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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来说说你父亲和沈清客的关系吧

笔锋割开半空中的气流,在今夕掌心留下一道血痕。今夕不觉疼痛,紧握着画笔下沉。

她摁下画师的笔,平静地看着悟画:“画师的笔不该用来做这种事。”

悟画眼眸微动。

他身上没有厉鬼常见的戾气,理智尚存,用僧人的身份伪装自己太久,反而容纳了一丝悲悯。

失神的片刻,悟画握笔的手缓缓松力,他抬起头:“她还好吗?”

“她过得很好。”今夕自相矛盾地诉出两种处境,“她是个可怜人,却已经成了疯子。”

“你想听哪一个?”

“我知道了。”悟画明了,轻轻低下头,眸光落于暗处,敛去所有情绪,“我见不到她,但这么陪着她,也不错。”

今夕伸手抚摸画像:“我只知道,你不该这么不人不鬼的活着。”

悟画笑着摇头,躬身作揖,他抬起头时,双眼已恢复清明:“可惜,我还是不会向施主透露半分。”

手中画笔径直没入胸口,他存了不留余地的念头,力道之大将画笔也一并折断。

今夕瞳孔微缩,一时不语。

悟画看出她所想,释然一笑:“施主会杀掉她吧?我死在她之前,才好有人等着她。”

钟声发出悲鸣,僧人的身体在消散,他却安然阖目,比任何人都平静地接受死亡。

今夕抿唇,呢喃问道:“爱是什么?”

悟画睁开双眼,认真作答:“几百年,只要看着她的脸,想着她在外面很快乐,我便撑得下去。”

今夕两手合十,微微低头:“你早已画出她最光辉,最具神韵的一刻。”

悟画惊讶抬眸,撞进她柔和的目光中。

“因为她一直在你心里,只有你记得她。”

悟画轻笑:“多谢施主的善意,您会有福报的。”

他的身躯在飞蛾迎着灯火挥翅的片刻间消散,碎成几段的画笔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屋子里的画只画了一个人,它们从前至后,一直摆到尽头。在悟画消散的瞬间,飞蛾振翅飞离,像是翅膀沾上余留的火星,途经之处,一幅幅画顷刻间点燃,泛黄的纸张烧得卷曲,枯作一团,化为灰烬。

漫天纸灰纷扬,再没有别人知道,这里曾是一位画师一生的执念。

真的有这样的爱情吗?

今夕望着灰飞烟灭的画失神。

枕越走到她身旁,低头看着地上碎裂的画笔:“这种行为没有任何意义。”

今夕收回目光,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画里锁着无数前朝亡魂,他们忘记自己已死的事实,每夜三声钟响,他们从画中抽身,无意识地重复生前琐事,好似故国依存。

今夕提灯站在亡魂之间。

他们转过头,看着这一抹明亮,呆滞的双目聚焦,有了光彩。

人总是趋向光明的地方,有光的地方,就意味着希望不灭。

“引路灯。”枕越认出了这灯的身份,“怎么留着这种鬼物?”

今夕静静看着亡魂踏上归途:“我答应过一个人,永远不会被人吃掉。”

“线索断了,你打算怎么办?”

隔壁的和尚听到响动,跑到这屋察看。

六目相对。

昨夜那位和尚瞪大眼睛:“怎么又是你们俩?”

今夕叹了口气:“造孽啊。 ”

两人一同被赶出寺庙。

烛明香暗,光晕恍着屏风,照清二人身影。

今夕摆弄琵琶,枕越靠在椅背前,一手拿着书籍,二人互不相扰,若忽略枕越脸上伤疤和空荡的衣袖,今夜的氛围竟意外的和谐。

今夕轻轻拨动琵琶的弦,沉吟一声打破夜里的寂静。

枕越侧过头,看着她在烛光下娴静的身影。

“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是个畜牲。”枕越不经思索开口。

“嗯。”今夕点头,“确实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枕越不甚在意地合上书,走到她面前俯下身:“你见过我父亲了?”

今夕指尖抵着他肩膀,像是远离什么脏东西一样,将他推出一段距离,一边开口:“见过了,我说我要加入这个家,他说我是个贱人,要杀了我。”

“这么可怜?”枕越长眸微挑,“虽然他也说过要掐死我。”

今夕微笑:“你不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枕越偏头:“怎么评价的?”

今夕笑容里掺杂嘲笑:“他说你是个废物。”

枕越坐到她身旁:“我不是废物,今夕,我可是教了你很多东西。”

“嗯。”今夕点头,“你教的很对,我现在就懂得,要多方位了解我的敌人。”

枕越道:“你想了解什么?”

今夕凑近他,拾起他的一缕发丝:“夜深了,我们来说说你父亲和沈清客的关系吧。”

“这个啊。”枕越垂眸,“首先,你要了解沈清客的母亲。”

今夕看着他:“是那位故国公主,庙里的神像。”

枕越不置可否,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她是北陵王朝最美的公主,却也是被她的国家抛弃的公主。”

今夕道:“如何抛弃?”

枕越道:“她出生那一刻,雷电交加,惊鸟盘旋,夜幕将最后一寸光吞噬殆尽。”

“有此不凡的出生,那些仰慕神迹之人选择了她。”枕越转过头,看着今夕眼底细碎的光芒,“这就注定要献祭自己的性命,为这个衰败的王朝换取福泽。”

“这位公主很聪明,她很小的时候便弄清了自己的处境,一边憎恨自己的父母,一边假意顺从,暗地里想尽逃脱之法。”

“但是,”枕越低沉的声色伴随着故事的转折,“在这个王朝里,所有人都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