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贺静音刚醒过来时还有点迷糊,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四周张望。
没看到中森雪子的身影。
这让伊贺静音稍微放下心来,然而想到或许是因为已经转移到安全地方了,心情瞬间又沉重了起来,眼神冷冽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你在找什么?”
见此反应,何雨柱心里对伊贺静音有了几分敬意,至少醒来第一时间就关心中森雪子的安全,这样的态度让他对她多了一份尊重。正如中森雪子所言,这真是个称职的好保镖。
伊贺静音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没有任何言语。
有些话的确不需要明说。
刚刚醒来的一刻,虽然想过反抗,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根本提不起力气。
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无力感让她非常不安,但在外表上,她不想表现出一丝软弱。
“不说就算了。”
何雨柱直接搀扶起她,让她半倚在自己怀里,长发披散遮住了她的脸,就这么带着她堂而皇之地走出卫生间。
这可能是伊贺静音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近距离地抱着。往日里若有人胆敢这般,她绝对会……可是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容许她有太多选择。
考虑到当前的情景和自己的状态,
尽管心中无比排斥,即使想要反击,也只能无奈接受现实。
更让她恐惧的是,回忆起失去意识前的事情,整个过程都异常模糊不清,这种完全超乎理解的经历简直令人崩溃。
同一时间,她感到非常困惑。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对付中森雪子的话,那么她作为一个保镖的价值应该是最低的。随手解决掉她或者根本不理会才是最合乎常理的选择。
她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带她走,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中森雪子现在怎么样了?
这些问题让伊贺静音非常担心。正当她在思考这些问题时,忽然闻到一股特别的气味。
即便戴着口罩,那特别且好闻的气息随着呼吸传了过来。
是来自这个男人身上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伊贺静音默默地记住了这股味道。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逃出去,但如果能活下来,这独特的香味就会成为寻找这个男人的关键线索。
与此同时,
伊贺静音也注意到这个男人显得相当业余,在做这种事情时竟然还用了香水。当中森家族那边得知情况报警后,有经验的警察会马上使用警犬,轻而易举地找到他的踪迹。
“王先生!”
突然间传来一声呼唤。
尽管伊贺静音的脸靠在男人怀中动弹不得,但还是感觉到这个声音响起时,男人停了下来。
这个男人姓王。
伊贺静音暗自记下了这一点。
“什么事?”
何雨柱面无表情地看着急急忙忙赶来的甜品店经理。
“你去哪儿了?那些人已经走了,我正在找你呢,你打算表白和求婚的事可以随时开始了……”
表白?
求婚?
伊贺静音听着,眉头微皱,心中满是疑惑。
“不用了,我女朋友刚来,她不太舒服,我得送她回去休息。”
何雨柱平静地说着,又紧了紧怀抱中的伊贺静音。
“原来如此……”
店长早就看到了他抱着一个女人,听到这话也没多问。
不过相比之下,店长更关心另外一件事,于是认真地说:“王先生,你说要在这儿向女友求婚,布置现场、包下我们店,我们都全力配合你的要求。你现在却突然说不求婚了,那预订费用我们是不会退给你的……”
“不退就不退,没关系……”
何雨柱挥挥手,似乎不太在意,然后就拉着伊贺静音准备离开。
感觉到他又开始动了。
伊贺静音心里很急,这是求救的好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他……”
才刚虚弱地发出几个字,心口便猛然一阵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
一瞬间,她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冒险带走她。
当一个男人带走一个女人的时候,他的目的是什么,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些她本该有所预见。
作为一名忍者,面对这种状况本应该更加从容。
但是在此刻,明白将要面对的事实,伊贺静音仍然无法接受这一切。
确定了这个男人对她不怀好意,
伊贺静音知道这也许是最后的求救机会了,不能再错过,尽管胸口依旧剧痛,但她还是再次尝试呼喊,“救……”
然而,这一次,无论怎样努力发声,却连一丝声响也没有发出。
这样离奇的情况,
让她愣住了,紧接着是对未来的恐惧涌上心头。
“你安心,不会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走出甜品店后,何雨柱又叮嘱了一句:“这是在你配合的情况下的保证。刚刚那种情形,我不希望再发生。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其他糟糕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但是坏人说的话怎么能够相信呢。
伊贺静音完全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只是现在的自己毫无反抗能力,连开口说话都很困难,又能怎么样呢?
