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这一次,刘二虎痛苦的惨叫,整个二监区的人全都听到了!

“呀,管教打人了!管教打人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各个号房的犯人们全都挤在狭小的观察口,抻着脖子往外瞅。

“操你妈,都他妈给我闭嘴!都给老子回去消停吃饭!谁他妈要是不想吃饭,就言语一声!我今天就给他换个‘单间’!”(单间:长宽高各一米的铁笼子,和市面上养狗的笼子差不多。人关在里面,其痛苦程度,二两不想再回忆!)

姓田的老警提搂着警棍,边跑边冲着各号房观察口“卖单儿”的老犯们喊着。

“李子,怎么回事儿?谁啊,咋的了这是?”

老公安呼哧带喘地跑到小警察的跟前,一眼就看到刘二虎捏着手指头,佝偻的像个大虾一样躺在地上。

可能也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场景。小警察的脸已经吓的刷白,就连说话都带着哭腔。

“师傅,我…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我…一转身,他…他就这样了…”

也顾不上安慰自己徒弟,老警察冲着送饭的帮值,就喊了一声:

“你们俩给我面朝墙站好!不许有小动作!”

边说,老警察边掏出钥匙,三两下打开牢门,随后让小警察站在门内警戒。

喝退了六号房里的人群,老警察快步走到刘二虎跟前。

蹲下身子,他推了推刘二虎。

“刘二虎,你怎么样?是伤到手了吗?”

“报告…报告政府,我…我的手指头…好像…断了…”

听着刘二虎气若游丝、有气无力的回答。再加上他手握手指头,一副痛苦的模样。老警察能感觉出来,刘二虎可能真是伤了手,不像是装的。

叹了口气,老警察抬头刚想和小公安说什么,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

等脚步声临近,他才看清跑过来的是拘留所的副所长,还有几个闸口外的管教也跟着赶来了。

“老田,怎么回事?”副所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问道。

“副所长,不是我…不是…”

还没等老警察张口说话,他身旁的小警察吓的满脸菜色,脑袋晃得就像个上了弦的钟摆似的。

“闭嘴!和你有鸡毛关系!”老警察冷喝了一声,随后对副所长缓缓说道:

“老站,没啥大事儿,应该是这小子心急打饭,让门板夹了手了。”

副所长歪头瞟了一眼地上的刘二虎,一把拽过了老警察去了走廊外面。

拉着老警察走到了窗户根儿底下,确定说话没人能听到后。

副所长还是压低了声音,尽量做到说话只有他和老警察能听见。

“老田你别瞒我,我问你,到底是不是李子惹的祸?”

“和他有啥关系!我都说了,是刘二虎自己虎逼车车地夹了手,跟李子有鸡毛关系。不是我嘴碎,老站,你说你干的叫啥事儿!平白无故地,你非把刘二虎从一监区调来干哈?从他一来,这六号房就没个消停。”

面对着老警察的埋怨,站副所长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讪笑了一下,站副所长从兜里掏出了一盒“一支笔”,一把拍在老警察的手里。

“老田,你也别激动。你说不是李子就不是李子。调刘二虎进二监,我也是没办法,实在是受人之托,推不开的事儿。你放心,一会儿你领他去队医那里简单处置一下。养上个三五天后,我马上给他调回去!”

老警察掂量了几下手里的香烟后,冷笑了一声。

接着,他又把它塞回了站副所长的口袋里。

上下左右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副所长,老警察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站,想当初咱俩可是一个肩膀头子,迈着正步进的拘留所。这么多年,你升官发财我没挡你害,更没眼气你。可是你不能因为你的小心思,就把这个雷埋在我直管的监区里。做人做事,咱可得凭良心。那刘二虎有罪是不假,可是你放他进了二监,这小子不死也得扒层皮。真出了事儿,这带粑粑的屁股,是你擦还是我擦?老站,我话给你点到这儿,你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自己寻思寻思。你就不怕‘老头票’收的多了,你再烫屁股?”

