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穿透轧钢厂车间的窗户,肆意地洒在每一个角落。车间里,那台至关重要的机器突兀地静止着,没有了往日的轰鸣,整个空间都被死寂所笼罩,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李怀德耷拉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站在车间正中央,面前的领导满脸怒容,脖子上青筋暴起,好似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李怀德!你到底搞的什么名堂?这机器停摆多久了,你心里没数吗?生产任务还完不完成了?”领导手中的文件被狠狠地拍在一旁的桌子上,纸张因为用力而微微卷曲,“我给你三天时间,要是修不好这机器,你就立马给我卷铺盖走人,去扫大街!”
李怀德双腿微微颤抖,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断滚落,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心里清楚,这次的机器故障极其棘手,厂里那些平日里自诩技术骨干的人,面对这故障也只是摇头叹气、束手无策,自己又怎么可能在短短三天内解决呢?
好不容易熬到领导骂累了,气冲冲地拂袖而去,李怀德一下子瘫坐在旁边的箱子上,双手紧紧抱住头,满心都是绝望。就在他陷入无尽的黑暗中时,车间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怀德,怀德在这儿吗?”
李怀德抬起头,看到易中海和刘海忠走进来。易中海脸上挂着他一贯的和善笑容,只是此刻在李怀德眼里,这笑容里却透着几分不真实。“怀德啊,听说你这儿出了大麻烦?我们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易中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李怀德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怀德苦笑着,声音里满是无奈与苦涩:“易大爷,海忠,你们是不知道啊,这次我可真是掉进无底洞里了。这机器一坏,我这工作眼看就保不住了,要是再找不到人修好,我真就得去扫大街了。”
刘海忠眼珠子滴溜一转,像个狡猾的狐狸,迅速凑上前说:“怀德,我们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你还记得赵天吧?他现在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要是能把他请回来,说不定能解决这机器的问题。”
李怀德听到“赵天”这个名字,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希望:“可你们忘了?当初是我们一起把他举报了,他能愿意回来帮我们吗?”
易中海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愧疚,那愧疚像是刻在他脸上的皱纹,怎么也抹不去:“我们也知道当初对不住他,可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咱们合计合计,看能不能设个圈套把他骗回来。”
李怀德皱着眉头,满脸犹豫,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挣扎:“这……这能行吗?万一被他识破了,可就彻底没希望了。”
刘海忠急得向前一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抓住什么:“你还想不想保住工作了?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你要是不想去扫大街,就赶紧拿主意!”
三人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旁,桌子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就像他们此刻复杂的心情。他们开始绞尽脑汁地谋划起来。李怀德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要不我们就说四合院要拆迁,让他回来分房?”
刘海忠立刻摇头,脸上满是不屑,那表情仿佛在说李怀德的主意是多么的荒谬:“你这说的什么主意?赵天现在在外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会稀罕四合院那点房子。”
易中海沉思了片刻,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一道难题,缓缓说道:“我看啊,咱们就说厂里要给他恢复名誉,还要给他升职加薪,让他回来接受表彰。他念着以前在厂里的情分,说不定就回来了。”
李怀德咬了咬牙,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这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可万一他问起来,咱们怎么圆这个谎呢?”
刘海忠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怕什么,到时候随机应变呗。只要他一回来,进了咱们的地盘,还怕他跑了不成?”
易中海点了点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先这么定了,我们赶紧准备相关的假文件,动作要快,不然三天时间可就来不及了。”
接下来的两天,三人忙得焦头烂额。易中海四处托关系、找熟人,好不容易伪造了一份看起来十分逼真的表彰文件。他看着这份文件,心中五味杂陈,既希望这份文件能帮李怀德保住工作,又担心事情败露后会彻底失去赵天的信任。
刘海忠则负责联系赵天,在电话里,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热情又诚恳:“赵天啊,你可不知道,厂里现在可重视你了,决定给你恢复名誉,还要升职加薪,你赶紧回来接受表彰啊。”
电话那头,赵天沉默了片刻,这片刻的沉默让刘海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过了一会儿,赵天说:“海忠,这事儿有点突然,我得考虑考虑。”
刘海忠心里一紧,连忙说:“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你可别错过了。大家都盼着你回来呢。”
挂了电话,刘海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易中海和李怀德说:“他说要考虑考虑,也不知道能不能上钩。”
李怀德急得直跺脚,在原地来回踱步:“这可怎么办?要是他不回来,我这工作可就真没了。”
易中海安慰道:“别急别急,他既然没直接拒绝,就还有希望。我们再等等。”
第二天,就在三人等得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的时候,赵天终于回电话了:“海忠,我决定回来了。”
刘海忠差点跳起来,兴奋地说:“太好了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到,我们去接你。”
挂了电话,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他们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赵天回来的那天,阳光格外刺眼,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切都不会平静。李怀德、易中海和刘海忠早早地就等在了车站。远远地,他们看到赵天拖着行李箱走了过来。赵天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眼神里透着自信,那是在外面经历了无数风雨后沉淀下来的气质。
“赵天,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刘海忠满脸堆笑地迎上去,接过赵天的行李箱,那笑容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赵天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易大爷,海忠,怀德,好久不见。”
易中海走上前,拍了拍赵天的肩膀,说:“是啊,好久不见,你在外面可真是出息了。走,咱们先去厂里,把表彰的事儿办了。”
赵天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上了车。一路上,赵天和他们闲聊着,可眼神里却透着一丝警惕,他心里清楚,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到了厂里,赵天看着所谓的表彰大会现场,心中的疑虑更重了。这里没有想象中的热闹,没有鲜花和掌声,只有几个人站在那里,神色慌张。这时,李怀德走上前,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赵天,其实这次请你回来,还有个事儿想麻烦你。厂里的机器出了故障,我们实在没办法了,你能不能帮忙看看?”
赵天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看穿一切的了然:“怀德,你们就别绕圈子了。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们真以为能骗得了我?”
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被抽干了血液,易中海连忙说:“赵天,我们也是没办法了,你就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帮帮我们吧。”
赵天看着他们,沉默了许久,那沉默像是在给他们时间反思。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可以帮你们修机器,但我希望你们以后别再耍这些心眼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但大家都要向前看。”
李怀德、易中海和刘海忠都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知道自己错了,也明白了真诚和善良才是最宝贵的财富。在赵天的帮助下,机器很快就修好了,李怀德保住了工作。从那以后,他们和赵天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四合院的氛围也因为这次事件变得更加和谐,大家都学会了珍惜和尊重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