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准备午餐了。
刘恒选中了一块风水宝地做午餐,在溪水边,河床之内,有一块几十平米的大石头,平坦,光洁,被雨水冲刷之后,一点灰尘都没有。
“就在这里做午餐了。”刘恒说,“刘恒,你的鸡枞呢?”
秦耕在几十米开外,他正在和钟同志,李舒然等人采摘蘑菇。
准确地说就是鸡枞。
秦耕坚信今天能够找到鸡枞的,这么多运气好的人在一起,怎么能没有鸡枞呢?
他是相信命运的,也相信运气之说。
在秦耕眼里,这群人每个人都是运气爆棚的,他自始至终相信,今天一定能找到鸡枞菌。
这个信念没有多久就应验了,他们发现了一群白蚁包上,长满了灰白色的鸡枞菌,这是鸡枞菌中口感最好的。
关键是,今天吃新鲜的,新鲜到什么程度啊,现摘现炒,你再有钱也不一定有这样的口福。
进入21世纪,有钱的人那是真有钱,有些人日均进账千万,他们寻求的消费就不是一般人敢想象的。
有几个大佬,秦耕认识的,他们为了在西双版纳吃到新鲜的鸡枞菌,特意留下线人,有特别新鲜的鸡枞时告诉他们一声,他们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从全国各地飞过来。
有个岳麓区的老板,经常找秦耕看病,他就参加过几次这样的聚会,可惜,秦耕进不了这个圈子,他的级别还不够。
现在,现摘现炒,真要是放在那个时候,一碗这样的鸡枞炒野鸡,至少也是十万元。
今天有口福了。
秦耕是说这群人,他们肯定一辈子还没吃过这样新鲜的菌子。
鸡枞菌真多。
这一片有很多废弃的白蚁包,每个蚂蚁包上都长了几十朵鸡枞菌,加起来足足有几百朵。
这个量是很大的,一次采一百多斤鸡枞菌,即便是版纳人,也很少见到。
秦耕告诉他们,卖相不好的就别采了,反正你们也带不回去,过几天就坏了,我们也吃不完。
秦耕采了十几斤就没有采了,让钟同志和李舒然他们采,他回到溪水边,把鸡枞菌洗干净,这是今天中午吃的。
刘恒也没有闲着,他也在附近转悠,中餐还得多点花样,苦菜是必须有的,它代表了西双版纳蔬菜的特点,和白菜萝卜完全另一种风格。
苦菜是西双版纳,乃至于整个云南都非常喜爱的蔬菜,它味苦,但吃过之后,你会非常喜欢这种苦,吃了之后有一种回味无穷的甘甜清凉和清香。
到云南,不能不吃!
刘恒已经在溪水边找到了,它的外观,有点类似于芥菜,但要小一些,软嫩一些。
还有一种菜,来版纳了,也非吃不可,那就是臭菜。
臭菜与香椿有些相似,但是,臭菜的味道更加浓烈,口感与气味更令人着迷。
臭菜好找,它是一种灌木,很多时候都是成片成片的生长。
它真的是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也是一种云南的代表野菜。
刚才躲雨的地方有十几朵野芭蕉花,秦耕已经顺手牵瓜,摘了两朵,够了。
“秦耕,你来,还是我来呀?”刘恒和秦耕在石头上碰头了。
“还是你来炒吧。我烧火。”秦耕在做菜上面一直很低调,他也不得不承认,刘恒更厉害一些。
捡来了三个大石头,铁锅就放在上面,赖青明早就准备好了一堆干柴火,秦耕还惊奇地发现里面有几根类似于松明一样的柴火,这种柴火一点就然,里面含有大量的油脂,非常耐烧。
用这种柴火做火把走夜路,一根一米长的柴火可以烧一个小时。
秦耕一边烧火,一边砍来了竹子,砍成一节一节的,他在做竹筒饭。
秦耕就非常喜欢吃竹筒饭,百吃不厌,每次进山,他从来不带煮熟的米饭,都是做新鲜的竹筒饭吃,有一股淡淡的竹子香味。
秦耕生了两堆火,一堆火给刘恒做菜,一堆火做竹筒饭,并且做烧烤用。
赖青明是最勤快的人,他动作也快,效率很高。
他已经把野鸡剖好了,现在又开始剖麝鹿,首先得解决中午吃的。
京城来的人很想插手,刘恒说:“你们帮秦耕烧烤吧。”
烧烤的食材也已经准备好了。
麝鹿肉,是很好的烤肉,它是今天主要荤菜,一半小炒,一半烧烤。
鸡枞菌,也可以烧烤,它烧烤的味道还相当的不错,不是荤菜,但有荤菜的味道,有鸡肉香味,关键是口感也不错,爽脆嫩滑,有一定的嚼劲。
有意思的是,京城来的人,都没有选择麝鹿肉,都在烤鸡枞。
鸡枞才吸引人,他们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烤着鸡枞,李舒然急匆匆的就准备吃,被秦耕拦住了。
“烤熟,一定要烤熟。并不是鸡枞就一定没有毒,在一万朵里,可能就有一两朵是有毒的,熟透了才放心吃。”
“很想吃见手青。”钟同志得陇望蜀,手里的鸡枞还没开吃,又想着吃见手青了。
当然,见手青有名,不仅仅是好吃,而是有的人吃了中毒,那种抓龙,摘星星的感觉很神秘。
“可以吃了。”秦耕见苏然手里的鸡枞已经变得金黄色,提醒他可以吃了。
“噢!好吃!好吃!”苏然惊呼。
苏然他们是吃过好东西的人,他出道已经有两三年了,他的圈子都是人上人,见多识广,也包括对美食的见得多。
李舒然也开始吃。
也是一声惊呼,“简直魂魄都要飞了!刘恒,你不去京城,我理解了,现在是真的理解了!你过的神仙一样的生活啊!”
刘恒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别急于下结论,主菜在我这里呐!”刘恒打开锅盖,野鸡煮干巴菌的香味扑鼻而来。
钟同志用手在空气中抓。
“你这是抓什么?”秦耕奇怪地问,他担心钟同志蘑菇中毒了,在抓龙,或者摘星星。
“抓香味。这样浓郁的香味,我觉得可以抓在手掌心里。”钟同志认真地说。
苏然,李舒然他们都没有在意他,仿佛他是一个透明人一般。大家都沉浸在品尝手中美味鸡枞的快乐之中,嘴里不时发出满足的咀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