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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白问游轮的服务员要了两杯鸡尾酒,一碟色泽饱满翠绿的葡萄。

他端着托盘,双手露在外面,衣着一眼明了,没有隐藏处。

他缓缓越过保镖走到沈河和唐宁面前,只要他不是急匆匆的,有危险的动作,保镖是不会制止他的。

慕白笑容灿烂,暖如朝阳,他拿着一杯递给沈河:“哥哥,姐姐~我给你们端了鸡尾酒。”

“喝着鸡尾酒欣赏海风,不是更惬意吗?”

沈河松开手,转身看着他,神色难辨的伸手接过,轻抿一口,游轮上都是他的人,他并不害怕他会下毒。

而且他也已经让人去查他的身份了。

慕白把剩下的一杯红色的鸡尾酒递给唐宁,不经意间用手指轻勾唐宁的手心,笑的乖巧:“姐姐~这是我给你挑的,艳若桃李,喝起来甜甜的,微醺,不会醉人的。”

慕白很健谈,他和唐宁聊天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勾引着她,甚至也让沈河觉得他和唐宁只是姐弟关系。

但沈河没看到手下查询的资料,内心就还是存在怀疑。

他只是没有那么排斥慕白了。

慕白一边跟他们聊着,一边步履缓慢的走着,欣赏着海风,然后他目光看着一旁的保镖,轻笑道:“哥哥,你这保镖也太影响看风景了吧?”

“姐姐不是说这游轮都是你的吗?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多保镖围着,还是说这游轮很危险?”

沈河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手,保镖退开,没有走远,隐匿在了阴暗处。

海风轻柔,海面平静无波,正是好时机。

财意不知道魏燕在哪里,她有点紧张,但她觉得现在是好机会,她深吸口气,猛地向唐宁跑去,大喊:“唐姐,小心!”

“砰!”

子弹刺入肉里的感觉并不好受,财意觉得肩膀不是很疼,但有种诡异的麻涩感,让她怀疑肩膀是不是被打掉了,所以感觉不到疼痛。

唐宁错愕的被她扑倒,还没反应过来,沈河则是被慕白扑倒在地。

在财意出声那刻,慕白脑子转的飞快,把沈河扑倒是为了防止他阻碍计划,也是为了打消自己身份的怀疑。

他爬起来,揉了揉擦破皮的膝盖,看着沈河道:“我没想救你,但是姐姐喜欢你,所以我才救你的。”

“所以我还是讨厌你。”

他这句话是为了给他后续留退路,表明他是姐控,和姐姐亲密很正常,也能让他烦躁的同时不容易下杀手。

唐宁闻言,心里一阵柔软,也没功夫注意财意中弹没有,她退开财意,起身去捧着慕白的手腕,眼里带着担忧:“弟弟,你没事吧?”

倒在地上的财意:“……”

晦气玩意,呸!

萧白婳连忙扶起财意,小心的没有碰到她的肩膀,她眼眶含泪:“财意,疼不疼啊?”

财意笑着安慰她道:“不疼,麻麻的。”

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自己摸摸爬起来的沈河:“……”

他目光看了眼走了过来,又停在半路的保镖,骂了句:“真是一群废物!”

保镖:“……”

你不讨人喜欢,关我们什么事?

唐宁喊着船医生给慕白查看伤口,伤口很小,可能船医生来慢一点就愈合了吧。

萧白婳看着呆呆站在一旁的船医生,开口道:“唐姐,可以给财意看看吗?”

唐宁这才反应过来,她手下为了救她受伤,她让船医生给她看。

还坚强活着,神志清醒的财意:“……”

谢谢你嘞。

“啊——”

财意惨叫,锋利的手术刀划破她蜡黄的皮肤,船医生小心的取出子弹,放在托盘里。

财意浑身是汗,她唇都出血了,刚刚被自己咬破的,她气息微弱:“没有……麻醉药吗?”

她怎么都没想到,到医疗房,居然直接就开刀给她取子弹,她人也是在剧烈疼痛之下反应过来没有打麻醉药。

船医生:“有。”

财意差点气笑了,她忍着还未消散的剧烈疼痛,声音颤抖的质问:“那你怎么不给我打?”

船医生:“你没说,我也下意识忘了。”

毕竟这里的人都是刀口舔血的,平常受伤也很少有人打麻醉药,他自然想不起来。

财意朝着船医生竖了个中指,疼晕了过去。

船医生收拾好手术器皿,就打算离开医疗房。

萧白婳拦住他,眉眼间是熊熊怒火:“人都昏迷了,你不给她看,你还要走?这可是唐姐的救命恩人!”

船医生本来不想解释,听到唐宁的名字,还是开口解释了:“伤口不严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她这是疼昏的,睡醒就没事了。”

萧白婳气恼得瞪了一眼船医生的背影,细心照顾着财意。

另一边,唐宁坐在慕白床沿,拿着碘伏给他换着伤药。

慕白也不知道自己刚涂完碘伏的伤口为什么还需要再涂一遍,他想了想,觉得这也是拉近他和唐宁关系的一步,也就没有提醒她。

他乖巧柔弱的靠在床头,手臂伸直,把破皮的小伤口露出来,他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沈河,眼眸清澈:“姐姐~哥哥虽然不像我一样受伤了,可是他也需要你的照顾,他可能像我一样也受到了惊吓……”

唐宁听到他这样说,她回头,昂首看着站在旁边,分毫未损,面容如常的沈河,收回头继续给他涂着碘伏,开口道:“他没事,倒是你,不行就别逞能。”

沈河磨了磨牙,忍住了,毕竟这个人刚刚也救了他。

他退出去,选择了去查到底是谁开的枪,而且为什么是冲着唐宁来的,而不是他。

船医生拿着子弹递给了沈河,开口道:“这子弹属于肖那条线的。”

沈河捏着子弹,子弹是特制的,上面印有肖的标志。

沈河觉得没有理由,这么多年了,肖怎么会叛变。

“没有理由,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有理由这么做。”

他对着船医生道。

船医生笑了,笑容有股看透世俗的炎凉:“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你如今想要金盆洗手,他自然就有了理由。”

金盆洗手之后,肖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赚钱门路了,自然也就有了动手的理由。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沈河笑了,笑的很大声:“你还是很了解我啊,我对你还真是难以放心的下呢?”

船医生微微一笑:“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