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嘴角向下,眉头紧皱的鹿眠,管家欲言又止,他知道此刻他在生气。
“说话,哑巴吗?”鹿眠本就烦躁,问了管家,他又沉默的站在那不说话,让她心中更加烦躁不安。
看着他生气的样子,管家心中感叹,无论是否结婚,再怎么改变,他依然是那个脾气阴晴不定的厉爵修。
“先生,我是来为小姐求情的,她的脚受伤了,需要医...”
话音未落,他就被鹿眠那凶神恶煞的眼神瞪的止住了声音。
鹿眠冷哼道:“大小姐的脚是我亲自踢断的,不需要医生。”
李管家震惊,亲自踢断的!那可是他的亲妹妹呀,他也太狠了吧。
“可是,大小姐再怎么犯错,她也是你的血亲,是你的亲妹妹。”
“亲妹妹还不知收敛,对自己的嫂子下死手,行了,你就别再袒护她了,她这就是在犯罪,我没报警把她抓起来,已经很仁慈。”
家丑不可外扬,若不是碍于厉爵修,和两个家族的联姻,不好将事情闹大,影响到想个家族的名声,她早就将厉轻轻的双腿双手打断,扔出厉家,让她在街上做乞丐,乞讨一生。
被堵了嘴的管家不死心,他一想到厉轻轻那凄厉的哭喊声,便心疼她一个身娇肉贵的千金大小姐肯定受不住这般折腾,再次开口求饶。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件事也不能怪小姐一个人,先生你也看到了,少夫人自己按捺不住,跑去大小姐跟前炫耀自己家主夫人的身份,因此惹恼了大小姐,才会被打。”
鹿眠舌尖顶住后牙槽,眸光冷冷的看着管家。
厉爵修,厉爵修!让你不要去,你非要去,现在好了,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为了去炫耀自己的身份才会被打的,你是活该被打。
厉轻轻才是那个无辜的,你是那个心机女,现在就算是浑身有嘴都说不清楚。
“他本就是家主夫人,何来炫耀之说,厉轻轻从他一进门便对他不尊重的行为,不很过分吗?他想去找厉轻轻立威,拿回家主夫人的尊严难道不应该?”
“李管家,明天我要带着少夫人回门,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还能回门吗?”
李管家一怔,看向床上躺着木乃伊,沉默的低下了头。
“若是你的女儿,刚嫁到别人家没有几天,便被打的连下床都下不了,你作为父亲你是什么想法?”
李管家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被打的亲妈都不认识,情绪有些激动的回答:“我自然会亲自去男方家里为我女儿讨了一个公道。”
“若动手打你女儿的人是厉轻轻,你现在还有心思为她求情吗?”
李管家张了张嘴,连一个声调都发不出来。
哑口无言的望着厉爵修。
看着管家晦涩的神情,鹿眠心中冷嘲,看吧,还不是向着自己最亲的人。
他不向着鹿眠,不就是因为他俩不熟吗?哪怕是鹿眠占理,他也会偏心向着厉轻轻。
若那个人换成他的女儿,哪怕是厉轻轻,在他眼前长大的大小姐,和他的女儿比起来,只怕也是个蝼蚁,他怕是拼了老命,也要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你只做好管家分内的事情,手不要伸太长,我不喜欢再插手我的家事,误导我的思想,听明白了吗?”
再敢多说一句话,把你换了,信不信。
管家弯着腰,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先生。”
鹿眠将一张写满药方的纸递到管家手里。“按照这个药方,仔细抓七服药,把楼上的人工温泉池打扫出来,接下来的几天我需要用。”
管家双手接过药方,鹿眠却没有松手。“还有,少夫人挨打的这件事不要让老夫人知道了,以免她情绪失控。”
“是。”
管家离开后,鹿眠再次来到床前。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她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熟悉的来电,拿过手机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温柔和蔼的声音。“眠眠,明天就要回门了,记得早一点起来,不要睡懒觉了。”
是妈妈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看着床上躺着的自己,想到这几天的遭遇,鹿眠心中委屈,眼眶开始泛红。
身体被搞成这个样子哪里还能回门啊!
回去了,爸爸妈妈看到他这个样子不得被气疯,得想个办法应付过去。
“妈,我是爵修,可能回门的事情要耽搁了,最近我和眠眠出国度蜜月...”
还好她的父母都是思想开明的人,都能理解。
“好,现在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和我们以往不一样,就按照你们年轻人的那套方法来吧。”
“谢谢妈。”鹿眠很感激。
“那你能让眠眠接一下电话吗?我想和她聊聊天。”母亲带着思念的声音让鹿眠的眼泪差点决堤。
“恐怕不行,眠眠她还在睡觉呢,没起来。”
“都这个时间了还在睡懒觉,真是个懒丫头。”忽然,电话那头母亲传来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
“年轻人,要知道节制啊。”说完后便挂断了电话。
鹿眠看着亮起来的屏幕,便知道身为过来人的母亲想歪了。
也是,两人新婚,还出去度蜜月了,这个点了还没起来,发生了什么谁又能往好处想。
药很快便被抓来了,楼上的人工温泉也被清理了出来。
鹿眠先是将药丢进了温泉里,等到水染上颜色后,再下楼将厉爵修抱上来,将他身上的绷带都拆开扔掉,动作轻柔的将他放进温泉池里。
这些药可能是上好的,能活血化瘀,消炎止痛。
加上针灸和按摩,会好的很快。
大概半个小时后,厉爵修悠悠转醒,睁眼便看到眼前一片水雾,鼻息间环绕着浓重的中药味,身上不痛,但麻麻的。
甚至能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摸他,还能看到自己胸前的那只大手。
瞬间,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顶警惕。
他想抬手,抓住那两只骚扰他的手。
却发现自己两条手臂上扎满了银针!动弹不得。
最后只能用的虚弱干哑的声音问道:“谁?”
“还能是谁,我,你老公。”鹿眠无奈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
原来是她,还好!不是别的奇怪的男人。
顷刻间压在他心中的那块大石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