想到自己当前的奇怪处境,想到即将到来的事情。
即使经历了生死考验,伊贺静音还是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
她确实是忍者,但她更是一个女人。
知道对方怀着不良意图,并且自己无法摆脱这种局面,像是砧板上的鱼一样只能任由他人摆布。
没有哪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会不感到恐慌和害怕。
更让伊贺静音绝望的是,此时即便想要根据忍者的规矩自我了结,却也办不到。
何雨柱看了看她,不再多言,带着她离开了银座的大道,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两人紧挨着坐在后排座位上,从外面看就像是普通的情侣。
司机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劲,询问目的地之后便将车开上了主路。
车里。
伊贺静音静静地坐着,不是不想做什么,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说不出话,身体也无力动弹。
面对这样的情况、这样一种无力感,她宁愿自己死了。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一切,内心的恐惧感更加强烈。
作为忍者,学习如何取悦男人其实是她们接受的一项训练之一。
在古代东瀛,忍者与武士同为重要的势力组织,受到各大领主重用。
武士是冲锋在外的战士。
而忍者则是从事秘密工作的人,专门负责收集情报。
为了获得有价值的情报,他们可以不吃不喝地藏匿在一个地方好几天,丝毫不动。
为了取得情报,没有什么不可以牺牲的。
也因此才有了“忍者”这个名字。
听起来挺好听,实际上不过是统治阶层所饲养的工具罢了。
这类工具不必拥有情感,也不需要尊严。
因为女性容易博得男人的信任,具备这种天然优势,在间谍活动中往往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每一位女性忍者不仅需要接受常规训练以适应各种复杂状况,还需要学会怎样讨男性欢心。在历史上,女忍经常被视为一种卑贱的角色,名声甚至比妓女还要差。
到了现代,由于性价比低下以及效率问题,培养女忍的传统逐渐消亡。
取代她们的是军事体系中的特务组织。
二战时期,这股力量的地位堪比当时的克格勃。
经济复苏后,东瀛进入繁荣时期。
为了展现其历史文化遗产,
古老的忍术开始被人们美化和神话。
成为国家外交活动当中一项极具特色的表演节目。
于是忍者这一职业也得到了应有的地位和尊重。
一些过去不太光彩的训练内容也被剔除。
虽说剩下的部分仍然充满风险,轻则致残重则丧命,但起码保留了个人的价值和尊严。
生活在现代,
并且来自伊贺家族,
对于整个忍者的演变过程十分了解的伊贺静音一直很庆幸自己并非生在过去那个年代。
也明白,现在的忍者,不再是只为打探消息而活。
而是要把这种独特文化,作为东瀛的代表,一直传递下去。
但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囚犯,甚至成了别人的玩物。
比起生死未卜的命运。
伊贺静音更坚决地选择了活着。唯有活着,才有机会复仇。
眼前的耻辱和苦难,未来总有一天能百倍偿还。
最重要的是,她想弄清楚这个男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让自己连话都说不出,身体动弹不得。
要了解这些,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发挥女性的优势,让这个男人放松警惕。
伊贺静音迅速冷静下来,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虽然对于即将到来的事情仍然抗拒,
但有了这样的决心之后,
她不再那么恐惧。
生命中的巨大恐慌,
自从经历了生死考验成为忍者后,
伊贺静音觉得世间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连死都不怕了还能怕什么呢?
但现在她才意识到,作为一个女人,确实有害怕的事。
也有一些领悟,为何古代女忍者需要学会如何讨好男人。
只有经过多次实践、习惯了,才能放弃尊严,坦然面对这些事,不被影响到心绪,专心致志于情报工作。
否则的话,再优秀的女忍者,遇到这种情况时,也可能手足无措,乱了方寸。
明白这一点后,
伊贺静音决定将眼前的男人视为训练工具,视这次经历为一次历练,补充缺失的忍者技能,成长为真正的忍者。
尽管如此想着,并且坚定这样去做,
伊贺静音心中仍旧感到一阵悲凉。
在现代社会中长大,即便是忍者但也是一名女性,曾经对未来的憧憬、对爱情的向往和对另一半的期待,如今都化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