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随意看了几眼资料就知道了厉炀为何这么激动。
他不可遏制地发怒,“混账!他是你哥,厉家的公司本就是他的!你怎么能做如此戏弄人的事?”
楼小语面露震惊,毫不留情戳破这种“嫡长子继承”的封建思想,“封建社会早就灭亡了,这位外祖父,是厉炀能力不行,怎么能怪在厉爵深头上?”
厉爵深有些惊讶地低头看她,饶是没想到丫头会在这个时候替他说话。
“你算什么东西?”老人用拐杖哼哼指着楼小语,“要不是厉爵深,你以为你这种货色能进厉家的门吗?”
楼小语脸色一变,这老人说话真难听。
“厉家?呵,现在我厉爵深说了算。”
男人冷冽的声音传来,像是春风抚平了楼小语气愤的心情。
老人气绝,开始口不择言,“当初就应该让你死在米国!祸害啊!厉家的祸害!”
厉炀最后的王牌被撕得粉碎,脸上染起病态的红晕,他开始丧心病狂指着厉爵深破口大骂:“你不过是我的附庸!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能出生?你永远只能是我的血袋!永远!”
“闭嘴!”厉爵深猛地一脚踹在厉炀身上。
“血袋?那我就也让你尝尝被人当做血包的滋味!”
“龙庭!”
龙庭得令,保镖瞬间鱼贯而入,将惊慌的厉炀托起就走。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才是厉家的长子!这一切本应给是我的!”
“唔!”他被塞上了臭袜子。
老人见此,猛地站起身就要打厉爵深,“逆子!“
厉爵深护着楼小语侧身躲开,眼底的暴虐愈发浓烈。
龙庭很快出手控制住了老人。
楼小语担心地看向厉爵深,抓紧他的手不松开。
她觉得男人现在很需要一个支撑点。
感受着掌心那只小手散发的温度,厉爵深内心的狂暴马上就要被压下。
谁知一声冷冽的女声传来,让厉爵深的身子更加不可控地颤抖起来。
“住手!”
楼小语抬头,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女人的轮廓和厉爵深有七八分相像。
很快她就意识到了眼前之人是谁。
“你这个灾祸!你还敢回来?”
楼小语饶是没想到,母子多年不见,第一句话竟然是如此咒骂自己的孩子。
这样一对比,她那个不靠谱老爹好像还不错。
大手裹住小手的力道愈来愈紧,楼小语眼中的担忧犹如浓墨散不开。
她能感受到男人在颤抖,即使这是微乎其微的动作。
女人猩红着眼,几步向前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
她愤怒着,嘶吼着,仿佛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害死你爸还不够吗?竟然还想置你哥于死地!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男人眼底幽深,让人看不清情绪。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名为自己母亲的女人,冷笑,“父亲?哥哥?母亲?你们算什么东西?”
楼小语看着男人脸上的红手印心中闪过一抹心疼,于是看向眼前女人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不友好。
女人见到楼小语的肚子,终于丧心病狂笑起来,“哈哈哈,野种生野种,你不愧和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是绝配!”
“啪!”
响彻大厅的一巴掌还回去,楼小语眼底愠怒,神色冰冷,“你说谁野种呢?你说谁不三不四呢?”
这一巴掌,连厉爵深都愣了愣。
但是小丫头完全不在周围人的目光,一步一步死死逼近女人。
“厉爵深不动你,是因为他还有良知,受了你那平白无故的一巴掌。可你不是我妈,你侮辱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她嘲讽一笑,“这位女士,你似乎还没认清楚一个现实——我楼小语,才是现在的厉夫人!”
龙庭眼睛微微瞪大,夫人真是女中豪杰!他早就想替爵爷扇这个女人一巴掌了。
厉爵深将发怒的小野猫拉回怀里轻声安抚,“好了,我没事。”
随后他冰冷的视线射向女人,“从你和那个男人把我丢弃的时候,你就不配用母亲的身份站在我面前了。”
“龙庭,处理了。”
女人不可置信,她猛地抓住厉爵深的衣领,无数恶毒的诅咒从口中涌出,“你这个恶魔!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诅咒你永永远远像小时候一样活在痛苦中!永远!”
女人被保镖拖走,可那一声声尖利刺耳的声音在厉爵深的脑海挥之不去。
“厉爵深,厉爵深?厉爵深!”
楼小语整整喊了三声,厉爵深才回过神。
低头就撞进她担心的眸子,厉爵深难得扯出一个微笑安慰楼小语,“我没事。”
大手重新被温暖的小手握住,“可你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厉爵深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只是太累了。”
——
沈枝在付京程的安排下混进了厉氏旗下一家的分公司。
最近厉爵深的视线被厉炀吸引,加上不在国外,是个绝顶的好机会。
这天夜晚,她按照要求将一份份机密文件植入到分公司电脑,随即运用特定的程序隐藏安装。
电控室内,工作人员翘着二郎腿昏昏欲睡,丝毫没注意某个角落的监控画面一闪而过,最忌恢复平静。
好似一夜宁静,无事发生。
付家老宅,付京程走到顶楼了一间书房,轻轻敲门。
“祖父。”
“进。”
付京程恭恭敬敬走到老人身旁,微微垂首,“霍升那边一直在调查锁定我们的据点,母目前已经被捣毁四个。是否要加派人手或转移?”
老人只是拿着一块棉布不断擦拭手上的怀表。
静默良久,付京程低着的头都酸了,老人才堪堪开口,“不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地方。”
“啪嗒”怀表合上,老人眼眸深邃望向这个自己最满意的孙子。
“厉爵深那边,如何了?”
“沈枝已经办妥了。”
“嗯,那这个女人没必要留了。”
付京程再次颔首,“是。”
他正要走,老人沉闷的声音再次传来,“厉爵深的种,想办法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