无存。
说实话,商时序收到过很多花,家里人送的,学校颁奖典礼上学校送的,爱慕之人送的。
很多很多……
每束花精心包装,配上这个那个的搭配,华美精致的包装,各种各样晦涩难懂的寓意。
都不及眼前的这一束,花枝和花参差不齐,没有华美精致的包装,就这么裸露着,大剌剌的毫无美感可言,连可以欣赏的意思都没有。
商时序没法昧着良心说这束花包装得很好看,但不得不承认这束花是好看的,也可能是送花的人好看,把花都衬得美了不少。
“为什么送我花?”商时序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对待司鹤羽的时候,他耐心满满,整个人都温柔了不少。
司鹤羽眨眨眼睛,按了按要被风吹飞的草帽,亮晶晶的眸子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商时序,像是把漫天繁星都盛到了眼睛里。
“因为想送你,所以就送你了。”
只这么一句很简单的话,让商时序心跳乱得不像样,没个节奏,因为想送你,因为一直想着你,所以在看到花的时候,会想要给你,一起分享。
商时序大手握住几乎没怎么处理过的花枝,另一只手几乎是有些难耐想要去拉司鹤羽的手腕,将人往自己的面前带。
这一刻,这个当下,商时序想吻他,狠狠的吻他。
如今的司鹤羽哪还是当初的司鹤羽,在看到商时序眸光暗沉要来抓他手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这人想干嘛了。
一只手捂着草帽,身子一矮,直接从商时序的咯吱窝底下钻了过去:“沈伯,是不是要吃饭了?我肚子饿了。”
边小跑还边回头去看身后的人,果不其然,商时序脸色十分的不好,这会已经转过身来,直接被司鹤羽这行云流水躲吻的动作给气乐了。
他不是个不分场合时间的人,但每次遇到司鹤羽,却总是失控。
这是他的房子,是他的家,就算他真的在这里吻了他又如何?
但每次这人胆子都小得老鼠似的,根本不给他一点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