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到底是你的儿子,再不听管教又能怎么样,反正皇上喜欢。”
池柔看自己的挑拨已经到位,转移了话题,将手轻轻搭在宪安王的胸膛上,有意无意的游走,“不知道咱们宴礼到时候会寻一个什么人家?”
宪安王不满于池柔不老实的手,将池柔一把抱起,脸上挂着邪笑,朝内室走去,“爱妃好好表现我再告诉你。”
池柔惊呼一声,紧紧抱住宪安王的脖颈,一脸娇羞,不忍轻捶了几下宪安王的后背,“王爷,你好坏~”
屋内春光乍泄,紫竹居内却一片安静。
越夏顶着大红盖头,端庄的坐在床边,头上的凤冠压的她脖子酸,要不是知道房间有人,她真忍不住直接给自己卸下来。
季淮之坐在不远处的坐姿上,仅是看了一眼,就让他眼红心跳,他取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了。
尽管他的手段卑劣,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可他还是得到了。
季淮之紧张到手抖,拿着秤杆的手都在抖。
越夏静静的等着,终于在等的快不耐烦的时候,看见一双墨色金丝靴子,想来这就是她未来的丈夫了吧,要与她过一辈的人。
盖头缓缓掀开,季淮之感觉空气都凝滞了,剩下的只有眼前大红色映照下娇艳的脸庞,他有些动情,这是他的妻,唯一的妻。
耳边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他看见盖头掀开的那一瞬间,夏夏的瞳孔不断放大,最后呆在了原地,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可他的心跳的好快。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牵动他的情绪,他害怕她不能接受,也害怕自己解释不好。
越夏看见季淮之的那一刻愣住了,原来季淮之就是沈淮之。
他骗了她!
瞧见夏夏这副模样,季淮之赶紧解释,他怕再不解释,夏夏真的会离开自己。
“夏夏,之前你问我我的秘密,我没有告诉你,起初是我不够信任你,可后来我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但没想到你竟然是越国公的女儿,进了京城,你已经卷到这场夺嫡的战役里的,我不能无视不管,我要确保你的安全。”
“在我身边,你才是最安全的,夏夏。”
季淮之隐瞒了自己的私心,但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他紧张的看着越夏,怕自己哪句话没有说对,让夏夏对他产生怨怼。
“娶我是为了保护我是吗?”
越夏指着自己,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放在以前,男人的鬼话她是不会信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是从淮之哥哥口中说出,她总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自己就是非常信任他!
“是的,夏夏,希望你不要怪我。”
说这话的时候,季淮之有点无力,面对夏夏,他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骗了她,他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越夏:“可你还是应该告诉我,不应该让我一无所知,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你忽悠来忽悠去。”
越夏知道季淮之是为了她好,可是她还是生气。
她是一个自由人,应该怎么样,应该自己做决定,而不是全然依靠别人,像一个货物一样,被通知去哪就去哪,自己毫不知情。
季淮之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夏夏生气是应该的。
这一天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睡在一起,越夏睡在床上,季淮之睡在地上。
……
次日一早,新妇给母亲敬茶,季淮之解决了安家,皇上难得给他放几天假,他特地陪在越夏身边,就怕母亲为难他。
“母亲,喝茶。”
越夏恭敬的地上茶水,这是她由少女成长为少妇的第一步,处理婆媳关系。
自古婆媳关系就是难题,自打越夏一进来看见雍容华贵的王妃坐在主位,看似慈爱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柔情,越夏便知道,自己这个婆婆不好对付。
不过沈夏也丝毫不惧,作为生意人,什么样的人她没见过,恶婆婆她也见过不少,从前的沈老太太就是其中一个。
“好好好,长得倒是灵秀,怪不得淮之就算求到皇上那也要把你娶回来。”
池柔面上端着笑容,没有立即接过茶杯,反而说起了别的。
一番夸赞之后好像才想起跪在地上端着茶盏的越夏,“哎呀,你看母亲这记性,光顾着看你了,都往里你在敬茶了。”
池柔的指尖刚一接触茶盏,茶盏便翻了。
还好这茶是知秋准备的,刚好入口,不算太烫,扑在手上也只是微微感觉有点烫,不至于把手烫伤。
越夏抖了抖手上的茶叶,拿帕子擦干。
新妇第一天敬茶就为难,这到底是不是亲妈啊。
越夏狐疑的看着池柔,这打扮艳丽的倒不像是一个主母该有的样子,倒像是一个争得夫君宠爱的侍妾,时刻保持花枝招展。
池柔似是有些歉意,“哎呀,不好意思,我这才做的指甲,一时还没习惯,打翻了茶,袭香,再上一盏上来。”
池柔招呼下人再送来一盏热茶,越夏只是摸了一下便觉得烫。
看来这后宅霍霍人的手段到底是多。
还没等越夏想出应对之法,旁边陪同的季淮之直接将热茶放到了池柔的面前。
“这茶你爱喝喝,不爱喝便不喝。”
“夏夏身子不舒服,以后免了她的请安吧。”
季淮之温热的手掌握住越夏略微冰凉的手,拉着她直接走了。
上位者的威压让池柔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等到两人走远了,池柔有所反应。
她坐在位置上脸都要皱的变形了,新妇上门,哪有不敬茶,不请安的道理,这样传扬出去,自己的脸往哪里放?
季淮之到底把不把自己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他还不知道真相呢,要是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母亲,那还不得把自己扒掉一层皮。
哼,季淮之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
“这样没关系吗?”
走了许久,越夏感觉季淮之身上的戾气没有那么重了才开口说话。
“没有关系,你的手怎么样?”
“疼吗?”
季淮之捧起越夏的手,轻轻吹了两下,看见她雪白的肌肤上有一些泛红。
季淮之有些愧疚,说好要保护夏夏的,没想到第一天就让夏夏吃了个亏,早知道不让夏夏去敬茶了。
微凉的风吹过肌肤,抚平了灼热,越夏这是才发现,刚刚两人的手竟然一直牵在一起。
越夏有些害羞的收回自己的手,莹白的脸颊上泛着微红,“不打紧的,那水不烫。”
“平常她也对你这么差吗?”
能第一天就为难新妇的,一般都是主母对付不喜爱庶子的手段,没想到对于季淮之这个嫡子也这样。
季淮之的脸色一时之间有些晦暗难明,很快他收敛了自己不好的情绪,只是浅浅的“嗯。”了一声。
“之前追杀我的人就是她。”
季淮之说的极为平静,但却在越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自己的母亲想要杀他,季淮之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越夏突然觉得季淮之有些可怜,自己不应该同他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