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挽着她的胳膊：“目前还不确定，不过可能性很大，你要过去吗？”
夏羡鱼回头看了眼灯光笼罩下的公园，又抬头看了眼月亮：“当然要去看看，那可是白秋练。
而且，我记得那个单元里也有龙宫的。”
秦月和夏羡鱼一起回到基地，还没来得及休息，就看到景如同闪电般窜了过来。
夏羡鱼下意识一挡，景稳稳停在面前，控诉道：“我在这儿帮你种曼珠沙华，你竟然和秦月一起出去放松，这也太不公平了！”
夏羡鱼将怀里那捧花怼到景眼前：“别生气了，花花送给你。”
景嗅到玫瑰的香味，心情也逐渐平静，它悄悄抬头看对方一眼，觉得能被一堆花轻易哄好的自己是不是太不争气了些。
可这白玫瑰上还沾着水汽，一看就是对方用心挑选的。
景别开头，语气中带着傲娇：“我已经把曼珠沙华种出来了，如今它被安置在先辈鬼魂们住的那片区域。
生于幽冥之地的曼珠沙华对于鬼魂有很好的养护效果，如果现实世界能联通地府，我们从聊斋世界得到的这株花会扎根在三生石旁，蔓延出另一片花海。”
夏羡鱼看向景：“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景偏过头：“因为我不是人，所以我知道这么多很合理。”
夏羡鱼：“你终于承认自己不是人了？”
景举起爪爪：“你看我这个样子，哪里像人哦？”
景正色道：“不开玩笑，我知道那些消息，一部分是自身原因，另一部分是因为星辉余烬。”
夏羡鱼将手腕举到眼前，手腕的黑色珠串依然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光点，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
“记得你说过，我才是星辉余烬的主人，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些？”
景看向夏羡鱼：“你知道的。”
对方的语气太过笃定，让她有些疑惑。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还是先去聊斋世界看看吧。
···
聊斋世界，洞庭湖旁。
八月的天气暑气未散，夏羡鱼用手扇风看向陆明：“你确定，白秋练和她的母亲会出现在这儿？”
陆明言简意赅：“可能性很高。”
夏羡鱼：“可是我们的人已经查过了，慕蟾宫的父亲已经从原本的两地行商变为天香楼餐饮调料的分销商。你说慕蟾宫还会在这个时间节点出现在这儿吗？”
顾渺从船里走出来：“这有什么难，少了一个慕蟾宫，我们这儿还有陆蟾宫和王蟾宫。”
秦月的语气温和从容：“从故事简介来看，白秋练是个文艺少女，她喜欢长得好看加有才华的男子。”
她指向王野：“你，身高一米八的奶狗型帅哥。”
又看向陆明：“你，五官凌厉的外表，外加充满知识的顶配大脑。”
“你们两个加起来，就是智性恋和颜性恋的巅峰。相信对于白秋练的吸引力不输剧情中的慕蟾宫。”
那艘在洛阳买的楼船已经被送到现代博物馆，如今众人所在的楼船，是新买的。
虽然不如之前的豪华精致，但经过改造舒适度极高。
一连五天对着月亮吟诗，王野终于憋不住了，他甩了甩古装宽大的袖摆，破防道：“白秋练啊！！！
求求你快出现吧！”
陆明伸手去摸鼻梁，又眨了眨眼睛，仿佛不太习惯将镜框眼镜换成隐形。
他将手上的书卷放到一旁：“你以为白秋练是顺风耳吗？你一喊她就会出现？”
王野拨弄着自己的假发：“没有目标，感觉很无助。”
他甩了甩袖子，又走到廊外，对月大喊：“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注1
“好诗！
只是不知公子所言的对影成三人，是何缘由？”
一道黄鹂般地声音传到众人耳中，虽未见其人，但闻其声。
那声音还在继续：“奴家猜想，这对影成三人，应当是明月，孤影，还有眼前人吧！”
只见一女子从水面缓缓浮现，一身白衣清冷似月下仙，开口更是仙音入耳。
那女子上前行礼：“奴家姓白，名唤秋练。
并非有意叨扰公子，看公子周身正气凛然，还有灵气汇聚于头顶，定是个钟灵毓秀的人儿。
奴家这几日在水下听得公子吟诵诗词，字字珠玑，篇篇锦绣，心向往之。
才大胆现身与公子相见，还望公子勿怪。”
王野被白秋练一通话夸得飘飘然，挠头道：“当不得姑娘如此夸赞，你若是喜欢锦绣文章，我们这儿还有不少。”
穿着古装的秦月从廊后走出：“白姑娘，我家主人收藏了不少名家大作，烦请上船一叙。”
白秋练有些纠结，但对于文章的向往还是战胜了对于未知的恐惧。
她走上船来，沿路流下一片水痕。
看到船里的一群人，白秋练也不再紧张，反而向众人行礼：“秋练见过诸位。”
秦月引着白秋练坐下，还没说什么，夏羡鱼就看见一道绿光闪过，阿槐出现在船舱内。
秦月语气无奈：“阿槐，你的考试通过了吗？”
阿槐骄傲道：“考试而已，对我来说有什么难？”
她又看向白秋练：“我不过几天没跟来，你们怎么又认识了一条鱼？”
白秋练看到自己身份被说破，下意识想要逃走，却看到阿槐看向她：“这条鱼，你叫什么？”
白秋练被阿槐的气势压迫，低头道：“奴家白秋练。”
阿槐又问：“你是什么品种的鱼？”
白秋练：“奴家原身，是一条白鱀豚。”
听到白秋练的话，阿槐惊讶道：“你是白鳍豚啊，国家濒危级别保护动物呢？
白鳍豚不是在长江流域吗，你怎么在洞庭湖？”
阿槐的问题让白秋练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场众人却很理解她的想法。
阿槐伸手拉起白秋练：“我告诉你哦，以后千万别被什么慕蟾宫王蟾宫迷了眼。
搞文学的人都爱装逼，你喜欢他们的作品就行，可千万别爱上书生。
不然这和爱吃饭就去喜欢厨子有什么区别？”
阿槐围着白秋练转了两圈，从王野和陆明手里抢过书来塞给她：“这些都是大家名作，你好好看，好好熏陶，好好学习以后也去写诗。”
白秋练被阿槐的好意震惊，她攥着手上的书卷，语气有些无助：“可是，可我不认得字啊！”
“什么？”
不止是阿槐，就连众人也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