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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之衡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想去御花园偶遇一下陛下,昨日侍寝没轮到他,今日他一定要争取一下。

没想到陛下没遇上,却遇到了虞重华,虞之衡心中晦气,只能皮笑肉不笑的朝虞重华行了一礼。

“想勾引陛下?”虞重华面色不快,他勾起虞之衡的下巴又重重的一扭,随即像瘟疫一样甩开了,漂亮的桃花眼里的阴翳映衬着虞之衡。

虞之衡眼中吃痛,下巴被捏得红肿了许多,他无辜抬眼,“哥哥在说什么?之衡只是觉得殿中沉闷,出来散散心而已。”

虞重华给了月寒一个眼神,虞之衡直接便被虞重华的宫侍带去了景阳宫。

——

严书亦暗暗使了些银子,得知陛下在月宸宫用过午膳后,便去了乾清宫,想到后宫受宠的温贵君,严书亦决定堵一把,打算在去兰倚宫的必经之路荷花亭里等候姬幽。

为了吸引陛下,严书亦让贴身小侍仙草为自己挑了最合适的发髻和一件孔雀绿的衣裳,将自己的美貌发挥到了极致。

听闻温贵君未入宫前最出众的便是弹得一手好琴,严书亦不免有了七成的把握,琴棋书画他都有刻苦钻研,不说万中无一但也算余音绕梁。

好在荷花亭附近空气清新,来往宫侍不算太多,严书亦将琴缓缓放下,坐在石凳上。

两个时辰后,姬幽批完奏折,便从乾清宫出来了,行至荷花亭时,一阵悠扬如清风的琴音愈加清晰。

姬幽顺势走近了,亭中少年只一个背影,坐姿得体,恬静安然,双臂舞动间长袖随风飘逸,袅袅琴音如轻云出岫,是姬幽没听过的曲调。

苏筠见陛下没出声,便也不好让严书亦起身行礼。

一曲结束,姬幽毫不吝啬的鼓掌赞道:“弹的不错。”

严书亦似才反应过来,带着一丝慌乱又刻意压下,转身间衣着得体,他只看了姬幽一眼便很快的收回了目光,文雅的行了一礼,“臣侍严书亦给陛下请安。”

姬幽抬手示意他起身,视线落在他身上,轻笑道:“书亦?你祖母可是严御史?”

严书亦静静一笑,嗓音清越,“回陛下,正是。”

“严家书香世家,书亦看起来也是知书达理。”姬幽的手在他的琴弦上摸了摸。

严书亦略有羞涩,神色自若,低声道:“陛下谬赞。”

——

未央宫。

姬幽随严书亦进了他的宫殿,顺便用了晚膳。

严书亦心中喜悦,面上仍是一副优雅的样子。

严书亦以花瓣过浴,将自己清洗干净后换上了轻薄的寝衣,自屏风后缓缓走出,他的身上有一种由内而外的自然之美,既不张扬也不能让人轻易忽视。

姬幽慵懒的躺在床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帝国策,是在严书亦的榻上发现的。

严书亦平和的走到姬幽面前,脸上带着浅笑,低声唤道:“陛下。”

姬幽将手里的书扔给他,目光如炬,语调凉凉:“你看这个?”

严书亦稳稳的接住,屈膝跪地,并不慌乱,“回陛下,这书臣侍从未翻过,臣侍识的字不多,便是看了里面的内容,也是读不懂的。”他顿了顿,抬眼间,深邃的双眸里尽是真情,“臣侍自知嘴笨,怕惹了陛下生厌,便在殿内备了这本帝国策,若陛下不愿同臣侍多言,便可以此书打发时间,臣侍只求能与陛下有共处的一刻。”

姬幽打量着他,轻笑一声,视线落在他白皙的脖颈间,颈线优美,心口处若隐若现,姬幽伸出手轻轻一带,严书亦慌乱了一瞬,跌进姬幽怀中,帝国策仍然稳稳的拿在手中。

姬幽凑近了低声耳语:“朕喜欢聪慧的。”话落严书亦的神态尽数落入她眼中。

严书亦心中一紧,眼睫跟着颤了颤,又听姬幽道:“随便翻一页,念一段。”

严书亦点点头,正欲起身,却被姬幽箍住,“不必动。”

严书亦只能不再乱动,可是当下的姿势实在不太舒服,加之他穿得有些少,衣衫紧贴在姬幽身上灼热滚烫,严书亦认命的翻开书页,“是攻用兵,又有天命也.......”

好在终于读完,严书亦念得口干舌燥,望向姬幽,就发现她眼眸似轻佻,似探究,一时间严书亦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自己在念,不过他心中是喜悦的,因为今日他至少拉近了同陛下的距离。

但还不够,他得让姬幽记住他。

严书亦合上了书,垂着眼,小心翼翼的将手碰了碰姬幽的衣衫,“陛下,臣侍伺候陛下就寝?”

说着,他不经意抬起双眸,深深地望进姬幽眼里,状似失神片刻,手中的书不慎滑落到地上。

姬幽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要起身捡书的动作,淡声道:“嗯。”

严书亦展颜一笑,修长的手指靠近姬幽的腰间,他动作不慌不忙,并未褪去姬幽全部的衣物,腰带扯下,他轻轻的挂在床角,然后垂首开始解自己的衣物。

白皙细腻的肌肤一点点显露,他按照府中学过的房中之术,一步步将自己送到姬幽身上。

姬幽不动,瞧着他努力服侍自己的样子,还挺熟练,她使了力将严书亦翻身压下,定定的看着他,“学的不错。”

严书亦听不出是不是夸奖,微微错愕,总觉得这话不太适合这时候说,他知道面对陛下不能太真也不能不真,太真便显得傻,什么都不懂,失了情趣,但也不能让陛下觉得他足够明白,显得形骸放浪,于是他便止了动作,剩下的交由了姬幽,任君索取。

