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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吞吐吐,这可不是我平昌武将的作风啊。哼,骆峰,你可想好了,你若不说,便是欺君之罪!”

周珲怒喝道,直视着骆峰。

骆峰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二皇子殿下,末将……末将并非找借口。”

“今年北地旱灾和寒灾着实惊人,特别异族向来游牧维生,更是艰难。末将亲眼见着,那北地异族,今年已疯狂到以人为食的地步!”

“我军虽奋勇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加之异族手段残忍,我军才……才落得如此下场。”

以人为食?

听见这个词,即便是皇帝,也震惊了。

只见皇帝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看向骆峰:“你……你所言可属实?”

骆峰抬起头,虎目含泪:“末将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请皇上尽快决断,以免异族南下,危及我朝百姓。”

骆峰的话简直如同一枚重磅炸弹,炸得众人人心惶惶。

尤其是当他提到北地异族疯狂到以人为食时,整个大殿都陷入了一片死寂,随后是更深的惶恐与不安。

“这……这怎么可能?!以人为食?!这是得有多饿?!”

骆峰低下头,声音沉重:“末将亲眼所见,那异族之人,先是奴隶中的老幼,随后女眷……甚至还按……口感,划分了三六九等。”

此言一出,大殿内更是不安。

命妇们掩口惊呼,大臣们也是议论纷纷,神色惊恐。

一位面容姣好的命妇突然站起身来,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尖锐:

“按骆将军所说,那……那我们岂不是危在旦夕?异族若真的南下,我们如何能挡?”

她的话如同一枚石子投入人群,激起了更大的恐慌。

大臣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整个大殿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这可如何是好?我朝百姓岂不是要遭殃?”

“是啊,异族如此凶残,我们如何能与他们抗衡?”

“圣上,当务之急应当先派兵援助,再行议和,蛮夷之辈已经丧心病狂,我军,怕是难挡啊!”

……

在一片喧闹混乱中,周珲心中极为不满。

原因只有一个。

那便是骆峰并未按照他之前的叮嘱行事!

这个骆峰,他本想让他将大军覆灭的责任归咎于祁泽霆。

但骆峰却偏偏只提及了北地异族以人为食的事实。

真是坏了他的好事。

思及此,周珲的脸色阴沉如水。

他恶狠狠地瞪了骆峰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骆峰穿透,然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骆将军,你方才所言,可真是字字珠玑。但是,我见你吞吞吐吐,是否还有未尽之词?”

骆峰心中咯噔一下,但还是恭敬地回答:“末将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隐瞒。”

周珲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骆将军果然忠诚可嘉。只是,本皇子有些好奇,你为何只提北地异族之事。”

“本朝将士如何,你却闭口不谈呢?难道战事不顺,便只是因为,敌人太过难缠吗?”

骆峰一听,心中顿时明了。

他心中一阵挣扎,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末将……末将只是……”

“够了!”周珲突然打断骆峰的话,“骆将军,本皇子不妨告诉你,目前只有你一个人传来情报。”

“你说的话,必定是当前父皇和众位大臣决策的重要依据。”

“但毕竟纸包不住火,如果你不说实话,那便是……咎由自取!”

“按照朝廷律令,可按隐瞒军情,甚至是叛国罪名论处!”

“到时候,你家中的男丁必然丢了性命,女眷也会进教坊司,就算是年迈之人,比如你母亲,也休想幸免!”

骆峰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二皇子殿下,末将……”

虽然已经背叛了祁泽霆和袍泽,故意泄露了平昌大军的军事部署,而大军现在没了消息,想来也是如最初的预期那样,全军覆没了。

但面对着皇上,还有曾经待他温厚的祁母,骆峰还是怀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没有如周珲所说,将罪责推到祁泽霆身上。

他想着,至少给昔日的恩人留个身后名吧。

可没想到,二皇子周珲竟狠毒刻薄至斯,不将祁泽霆打入深渊,誓不摆休!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不按周珲的意思行事,他的家人会面临怎样的灾难。

但如果,真按周珲那样吩咐说的话……

骆峰迟疑了。

宴霜清站在大殿之上,听着周珲与骆峰的对话,脸色愈发凝重,心里沉到了谷底。

那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已经成真了。

让她根本无从冷静。

但在周珲与骆峰的对话中,她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滋味。

“母亲……”宴霜清压低声音,不安道,“周珲的意思,似乎是想把战败的责任归咎于夫君,恐怕,来者不善啊。”

祁母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绞紧:

“这……这可如何是好?泽霆他一心为国,便是,便是此刻没了消息,北地荒凉,信使一时无法赶到也是正常。”

“事情尚未水落石出,怎能让泽霆背负这样的罪名?”

宴霜清抿了抿唇,道:“母亲,我们得冷静应对。若朝廷真要将战败的责任推到夫君头上,您切不可冲动。”

“只要圣上没有当场下令满门抄斩,您就不要轻举妄动。言语间也不要过多提及昔日祁家功劳,若可以,需麻烦您在太后面前,哭诉一二。”

“霜清会留意此人话中的漏洞之处,一一反驳。总之,我们要主打一个‘拖’字诀,拖延时间,等到真正军情送到,自然迎刃而解。”

祁母闻言,眼中满是悲伤,旋即,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侥幸地开口:

“霜清啊,那骆峰,我也见过几次,他可是泽霆十分信任的兄弟。”

“当初他只是一个小兵时,家中俸禄微薄,又因寡母孀居在家,泽霆见他人才难得,还特意让我接济一番……”

“逢年过节,他可没少上门拜访,便是你与泽霆的婚礼,他也是见证者之一啊!他怎么会……怎么会对祁家不利呢?”

宴霜清听到寡母二字。

眸光一闪。

她隐于人群之中,眼神飞快地捕捉着每一个细节。

周珲为何要特意提及骆峰的母亲?

原先她还有些迟疑,这下是彻底明白了。

宴霜清脸色愈发难看,看向周珲的眼神里恨意再无半点掩饰:

“周珲……他这是想拿骆峰的母亲作为筹码,威胁他按自己的意思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