“哎!老田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收不收的,我以党性保证,我站宏辉身正不怕影子斜…我”

没等副所长把话说完,老警察一拍他的肩膀,“啧啧”了两声:

“行了,你可别随便发誓了。这话你还是留着清明、七月十五上坟的时候,边烧纸边和鬼说吧。老站,我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嘴碎。我说的话,你要是不爱听,就全当我放屁了。”

说完,老警察整了整自己的警服。也没管站副所长什么眼神儿不眼神儿的,挺直了腰板,他大步流星般地走了。

………

从医务室回来的路上,老警察看刘二虎包着手,又拖着沉重的脚镣走路实在不方便。于是,就在楼门口的台阶上,亲自给他卸下了脚镣子。

趁刘二虎揉脚的工夫,老警察看周围没人,递给了二虎一根烟。

见刘二虎摆了摆手没接,老警察问了才知道,刘二虎已经戒了烟。

点着了自己嘴上的烟,老警察吐了一口烟气问刘二虎。

“刘二虎,现在没人,你和我说句实话,你的手是不是他们打的?然后你害怕所里追责,你才说是门缝夹的,对吗?”

“报告政府,手确确实实是我自己不小心夹的,和别人没关系。”

白了一眼刘二虎,老警察抖了抖身上的烟灰:

“这里没人,你就是告诉我,我也不会拿这事儿起幺蛾子。二虎,你也算是拘留所的老且了。估计一监区厕所里的蛆,看你都他妈脸熟!我想和你说的是,这二监区和一监区不一样,能在这里蹲苦炕的。不是等着进大狱缝麻袋,就是准备去黑松口吃花生米的。你这样的小崽子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玩具。真有什么事儿,你别傻乎乎地按什么道上规矩,扯什么江湖侠义。懂得见缝插针,顺风转舵才是大手子!还有,真要是看见他们有欺负你的苗头,你就喊报告!你要相信政府,相信人民警察……”

耳听着老警察越说越激动,刘二虎真怕他一会儿在门口再来了兴趣,给自己上马列主义的大课。

于是,刘二虎抖了抖打着夹板的右手,对老警察说道:

“起风了,田教!”

见刘二虎和自己装傻充愣,老警察一瞬间就变了脸色,立时恢复了刚才一脸正气严肃的表情。

“起来吧,你确实该回去了!”

“...”

打开了牢门,刘二虎在众目睽睽之下,再一次走进了六号房。

等看见老警察锁好了牢门走远,大炮领着几个人走到了刘二虎的跟前,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旁边。

翻了翻刘二虎被包扎好的手掌,大炮看了几眼。

抬着头,他似笑非笑地瞅着刘二虎说道:

“行啊小子,没看出来你心眼儿挺多啊!原来我以为你能硬扛着骨头断,熬过这十几天。没想到,你自己倒是有办法。给我们演了一出苦肉计不说,还顺便给门口那只‘小黄狗’上了一课。小子,这事儿干得漂亮。”

“炮哥,我也不是心眼儿多。实在是十指连心,这手指断了是真他妈疼啊!没有办法,我只能找个合理的理由,让人看不出破绽,才能去把手治了。至于你说的,给谁上一课,我当时真没那个想法。”

“嗯。行了,你手能治上,也算你小子有本事。我之前说的话,落地就算数。你和马老三的恩怨,在这个屋就算结了。谁要是不服,那你俩就出去单算。你这几天,号里的活也不用你干。只要记住管住自己嘴,养好你的手就行了!”

大炮说完,拍了拍刘二虎的肩膀,就领着人又离开了。

看大炮上了炕,刘二虎忍着疼,刚想脱鞋也去炕里躺会儿。就看见之前的骷髅老鬼在炕上拧着屁股,挪到了自己跟前。

“嘿,小子,今天晚上你挨着我睡。”老鬼眯着眼,小声地说道。

上下打量了几眼老鬼,刘二虎看了看他的裤裆,又瞅了瞅自己的。

突然一个肮脏又龌龊的想法,窜上了他的脑门,让他随即就是一哆嗦。

手捂着大腿根,刘二虎警惕地问:

“你要干哈?我可告诉你啊,我不好那口。”

老鬼愣了一下,随后就是哈哈大笑。

“你这兔崽子,可真他妈逗!想啥呢?你以为我让你睡我旁边,就是想脱裤子打洞是吗?你快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撒泼尿照照。就你长这个熊样,你不嫌弃我,我都瞅着你埋汰。让你睡我旁边,是好话,你爱来不来!”

