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河端着高脚杯,靠在椅子上,一副松散慵懒的表情,不像是谈生意,而像是在家一样悠闲自在。
魏燕冷漠的视线扫过坐在他旁边的慕白。
两个保镖压着慕白的肩膀,让他难以动弹,只能被迫坐在魏燕身边。
慕白清澈的眸子染上一层怒火,他挣扎的喊道:“你这样,不怕姐姐生气吗?”
沈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没有动静,端坐沙发上的魏燕,笑的和善道:“这是……不喜欢我给你准备的招待礼物吗?”
魏燕顿了下,抬手揽住还在假意挣扎的慕白,笑容浅淡:“不,很合心意,难为你这么费心。”
沈河看到想要的结果,满意的笑了,他眼神带着警告盯着慕白:“你这是帮你姐姐,可不要让她失望了。”
慕白刚想说话,一股奇怪的感觉出现在了她身上,她身体僵住,乖乖的被魏燕揽着肩膀。
这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可那应该是她自己掌控,而不是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魏燕感觉到了慕白身体的僵硬,也没多想,可能是不适应被人抱着的感觉吧。
“这商品真的很畅销,你不再考虑一下?”
“残次商品虽然不知道你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想来也赚不了多少钱。”
沈河进入正题,再次询问魏燕。
魏燕散过医院里的那些人,眉心拧着,语气带着冷漠:“不用,残次商品比你那个商品赚钱多了。”
那些人还年轻,只要救得及时,他们的未来比当下的任务值钱多了。
他可不认为沈河会允许他在帮他销售商品时,顺带贩卖残次商品。
毕竟贩毒就需要集中全部精力,否则一点蛛丝马迹就会被抓。
陆地禁毒力度不是一般的大,毒贩贩毒时,不可能兼具其他生意。
沈河能,是因为作者给他开挂了。
沈河是真好奇了,有什么能比他这个商品更赚钱的:“你是拿来做什么,能比这个赚钱?”
魏燕没有告诉他,只是催促他:“问多了就没意思了。”
“你这里的残次商品,我全部收了,说个价。”
沈河:“这么急?”
魏燕冷冷道:“你浪费的时间太多,做生意的,时间就是金钱。”
“也是。”沈河点头,提出了价格,“一件十万。”
魏燕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他平静开口:“你这会不会狮子大开口了。”
“怎么会,要知道那些残次商品拆了卖,可比我这个报价挣钱多了。”沈河笑着解释。
魏燕闻言,薄唇微勾:“所以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不挣钱卖给我?”
残次商品为什么叫残次,就是因为他们的器官没有移植的作用。
人有五脏,耳鼻口舌,皮肤,血液,这些都是钱,而残次商品这些都失去了作用。
她们要么是被殴打过度,内脏损坏,要么是被强行注射毒品,败坏了身体,没有一点价值。
这也是前面沈河会问魏燕,难道残次商品比他这个商品还挣钱的原因。
他自然不会被沈河三言两语就确定了这个天价。
要知道上次都不是这个价格。
“你这么做生意就没意思了,上次可不是这个价格?”
魏燕语气不像质问,而是缓慢的陈述。
沈河放下喝完的高酒杯,没什么歉意的道着歉:“啊,抱歉呢,忘了。”
“你知道的,生意太多了难免会忘记。”
魏燕道:“所以呢?”
沈河没有多在价格上做纠缠,刚刚的离谱价格无非是最后一次试探,毕竟金盆洗手,半点马虎不得。
稍有差池,满盘皆输。
“一万一件,这是底线。”
沈河手里的残次商品差不多还剩八百多人,也就是八百多万,不算少却也不算多。
“有多少?”魏燕问道。
“837件。”沈河回道。
这个答案让魏燕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蔓延到全身。
他不敢想,如果他贪心了,想要商品的线索,那这些人十有八九不会被卖给他,而是会被沈河暗地里处置了。
上次交易解救出来的人数已经很惊人了,差不多三百多人,没想到他这里居然还有八百多人。
而且沈河这个狡猾的毒贩,手里肯定有完好的人质,那些人质是他最后的底牌。
也是他金盆洗手杀得最后一批人,?那些年追过的狗血文?里是这么写的。
那些人,财意会找出来的,毕竟她身为公务的一员,懂得人民的性命比当下执行的任务重要。
警察出警时的鸣笛声也是如此,就是为了警醒心怀恶意的人,明示他当下所做的事会造成的严重后果,让他切勿做出无法挽回的举动。
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提醒被害人,警察就在附近,正义将至,尽量拖延时间,等待他们的救援,而不是刺激歹徒或者心存绝望一心求死。
抓捕罪犯和解救人质,第一选择都是解救人质。
所以沈河的那张底牌一定用不上。
魏燕想到这里,看向沈河,冷冷开口道:“好,但我今天要带走残次商品。”
“老板那边在等。”
时间越久,事端越多,他希望尽快把这些人救出去,放在这座岛屿,危险性太高了。
“行。”
沈河同意了。
魏燕揽着慕白起身:“这个招待礼物,我很喜欢,谢了。”
沈河送走魏燕,没有第一时间去肖那边,而是安排手下准备好残次商品,完成这次交易。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落地窗外的海景,轻笑:“这风景还真是一如往常的漂亮。”
他倦了,年复一年的困在这座岛屿,不过他马上就要回到陆地了,清清白白的回到陆地。
他会没有顾虑的活在阳光下,甚至会有老婆和孩子。
所以……肖一定要除掉,他知道的太多了。
那颗子弹是不是他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得带着他那些罪恶,顶替他的身份死在这片岛屿。
沈河从抽屉摸出一支雪茄,点燃,吞云吐雾间,神色难辨。
直至烟燃烧至根部,他在烟灰缸内碾了碾,按灭烟火,站到一旁的落地镜子前,扭了扭脖子,整理了下衣领。
他整理完毕,推开门,向着安排肖的房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