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过。
慕容洧钧已经进了基地半个月左右。
帐篷内正在看书的陈最往外看了一眼,“妈,外面晾的衣服,要不要收进来,”
白幼倾:“不用...”
“都冻梆硬了...”
“没事,等明天太阳出来,再晒晒,就差不多能拿进来烤了...在炉子上放着,烤干之后给你爸送去...”
陈最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日历,“小年都过去两天了...马上就过年了,他总不能大年三十也不回来吧,”
白幼倾笑着开口:“那还真有可能,”
“忙起来根本顾不上过年,”
他低头接着看自己的书,“那就不管他...过年我们俩过...”
她看着他,“儿子,在这里过年....很清净,委屈你了...”
陈最:“反正我也不喜欢热闹...”
白幼倾笑了一声:“京市过年的时候,还有节目表演吗?”
“嗯,在南郊的树林里,会放个电影,或者皮影戏...”
“南郊啊...”
她挑了挑眉,有些恍然的开口:“我们那时候,军区大院会放电影,还要放炮竹...”
“一聚就是一群,一人拿好些炮竹到处放....遇到看不惯的人家,还把人家茅房炸了....哈哈哈,”
陈最忍俊,“跟你玩的那些人,现在都官至高位,比如齐修远...”
白幼倾笑着看向他,“齐修远胆小的很,不跟着我们玩...”
“他年纪轻轻的,做事就迂的很,像个小老头一样教训人,我经常揍他...”
“哎,真的好怀念小时候啊...”
“回去之后有的是机会聚...”
白幼倾含笑摇摇头,“....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各自的工作...已经过了年轻时肆意玩闹的年纪了,”
陈最笑了笑,低头接着看书。
...
年尾的大年三十,陈最过了一个不一样的春节。
没有任何喜庆的气氛,烟花炮竹,灯笼春联都没有。
只有后厨做的牛肉馅饺子,还有一声声充满热情的新年快乐。
陈最拎着饺子回到帐篷,“妈,后厨给的饺子太多了,我们不用再做饭了...”
“好...”
他抬眸看向白幼倾,她双手背在身后,一看就是有话要说。
陈最轻笑:“妈,怎么了...”
白幼倾递给他一个荷包,“儿子,新年快乐...”
他笑了,原来这段时间她偷偷摸摸,就是在弄这个啊。
“这布,您是从哪弄得?”
荷包的布料是锦缎的料子,上面绣着金线,下面坠着红色流苏,里面装了一个玉佩。
她有些尴尬的笑笑,“就是攒的...”
其实是从慕容洧钧的大衣内里拆下来的料子。
“过年的时候,当母亲的要给孩子准备红包,或者荷包里面要装满金瓜子或者金豆子...”
“荷包是给女儿的...”陈最无奈。
白幼倾咳了声,眼波柔软,“妈现在没有金子,手头只有一块玉佩...等回去,回去补给你...”
陈最:“...这玉佩看着也不是凡品...”
“你爸给我的...对了儿子...”
她眸光清亮,眉眼间染上了淡淡的愉悦,“你爸之前给我写过一个条子,他在京市存的那些金银,全都是你的...”
陈最莫名被戳中了笑点,低头无声的笑。
“慕容家在内陆所有房产,现在都在我名下,哪里还有属于他的东西...”
“啊,干得好儿子,”
他把饺子盛出来,刚想开口问要不要给慕容洧钧留点,外面就传来熟悉的声响。
白幼倾看向门口,“你咋回来了?”
慕容洧钧走进来,摘下帽子和围巾,笑着开口:“毕竟是除夕夜...休息一天...”
“只有饺子?”
陈最挑了挑眉:“你还挑上了...”
“家里不是还有条鱼吗?”
“你做?”
慕容洧钧呼了口气,“我做...”
说完,他就撸起袖子准备杀鱼。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陈最还有些意外,“他竟然会做饭?”
白幼倾笑着说:“他只会清蒸鱼...”
陈最嗤了一声,把饺子重新放回饭盒,剩下的一点卤牛肉切了切。
他想了想,又回自己的帐篷拿了一瓶酒。
尽所能的做出了一桌年夜饭。
慕容洧钧端着蒸好的鱼放在桌上,看到酒,他眼眸亮了一瞬,“这是什么酒...”
陈最摆放着碗筷,闻言开口道:“普通的白酒....”
白幼倾笑着开口:“妈能喝吗?”
“您服着药呢,还是别喝了....您喝这个...”
陈最转身把上午盛下的药膳汤端了上来。
“哦...”
白幼倾也没失望,笑着看向他们爷俩,“那你们爷俩喝吧,快坐下,我给你们倒....”
慕容洧钧闻了闻酒味,小抿了一口,眉头微蹙:“这酒,好辣...”
陈最喝了一大口,轻啧:“我觉得还行啊,”
“你爸在这里喝酒的机会屈指可数....一时间不习惯也正常...”
慕容洧钧喝完了一杯酒,脸都红了起来,白幼倾又给他倒了一杯,
看着续满的酒杯,他低声一笑,倏然间,抬眸看向陈最,“往常过年,酒,都是我自己喝...”
“这话怎么说的,我不是陪着你呢吗,”
他看向白幼倾,拍拍她的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幼倾端起酒瓶,给陈最满上,笑着说:“我的酒量不太好,跟你爸喝酒,也陪不了几杯,基本上都是他自己自斟自酌...”
陈最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嘴角轻勾,“嗯,以后就好了...”
慕容洧钧眉眼温润,“是啊,儿子都长大了,能当酒搭子了...”
“你能喝多少...”
“一直喝...”
“呵...”
慕容洧钧轻呵开口:“你对自己酒量这么有自信?”
陈最挑眉,“试试...”
“行啊,”慕容洧钧斜睨了一眼酒瓶。
“真要试,这一瓶酒可不够...”
“我还有...”
陈最起身,走回自己的帐篷,又拎了两瓶酒放在桌上,“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