他脸上红了红,声音低而轻,“请陛下……验身。”

腕处的守宫砂如同风中的残烛,炽热的火焰在风中摇曳,少倾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嗯……”严书亦双手缠上姬幽的背脊,身子轻微颤栗着,嘴里溢出一句微弱的呻吟,只觉神魂颠倒,清秀的面容上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靡艳。

一次过后,姬幽叫了水,严书亦忍着痛意,替陛下和自己清洗了一番。

姬幽眼神迷醉,好看的狐狸眼直白的打量着他,严书亦感觉心跳得很快,他红着脸伺候姬幽上床入睡。

——

天微明。

姬幽睁眼揉了揉眉心,清醒了几分,见身边的人神色清明,盯着她的面容看,她掀开锦被朝严书亦问道:“你何时醒的?”

“半刻钟前。”严书亦浅笑,眼神明亮,忽而又状似惋惜与喜悦道:“臣侍做了美梦,可美梦易碎,不过有舍有得,美梦虽无却能多瞧瞧陛下的容颜,也是……极好的。”他说到最后,面色绯红,不好意思的缓缓垂下了眼。

姬幽轻笑一声,缓缓起身,净面洗漱,正欲走向外室,让仆侍更衣。

严书亦也利落的起身,极快的穿好了自己的衣衫,然后接过仆侍手里姬幽的衣服,恬静道:“臣侍为陛下更衣。”

姬幽没说什么,任由他靠近自己动作。

姬幽近距离端详着他细白脖颈处的红痕,眼神暗了暗。

严书亦手指流利,比宫侍伺候的还好,不过他不经意的碰触,让姬幽有些敏感。

最后系腰带时,严书亦更是靠得十分近,耳廓不轻不重的划过姬幽的侧脸。

腰扣被扣上的一刻,姬幽揽上了他的腰,严书亦没有挣扎,恍惚间失神的朝姬幽的唇间碰了碰,闭眼又睁开。

反应过来后急忙躲闪了一下,面上心虚的慌乱道:“臣侍失礼,陛下太好了,臣侍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臣侍……”

姬幽突然打断了他,用力的将他抵在身后的床栏一角,轻勾下颚,严书亦顺势自然的抬起,与姬幽的眼神对上,失神唤道:“陛下……”

姬幽的拇指移到他的下唇,缓缓问道:“还没问做了什么美梦?”

“梦到陛下……喂我吃……”严书亦顿了顿,似有些想不起来,眼睫轻颤。

“什么?”

严书亦苦思冥想,“可能是糖,陛下拿着汤勺,梦里看不真切,臣侍只记得是……甜的。”

姬幽笑了笑,又是糖又是汤勺的,谁吃糖用勺,姬幽知道他的甜指的不是糖,她在他的下唇浅浅摁了摁,意味深长道:“朕喂你吃东西,就甜了?”

严书亦眉眼弯了弯,微微低头,在姬幽的手上虔诚的吻了吻,眼睛轻眨,清越道:“是甜的。”

姬幽抬眼,放下了手,故作嫌弃在他衣衫上擦了擦,“还差佩饰,朕上朝要迟到了。”

严书亦心尖颤了颤,为姬幽挂上了玉佩,腰间的玉串。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香囊,捧到姬幽面前,“陛下,这是臣侍亲自绣的,陛下今日可以戴上吗?只戴一日也好。”

姬幽拿在手里闻了闻,“挺香的,里面是什么?”

“芍药花香。”严书亦嘴角微扬。

姬幽看向他,笑道:“戴上吧。”

确定姬幽衣着整洁后,严书亦陪着姬幽走到外室,仆侍仙草适时的送上温水。

——

天色明亮,姬幽早已离开了未央宫。

感到一阵凉意,“阿嚏!”宴若舜揉了揉鼻头,看着对面进进出出的宫侍,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几名宫侍顿了顿,低眉顺眼道:“回宴淑君,严侍君喜欢芍药,想在殿里种上一些。”

宴若舜走过去,姬幽还不解了他的禁足,他眼神有些烦,“这白花花的,是芍药?”

几名宫侍不敢多言,便默认了。

宴若舜听到了他们口中的严侍君,更加生气,狠狠的说道:“难看死了,本君不喜欢,都不许种。”

“这……”几名宫侍互看一眼,神情为难。

严书亦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先朝宴若舜行了一礼,然后缓缓抬眸,不经意间露出脖颈上的红痕,善解人意道:“宴淑君脸色不太好,可是臣侍的人惹恼了宴淑君?”

宴若舜根本不屑用正眼看他,故而也没有发现严书亦身上的痕迹,但是他知道昨夜陛下去了严书亦的宫殿,他满肚子怒气,言语恶劣,“当然,未央宫里只能有凤凰花,你这芍药死白死白,本君看着晦气!”

严书亦面色不变,眉宇间染了忧虑,平静道:“宴淑君可是不喜欢芍药?”

宴若舜呲牙,恶狠狠道:“不是不喜欢,是非常讨厌,和你一样讨厌。”

严书亦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差点没崩住,他衣袖下的手嵌入皮肉里,仍是一派从容,“既然宴淑君不喜欢,臣侍也不会再种,无意惹了淑君,书亦实在心愧,凡请淑君看在臣侍刚入宫的份上,饶了臣侍这一回。”

宴若舜扬眉,嗤笑道:“已经种上的,也要拔了!”

严书亦神情平静,颔首道:“这是自然。”

“哼,算你识相。”宴若舜瞅了他一眼,转身回了自己宫殿,埋头哭泣,他掏出腰间的玉佩,愤愤的想,姬幽要是不喜欢他,他也不要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