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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兮并未跟着玱玹、小夭进入殿内,而是选择先行一个人回到了朝云殿,因为她知道,他们会到这里来的。

站在凤凰树下,盼兮将手中的玄令往暗处一抛,一个身穿黑衣,面戴恶鬼面具的人从暗处现身,将盼兮随手一抛的玄令恭敬地接住。

“将玄令拿回去给你主人吧。”

望着暗影离去的背影,朱唇微张:“爷孙俩都爱在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倔强。”

这一次的朝云殿不似盼兮初来乍到时冷清,因为全西炎的人都知道,现在朝云殿住着一位皓翎大王姬。

盼兮每日看着侍女仆从来来往往,回到西炎的这些日子来,小夭与玱玹都十分忙碌,五王与七王的试探也越来越多。

“看来整个西炎王宫,就数姑娘你最清闲了。”

一道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从盼兮身后缓缓传来。

“等你选择好继承人,早点卸了身上的担子,你也可以做这清闲人。”

盼兮往身后轻轻瞟了一眼,随后继续摇晃着秋千,并未像是其他人一样恭敬地行礼。

西炎王身后的随从见状,欲要上前呵斥,却被西炎抬手制止。

“纵使小夭任性,她见到我也要恭敬行礼,你难道就不做一下样子?”

西炎王面上并未有过多的怪责,反而多了意一丝好奇。

“那小夭行完礼后,之后肯定是自顾自地,怎样舒服怎样来。”盼兮不用想,都能猜到小夭后面的做法。

“是啊,我这外孙女心里头有怨,怨我当初为何让她母亲出征,为何没有保护好她们.......”

“西炎王有事便说,不必在我面前打感情牌,你这张牌,于我而言,无用。”

盼兮脚尖一点,刹停了摇荡中的秋千。

“我以一个祖父的身份,恳求姑娘能护着玱玹多一点,我那几个儿子他们的品性如何,没有一个做父亲的,是不清楚的。玱玹回到西炎,遇到的危机只会是前所未有的大。”

盼兮从秋千上起身,往朝云殿外走去。

“姑娘,你.............”

“我去保护玱玹。”盼兮的脚步微顿,回首道。

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的西炎王苍老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呢喃道:“乖孙儿,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盼兮根据在小夭身上放置的跟踪粉,追寻到西炎城的歌舞坊,这里香气缭绕、歌舞升平,美人更是随处可见。

“欸,歌舞坊几时来了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小娘子?”一名纨绔伸手,欲要轻薄盼兮。

盼兮眉心一蹙,刚要伸手给对方一些教训之际,那名纨绔的手便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扣住。

“兄台,怎么对美人这般轻浮,且看人家姑娘这样貌、这身姿、这打扮,一看就是如我们这般的客人,小心不要招惹到不该惹的人。”

出手帮忙的男子,一袭桃粉色衣衫,衣襟大口,比刚刚的纨绔还要纨绔。

唯独值得夸赞的就是他这副好样貌。

那刀削斧凿般的轮廓,高挺的鼻梁,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以及微微上扬的唇角,无一不让人沉醉其中。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仿佛你是他此生唯一所爱,若是普通女子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不知姑娘可愿陪我浅酌一杯?”相柳伸出手,向盼兮邀约道。

“走吧。”盼兮把手轻搭在上面。

感受到掌心的柔软,相柳嘴角的笑容深了几分。

“一直未问过你,你这个身份用的是谁的?能参加皓翎王姬回归典礼的,身份绝非等闲。”

自从上次小夭回归典礼上,看见相柳也在大殿内,盼兮就已经很想问了,但由于赤水丰隆几人在,一直未能寻到机会。

“防风家庶子,防风邶。”

“那你为何在这?可是五王七王让你来?又来刺杀玱玹?”相比相柳的另一重身份,盼兮更关心相柳为何会出现在这。

“你一见到我,就是问这些问题?你........就这么关心他?一个连自己都未必能保护好的王孙,值得你这般?若不是你,他早已不知死了多少遍了?”

握着酒壶的手青筋暴起,相柳抬起眼帘紧盯着盼兮,红色的竖瞳再次出现。

“我和他之间连着一种蛊,此蛊可让我和他同生共死。”盼兮直接将她与玱玹身上的蛊说与相柳,丝毫没想过要去隐瞒。

相柳有时候就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若不跟他说明白,他只会钻牛角尖。

一听盼兮身上种着一种与他人共生死的蛊,相柳一把握住盼兮的手腕,另一只手往盼兮体内输送灵力,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盼兮体内蛊虫的情况。

“几时的事?”此刻,相柳已经褪去了猩红的蛇瞳。

“上次,你快要将玱玹心脏一箭射穿的时候。”盼兮语气淡淡,仿佛上次的惊险不算是惊险一般。

“能解吗?”相柳声音低沉道,手轻按在盼兮的脉搏上,感受对方强劲有力的跳动。

“有一种不算是解的解法。”

“是什么?”相柳追问。

可盼兮并未想要继续说下去,将手抽回起身道:“我该离开了。”

相柳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前方那一道逐渐远去的倩影,直到那道倩影最终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视野范围之内,他才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眼神中仍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眷恋与不舍。

赶往岳梁府赴宴——

“姐姐,你平日不是不爱出席这种与人打交道的活动吗?怎么这次主动陪我和哥哥出来?”小夭拉着盼兮的手,语气娇滴滴地道。

“盼兮,可是在朝云殿呆的太久了,觉得有点儿闷了?都怪我不好,最近忙着跟那些人周旋,等之后我抽多点时间,带你和小小夭在吸西炎城逛逛。”

玱玹站在盼兮另一侧,看着小夭这般依赖盼兮,眼中有羡慕,也有欣慰。

好像他一直以来所要守护的,就是如今这般情景。

“五王七王最近太安静了,突然来邀请你们,想必今日他们要对你下手。”盼兮将自己的猜测说出。

“放心,我做好了准备,一定不会让你和小夭有事的。”玱玹郑重道。

听得小夭嘴角是一抽一抽的,其实她和姐姐是怕玱玹自己出事。

她是皓翎大王姬,整个大荒无人敢随意对她下手,至于姐姐嘛,姐姐灵力甚高,放眼整个大荒,无几人是她的对手。

他们三人中,最弱的,好像就是玱玹哥哥了!

“啊——”陷入自己幻想中的小夭,猝不及防被人偷袭了一下,口中忍不住小小惊呼一声。

“别在脑海里偷偷腹诽你哥哥。”盼兮小声道。

小夭像只受惊的兔子,心虚地朝盼兮另一侧偷瞄了一下,当看见玱玹投来疑惑的视线,立马像乌龟一样缩回脑袋,恍若做贼一般。

玱玹:???

“姐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小夭嘟起嘴,小小嘀咕道。

一到岳梁府,小夭便被西炎的贵女们拉走,而玱玹则独自去了男宾客那一袭,盼兮则自行找了一处安静之所等宴席结束。

在岳梁府内,盼兮相信五王与七王绝不会那么愚蠢就动手,起码也要等到玱玹出府后。

“姑娘,看来我们缘分不浅啊,又见面了!”

枫树下,相柳身着一袭精致的紫衣,慵懒地斜坐在榻上,他微微眯起狭长的双眸,深情款款地凝望着远处缓缓走来的盼兮。

相柳优雅地举起手中的酒壶,轻轻晃了晃里面琥珀色的美酒,邀请道:“佳人、美酒,不如共饮一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