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又挂我电话,现在是挂电话挂上瘾了?”
夜星妤盯着手机屏幕,火气堵到嗓子眼。
可房内偶尔浮现的血腥味还是消掉了她大半的火气。
顾大局比两人吵闹置气重要。
如果盛璟逸真出现什么状况,就算他再犯浑,再欠揍,夜星妤深知,现在也绝对不是生气的时候。
在确定他的定位的确是在盛风投资公司后,夜星妤再次掏出手机,拨通了沈离的号码。
另一边,盛风投资。
在洗手间门外等了许久没见盛少出来,沈离与护士两人表情忧虑相视一下,最后,沈离抬手,指节叩了叩门:
“盛少,你还好吗?”
片刻,“咔嚓”一声,门从里面开了锁。
沈离轻手轻脚推门而进,目光落在盛少虚弱颓然的背影上。
他看似累极,一手紧紧扣住洗手台的边缘,另一手似乎紧贴在腹部某个位置。
盛少一下下艰难喘息着,双肩随着他粗重的喘息而剧烈起伏,看似经受了一场极大的痛苦折磨。
感知有人进来,盛璟逸虚缓转过头,费力聚集散涣的目光:
“几点了?”
“12点半。”沈离目光落在盛少惨白的脸上。
“沈离...我有点冷,过来帮我...把西服扣子扣上。”
对着镜子吃力尝试几次,颤抖的手指还是无法扣上纽扣,盛璟逸右臂撑着洗手台,无奈转身求助沈离。
高烧一直未退,他早已头痛欲裂,冷,的确不假。
可执意要扣上西服纽扣,主要是想掩盖还在不断渗血的伤口,和被鲜血染红的衬衫。
沈离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帮老板扣上纽扣,指节无意间触蹭到他黑色西装左边胸襟处布料,那里,湿冷一片。
目光不动声色移至自己手背,他察觉指节处蹭上斑驳的几道血印。
或许,盛少并未察觉伤口的渗血已透过西服外套。
沈离心底无声叹了口气,心中不忍,有股冲动想劝他马上去医院治疗。
可他也知道,这位年轻老板性格倔强执拗。
盛风投资从开创到上市,都是他靠自己一手一脚打拼下来的,他就算死撑也会撑下去。
挽着盛少的右臂,沈离正想扶着他步出洗手间,手机突兀响起。
他顿了顿,望了身旁的人一眼,见盛少并未反对,便掏出手机接听。
那端响起夜星妤略显焦急的声音:“沈离,盛璟逸有没有和在你一起?他还好吗?”
“星妤小姐...”
沈离才刚开口,手机却被盛少一把夺过去,他语气不耐:“我们很忙!没空陪你玩探听游戏!做你该做的事!”
说罢,盛璟逸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塞回沈离手中。眉宇紧蹙隐忍左肩涌上的痛楚几息,他声线虚浮却语气坚定:
“如果她再打电话给你,不接。”
下午1点。
沈离重新关闭总裁办公室玻璃隔墙的雾化功能。外面大厅的几个大屏幕立即清晰可见。
公司团队准备就绪,在盛璟逸的带领下,与对家之间的资本博弈正式打响...
*****
第三次被盛璟逸直接粗暴挂电话,夜星妤双眼冒火盯着手机屏幕,窝了一肚子火。
发泄般将手机丢在床上,她开始收拾行李。
气归气,夜星妤还是放心不下。
她本来打算收拾好行李后去盛风投资一趟,直到在房内墙角的架子旁,发现了昨晚为盛璟逸抽血后做检测的器皿。
那里面,放置着一些用完的试纸,器皿,还有半针管的鲜血,针管里的血,有几滴洒在托盘上。
难道...房内的血腥味来自这里,或许是她多虑了。得出这个结论,夜星妤悬下的心终于落下。
拖着行李箱步出房子,夜星妤反手关上门,驾车往夜家大宅的方向驶去...
夜家大宅
轻轻推开房门,夜星妤放轻手脚进入。
房内,夜勋已安祥入睡。
来到床边缓缓坐下,凝视着疲惫入睡的夜勋,夜星妤的思绪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与夜勋初识的情景...
m国海域上,游轮刺耳的警报声在海面回荡,甲板上弥漫着混乱与绝望的气氛。
海水猛烈地冲击着船体,船身倾斜得越来越厉害,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惊恐的尖叫声和呼救声。
这些杂乱的声音与船上的警报声交织在一起,宛如死神亲临。
然而,几艘救生船停在游轮附近,却似乎毫无进行救援的迹象。
夜星妤陷入无尽的无助与惊恐之中。
她紧握手机,一次又一次地拨打着盛璟逸的号码,却因为没有信号而无法再次接通。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就在她打算绝望放弃的瞬间,没有信号的手机却诡异地收到一条信息。
她急忙点开,信息提示她将手机带在身上,以最快速度跑到游轮倾斜最低的船尾位置,趁船沉没前跳入海中,有人会救她。
夜星妤虽然心存疑虑,但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她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打算拼尽全力一博。
她沿着甲板逆流而上,穿过往高处逃生的人群,最终抵达船尾。
凝望着黑暗深邃海面,她抑制住内心的恐惧,紧闭双眼,纵身跃进汹涌澎湃的波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