老鬼瞪了一眼刘二虎,又在他手里塞了几个不长不扁的东西后,就气鼓鼓地靠在了墙边。

趁着屋里的人没注意,刘二虎松开了手心。

等手掌张开,就看见几个通红通红的大枣还带着几分温热,静静地躺在他手里。

抬起头,刘二虎十分感激地看了一眼墙根儿边的老鬼。

哪知道,老鬼看着刘二虎瞅他,竟然没好气地,吹胡子瞪眼白了他好几眼。

这让刘二虎心里对老鬼的感激之情,一下子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拿起一颗大枣扔进嘴里,一股浓浓的枣香味儿,瞬间就征服了刘二虎的味蕾。

轻咬了几口,刘二虎没舍得再嚼,而是像个孩子一样,把这颗枣含在嘴里。

就在刘二虎边哼着二人转小调,边收拾被褥的时候。

在一旁的角落里,马老三那双冷冰冰的眼神,正死死地盯着他……

晚上九点,走廊里打了两遍熄灯铃。

刘二虎摸摸索索地从厕所走回了炕边,刚脱了鞋钻进被窝。

突然就感觉一只干枯的好像个老树根一样的手,扯开了自己的背心,顺着他的后背就摸向了胸口。

同时,后脖埂子上,一个阴冷的声音,带着股寒气在二虎的脑后勺响起。

“小子,往爷这儿靠靠,爷们儿稀罕稀罕你……”

我日你大爷!

我他妈就知道,你他妈给老子两个破逼枣,就他妈没安好心眼子!

心里骂了一句,刘二虎心头的怒火中烧,正准备转身和老鸡巴登理论。

可哪知道,他刚想转身,就被老鬼在后面一把掐住了胸口。

手捋着刘二虎胸口上几绺胸毛,老鬼在刘二虎耳边小声地说道:

“小子,我劝你一会儿别睡得太死,要不然…呵呵…”

听见老鬼的话里有话,刘二虎赶紧一翻身,想问清楚老鬼说的啥意思。

可转过去以后才发现,老鬼已经背对自己,呼呼地打着小鼾。

“老鬼…老鬼…”

刘二虎轻推了几下老鬼的肩膀。

换来的是,老鬼更大的呼噜声。

你大爷啊!

你他妈云里雾里,和老子叭叭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啥意思你倒是说明白啊!

再推了几下,老鬼还是一副死狗般的反应。

任凭刘二虎手掐他干瘪的屁股,这货也是动也懒得动一下。

话说了一半,就跟放屁似的。

屁放一半,你又抽回去,你到底啥意思啊?

操!

该死该活,屌朝上!

心里又骂了一句,刘二虎一扭头闭上眼睛,不多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

十一点钟刚过,夜班的管教挨个屋查完了夜。

六号房把西边的炕上,马老三蹑手蹑脚地从炕上爬了起来。

“老三,你他妈非要弄他是吗?”

看见马老三从炕上起来,莽牛子也跟着半爬着身子,扯着他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问。

“莽牛子,你要是不帮我,就别他妈墨叽!反正不弄死这小子,我这心里就过不去!”

甩开了莽牛子的胳膊,马老三手抓着枕头两角轻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刘二虎的炕边。

瞅准了二虎的脑袋,马老三深呼了一口气。

然后拿起枕头迅速下压,直接蒙住二虎的口鼻,堵住了他的呼吸。

睡梦里的二虎,还不知道马老三用枕头已经压住了他的头脸,咬牙切齿地要置他于死地!

觉得心口发闷,他还以为是炕上的人多呼吸多,空气流通得就差。

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口鼻被死死地压住,完全不能呼吸时,刘二虎瞬间就睁开了眼睛,张嘴想喘气。

可头脸上重重地压迫感,让他一时间睁不开眼,也张不了嘴。

情急之下举起了双手,他想推开压在头脸上的重物。

胡乱的向上一摸,他的手掌触碰到了一个人的手腕。而这两只手腕,分明是拿着什么东西盖住自己,想要捂死他。

“操…你…”

刘二虎嘴里怎么喊,也喊不出声音。

只能蹬着腿,拼命拉扯着那两只按在自己头上的手腕。

看见刘二虎死命地挣扎,马老三也是急红了双眼。

瞪着一双满是杀心的眼睛,他回头朝着莽牛子就喊了一声:

“莽牛子,快过来帮帮我,我今天必须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