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会议室里,气氛如同紧绷的弓弦,激烈的讨论声似汹涌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各方观点如锋利的剑刃相互交错碰撞,然而,最终还是没有达成共识。沈南风只好让大家回去休息,暂时休会。
沈南风的面容仿若被阴云笼罩,表情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他疾步上前,一把拉住袁风,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两人随即步入旁边的一间僻静房间。“袁风啊,”沈南风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威严,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你提出的那个搞过渡,成立合并小组的建议,我仔细思量了许久。由各个领头人组成小组来慢慢整合投资部,这其中会不会暗藏玄机,致使局面愈发混乱无序?我心底总觉得,此刻应当快刀斩乱麻,以迅猛之势推进,否则,拖延下去只会让麻烦如滚雪球般越积越多。”沈南风一边说着,一边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他内心的纠结与不安,皮鞋在地面上敲击出的节奏,恰似他紊乱的心跳。
袁风站在原地,内心早已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盘算着诸多事宜。他深知投资部这些年来的发展,就像是一棵参天大树,根系在地下错综复杂地蔓延,绝非轻易就能连根拔起或是重新移植。“董事长,我全然理解您渴望迅速解决问题的急切心情,犹如在湍急的河流中想要尽快找到稳固的彼岸。然而,投资部已历经多年的风雨洗礼,贸然采取激进手段,对公司的各个层面所产生的冲击将会如同一场强烈的地震,影响深远且巨大。”袁风微微顿了顿,像是在整理思绪,又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接着说道,“再者,倘若让我担当这个合并的带头人,我内心实在是充满惶恐。我所负责的投资部,人员规模相对较小,就如同一片小湖泊,合并起来或许只是泛起些许涟漪。可其他投资部却似浩渺无垠的大海,情况错综复杂得令人望而生畏。之前进行整理时,还是夏子杰专门派人前去处理那些如同乱麻般的交接事务,其艰难程度可见一斑。我既缺乏丰富的经验作为指引前行的灯塔,自身能力又犹如一艘小船,难以在这片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乘风破浪。若我孤身一人前往,极有可能引发他们的逆反心理,如同在干燥的柴堆中投入一颗火星,瞬间引发熊熊烈火。我思量再三,觉得李汝飞和王书然更为合适,由他们两人牵头引领合并之路,或许能更为顺遂。”袁风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诚恳与坚定,试图让沈南风感受到他提议的合理性。
沈南风静静地聆听着袁风的话语,内心犹如天平般左右摇摆。让那些即将被合并的对象自行主导合并进程,这在他心中就像在走钢丝,危险而又难以把控。他的脚步在房间里来回穿梭,仿佛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寻找着那个能让他下定决心的答案。“袁风,你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可完全让他们参与合并投资部,我总觉得不太踏实。况且合并投资部就是冲着他们的,如果放权给他们,那合并投资部还有什么意义呢。”
袁风却心意已决,坚定的说:“董事长,我发自肺腑地认为这是当下最为妥善的策略。让李汝飞和王书然构建一个全新的框架,先将6个投资部初步融合成2个,待时机成熟,条件完备之后,再进一步深入整合。在此过程中,放手让他们自行安排人手去承接各项事务,集团只需在后方加强财务监管的力度,如同为前行的船只保驾护航。如此一来,既能够维持现有的运转秩序,不至于让公司的业务运作瞬间陷入混乱的泥沼,又能为整个整合过程开辟出一段缓冲的时间与空间,巧妙地规避强行推进可能引发的无数棘手问题,就像绕过暗礁密布的险滩。”袁风的语气诚恳而笃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精心打磨的石子,堆砌起他提议的坚实堡垒。
沈南风的脚步终于缓缓停下,他的脑海中如同放映机般反复琢磨着袁风的话语。尽管这与他最初的设想背道而驰,如同两条岔路,通往截然不同的方向,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袁风的提议恰似一阵清风,为他原本有些堵塞的思路带来了新的曙光,或许真的是一条能够巧妙平衡各方利益,有效削减整合阻力的康庄大道。“嗯,你所言也不乏可取之处,容我再深入斟酌一番。”沈南风的语调逐渐趋于平缓,像是紧绷的琴弦略微松弛了一些,然而,他的眼神中依旧透着一丝疑虑与审慎,毕竟这关乎公司未来的发展走向,任何一个决策都如同在悬崖边行走,必须步步惊心,慎之又慎。
与此同时,在酒店另一间容房内,王书然和李汝飞正与其它几位投资部负责人围坐在一起。
一位负责人满脸愁容,眼神中透着忧虑与不安,率先打破了房间内略显沉闷的气氛:“袁峰平时很少涉足集团的事情,这次董事长却特意将他招来,恐怕是要在合并之事上大做文章。咱们会不会重蹈丁俊的覆辙?丁俊被人抓住了把柄,便只能灰溜溜地离开,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打拼多年的江山,被集团全盘接收,最终自己却落得两手空空,什么都无法留存。”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话语中满是对未来命运的担忧与不甘,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公司未来规划中的黯淡前景。
旁边另一位负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沉重回响:“咱也并非是贪图什么物质利益,丁俊要怪还是怪他自己手脚不干净,怨不得别人。我们不一样,平日里都是本本分分、脚踏实地地埋头做事。可这一合并,心里就像缺了一块什么东西,空落落的。好歹公司也应该为咱们考虑一下,给个妥善合理的安置方案,而不是让我们像无根的浮萍,在这变革的浪潮中随波逐流。”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似乎飘回到了往昔奋斗的岁月,那些挥洒汗水与热血的日子,如今却可能因为一场合并而化为泡影,这种失落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此时,又有一位较为冷静的负责人接话道:“不过话说回来,袁峰提出的过渡方案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由咱们这些骨干成员成立投资小组,逐步推进公司的合并事宜,这样至少能让我们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主动,不至于完全沦为被操控的棋子。公司的运营节奏还能在我们的影响范围内,不至于偏离轨道太远。”
王书然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表情坚决得如同石雕:“我不认同,有审计部门在背后监督,我们行事光明磊落,无需多此一举。就拿李汝飞的投资部来说,他们在医药投资领域堪称翘楚,犹如一颗璀璨的明星闪耀着独特的光芒;而我们在军工投资方面也颇有建树,有着自己的一片天地。咱们各自都有擅长的领域,可一旦合并,投资资金怎么分配,一些投资决策谁来拍板?都会成为一个棘手的难题,哪还能像现在这样,根据项目的实际需求和特点,灵活调配资金,保持高度的专业专注度?到时候决策流程繁琐,各方利益难以协调,业绩必然会受到严重影响,如同飞鸟被折断了翅膀,难以翱翔天际。”
李汝飞也深表赞同地连连点头,接着说道:“退一万步讲,就算让咱们几个进入合并小组担当负责人,恐怕也只是徒有虚名,如同舞台上的配角,真正的主角还是袁峰。我们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决策权,就像被绳索束缚的木偶,只能机械地按照指令行事。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参与其中,去做那毫无意义的表面功夫?”
众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房间里弥漫着凝重的气息。每个人都在心底反复权衡着利弊得失,如同在天平上小心翼翼地放置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