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真的烧了,不是本夫人不想归还。”
木婉婷哭着重复后面那句话一次又一次。
“宣平侯和宣平侯夫人用过各种借口想不归还,到了还的时间,他们一下子拿出几百万两银子。
木府人的嘴多硬,陛下是知道的。
陛下是不会相信你们的谎话的。”
陈学明适时出声提醒。
衙役收回同情的目光 ,确实,木府的女儿在抵赖方面都有一手。
他们说丢了,可能只是单纯的不想给而已。
“你们不想在我这里定下时间,这边会往上报,让陈大人在陛下那里定日期。”
衙役已然不想管陈府的破事。
“别,我和夫人商量一下,明天再去京兆府定。”
怀安帝已下口谕,说是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他不会傻到在怀安帝那里争吵。
在这么多人之中,要说最后悔的人是谁,一定是木婉婷,她在恨自己的心慈手软。
若是当初她狠心一点,将陈学明兄妹杀了,定不会有今日的苦恼。
她们姐妹都败在心不够狠。
没有斩草除根。
木婉柔老向她抱怨,说她不够心狠。
她不应该看着端木静姝被她当成猴子一样耍,而任由她留在世上。
她也不应该想看陈学明如狗一样地生活,放过了他们。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管她多后悔。
她都得承受着惨烈的现实。
陈学明要跟衙役一起走,陈翰叫住他。
陈学明转头看向他,“不了,陈大人,之前是想将我绑起来丢在客房,想将我活活饿死。
我再留下,满府的侍卫大刀相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走出陈府。”
说完,跟着衙役,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翰羞愧地看向木婉婷,“都是为夫不好,没有教好他。
哎,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如此不可理喻,冷血无情。”
木婉婷对于陈翰的心盲眼瞎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换作是她,不管她的儿子是对,还是错,她都会无条件相信她的儿子。
陈翰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陈学明。
加重了陈学明对她的怨气。
这下好了,他一定会咬死不放。
她是真的很想让陈翰向着陈学明一点,先将他的心哄过来。
哄开心了,说不定看在陈翰是他父亲的份,放弃了呢。
真是笨死了。
木婉婷感谢他的同时,不得不说出她的建议。
“夫君,学明怎么说也是你的孩子,只有你笼络他的心,或许会看在你的份上,他会放过我们。
我觉得他如此极端,一定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陈翰羞愧,“还是夫人善解人意。
那个臭小子说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从她对你有非分之想那天起,他说的一个字,我都不相信。”
根源在此,木婉婷没有想到她的夫君在男女一事如此看清。
“一个自己裤腰带都管不了的人,是没有前途的。”
陈翰蔑视地往陈学明离开的方向瞅了一眼,“何况是一个为了‘色’,连伦理纲常都不顾的畜生。”
端木静姝没走,她趴在待客花厅的屋顶。
听到陈翰的话,她撇撇嘴,只能感慨木婉婷运气好。
像木婉容的夫君,见事不对,立马抽身离开。
其它的,都是无比相信她们的。
命好!
陈翰相信是一回事,外面的人不相信则是另外一回事。
陈玉华的事已成定局。
端木静姝、陈学明、平南王世子不介意让外面的人都晓得。
茶楼饭馆,任何可以坐下来好好聊天的地方都在讨论同一件事。
陈学明被继母绑在客房的事。
“是不是听了一个新奇?“
“很新奇,没有想到一个父亲可以糊涂至此。”
“若不是陈学明的仆人忠心,那他被绑着,岂不是被饿死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肯定的。谁会进去看陈学明。”
……
消息传到木丞相府,木丞相被气得直喘大粗气,“真是蠢货,怕别人捉不到她的把柄吗?”
蠢到没边。
也怪他自己,为了自己的名声,家中没有妾室。
仅有的两个外室子,一个还回府中,另外一个从来未与他相认。
他都不知道他这个父亲的存在的。
让木老夫人没有学会与夫君之外的子女如何相处。
她教给女儿的都是一套方法。
要么杀,要么等到时间一到,全赶出去。
陛下那边下了口谕,要杀,也要杀得有技巧,而且不能亲自动手。
要怎么借别人的手来杀了陈学明。
是个大问题。
这一次,他得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