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妤心悬了起来:
“所以你刚才是痛到晕倒?如果这种情况再发生,你怎么撑过来?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
“所以...”
盛璟逸覆上她按在自己腹间的手,稍加些许力度往里轻陷:
“呃嗯...”
尽管努力克制,男人的低吟还是溢出喉间。
脆弱之处骤然被加重压力。夜星妤感觉掌心下,男人的肌肉绷紧,抽搐了一下。
她紧张抬眸,盛璟逸眉宇微蹙,墨眸浮上难耐极痛的神色,却又极力隐忍着,费劲习惯这种减缓内出血的压迫感。
强忍几息,他破碎支离的嗓音传入夜星妤耳畔:
“帮我按着...呃...”
眸底浮上一层薄雾,男人眼神虚晃掠过她的脸庞,难耐闭上眼,低喘着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几个字:
“我试着...撑下去...”
被他扯着手,夜星妤坐得难受,她微调了一下坐姿,手掌不经意挪动些许。
耳畔即刻传来男人压抑痛楚的低吟:
“嗯呃...”
夜星妤抬头,眼前的男人难受得半仰起头,微张双唇小心翼翼平缓稍乱的喘息。
半晌,他低下头睨着夜星妤,缊满水光的瞳眸里,目光凉凉:
“别乱动...”
夜星妤抬眸,视线定格在他那张将破碎感表现得淋漓尽致的深邃面容,表情狐疑:
“你自己没有手吗,一定要我帮你按着?”
盛璟逸垂眸,幽幽目光隐约蕴含着几分祈求之意:
“你的手...呃嗯...温度刚好...”
颤颤瑟瑟吐出这几个字,忍到极致的男人筋疲力尽垂下脑袋,深埋进夜星妤颈窝。
无奈强忍着掌心下,那个不安分的器官不间歇的肆意暴虐。
手温度刚好?夜星妤诧异了几瞬,恍然大悟。
体质原因,她的手掌温度常年都比较冰凉。
而男人已经发炎的器官牵连着周围的肌肉皮肤,应该会极度灼热,疼痛难耐。
怪不得扯着我的手直接紧贴皮肤按在腹间。
你小子用我的手当冰袋冰敷呢!
夜星妤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转而,心中泛起阵阵痛楚,胸口宛若巨石压顶,窒息般沉重。
没有任何止痛,治疗。
那个不安分的器官,仍在无休止地肆虐纠缠。
早已被折磨到极限的他,只能无助循着本能,竭力缓解那了无终点的煎熬。
埋头于她肩膀的男人,明显已忍得极辛苦。
腹间剧烈痛楚的极致折磨下,他额头不时难耐轻蹭她颈窝,溢出喉间那承受不住的声声痛吟,逐渐夹杂着小心翼翼,极度隐忍的咽呜。
哪怕是这种时候,倔强的他,还是不愿在她面前展现半分的软弱。
心脏如被针蛰般,涌上细密痛意。
夜星妤一手轻按于他腹间,另一手附在他后颈,指尖探入他发间,细心轻揉着,默默安抚...
晨曦的第一道阳光照进机舱,洒在男人仍然精致,却惨白如纸的脸庞,晕起一层浅淡的金黄光芒。
沾着水气的墨睫微微颤抖,盛璟逸半眯眼眸,目光虚散的望向机舱外。
耳畔传来夜星妤温柔的声音:
“盛璟逸,可以返航了。”
他尝试回应,可一整夜的折磨,累极虚脱的他,已无力发出任何声音。
清晨的薄雾在海岛上弥漫,直升机引擎在夜星妤启动的瞬间低沉咆哮起来。
手指轻轻拨动,机顶螺旋桨开始缓缓旋转,加速成一道迅猛的旋风。直升机在地面上微微震颤。
随着油门逐渐推上,直升机稳稳离开地面,升空而起,朝迪罢国的方向飞去..
夜星妤双手稳握住操纵杆 驾驶着直升机全速前进。
忽然,坐在旁边的盛璟逸与叶星妤隐约听到战机的轰鸣逐渐逼近。
后面有两架战机正在追尾!
她皱眉,侧过头看向后方,战机正以令人惊愕的速度逼近。
握住操作杆的手稍稍用力,直升机微微调整了方向。
螺旋桨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微弱,而战机的压迫感如同一张无形的网,逐渐收紧。
夜星妤明白,与战机相比,直升机无论是功能还是速度,都根本无法摆脱对方。
夜星妤握紧操纵杆。空气中的紧张感逐渐加剧,战机的影子越来越大,双方距离在迅速缩短。
忽然,紧握操纵杆的手一紧。
夜星妤定睛一看,身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覆上她手背,轻启苍白双唇,声音微弱:
“夜星妤,作好准备,如果战机袭击,换我驾驶,你跳伞逃生。”
夜星妤在余光中看见,男人手掌重新深陷左腹间,冷汗瞬间漫上额头,在晨光下泛起细碎光芒。
他显然作好以伤害身体抵制痛楚的准备,以方便接手驾机。
“盛璟逸!别发疯,给我松开操纵杆!”
察觉男人紧握操纵杆,示意她松开手,接管直升机,夜星妤开口阻止: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无法驾驶!”
“我现在的身体,你能指望我承受什么?跳伞?还是躲避战机的颠簸摇晃?”
盛璟逸眼底漫上一层乖戾之色,语气却轻而淡:
“你不同,你还有生存的希望。”
映在夜星妤瞳眸里,男人手掌紧握操纵杆,神情坚定而决绝。
直升机后不远处,两架深灰色战机在晨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以包抄的方式,急速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