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自认为拿捏宋尚书惯了,依然大言不惭地表示:
“我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就是万里举手之劳的事情。只要万里同意,此事万没有不成的道理。”
宋氏 “哎呀母亲大人,您可太抬举他了,他不过一个正三品的官员,在这上京城凡事也是要谨言慎行的。
殊不知,一个不留神,就会被那些勋爵人家打压了。”
宋老夫人“这事其实都不需万里出面,只要雪柔她点头也可以。
哎,对了,雪柔呢?她祖母都到了这么半天了,她居然还敢躲着不见。
怎么?认为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武安侯府的当家主母了,就连祖母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母亲大人,这您可是冤枉雪柔了。她现在根本就不在府里。
她今儿一早就去武宁侯府了,她和府里的五小姐关系可好了。
临走前,还和我表示,今晚她还要宿在侯府。”
宋老夫人“不行,你赶快派人把她给我接回来,我有重要的话要对她讲。
还有她一个未出阁的大闺女,总往外跑,甚至还直接去未来夫婿人家,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宋氏 “母亲大人,这您有所不知,她去武宁侯府,正是去整理她嫁过去要准备的一些物品,幸好她那小姑子也是个心细的。”
“哦,原来如此。
那既然这样,你让子思过来,把你几个侄女也都带过去,让她们与小侯爷见见,看看小侯爷还喜欢那个,就让她与雪柔一同嫁过去。
没有办法,她们就先委屈一下,做个平妻吧。
至于嫁妆吗?雪柔的嫁妆就一分为二,这样我们也不必再单独准备嫁妆了。”
听到这话,宋夫人气得瞬间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刚才因为不想马上就与老夫人起冲突,她坐在了老夫人的下首位上。
可是老夫人居然敢把侄女的婚姻打到女儿身上。
真是,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夫人,请您慎言,雪柔的婚事可是由当今圣上亲自赐婚,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干涉的。
而且小侯爷也没有再多娶的意思,还望老夫人今后再不可如此大言不惭了,免得影响了您儿子的仕途。”
“宋氏,你不用哄骗我老婆子,天启国,谁不知道,男子如果l想纳妾,不都是自家娘子安排的吗?
所以我刚才才说,我们这边委屈一点,只做个平妻就行。
你不要告诉我,雪柔就连这点小事的主都做不了吧。
还有,余下的两个妹妹,你让雪柔把她们介绍给侯府小公子,最好是先定下亲,等小公子年龄再大些,就让他们举办婚礼。”
老夫人依然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话语也依旧是开心的在那自话自说道。
她却不知道,她的这一番话早把刚走到门外的宋氏族长和舅祖父几人吓得差点没跌倒。
他们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吧。这个弟妹(妹子)把武宁侯府当什么了?东街口的菜市场吗?侯爷和公子什么时候可你家随便挑拣了。
这话要是被外人听去,一旦传扬开来,宋氏一门将永无翻身之日,这不仅是打了侯府的脸面,更是打了陛下的脸面。
于是几个老人家也顾不上腿脚不利索了,齐齐快步进来,当着老夫人的面就喊道:
“弟妹(妹子)慎言,你这是要害死我宋氏(孙氏)一门吗?”
他们几个气得,都已经忘记分开说了,现在这么说都有点像四人组小合唱似的。
宋老夫人本来还在自己构建的想法里洋洋得意呢,结果突然听见这几声厉斥,一时间脑袋还有点没有转过弯来。
紧接着她就听见宋氏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侄媳宋氏见过族长、三叔公、七叔公”
“甥媳宋氏见过舅舅。”
这时宋老夫人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宋家的族长还有自己的哥哥,他们都过来了。
他们这时间过来干什么?怎么也等着自己把事情办成了再过来呀。而且貌似他们都对自己的想法不是特别满意啊。
可要知道,攀上侯府,这是让二房和三房崛起最快的途径了。这可是她思量许久才总结出来的。
还有就是,凭什么好事都让这个自己最不得意的儿媳妇捡了便宜呢。
对于这件事,宋老夫人是既不甘心也不愿意。
自从她在老家,偶然遇见回乡的沈府二房的二老爷沈志。从他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在派人证实确实如此后,她就已经开始筹谋这件事。
现在她们这些人都已经到上京城了,可不能功亏一篑呀。
“你们怎么都来了,哦,我明白了,一定是我那个窝囊废的儿子去请了你们吧。
你们可不要仅仅听他的一面之词,他自己窝囊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拦着我二房和三房的崛起。
哼,只要我活着一天,他那就是痴人说梦。”
这番话一出,就感觉宋老夫人仿佛如一只压抑良久的饿狼一般,吐出来的话都字字扎心。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在座的族长和几位族老他们可都是非常清楚的。
当年老夫人为了扶持二房和三房,处处打压宋氏。可是由于宋氏母家势力强大,而且她为人强势,又不是可以被老夫人轻易拿捏的。
老夫人眼见一计不成,接着又生一计,哭着闹着要分家。
宋尚书是个纯孝之人,自不会与老夫人争抢家财。
于是老夫人顺利拿走了尚书府一大半的财产。
这还不算完,她还打起了祖宅的算盘,带着二房和三房搬到祖宅去住了。
可是祖宅的宋家人可不会如了她这个二嫁妇的意。她闹腾了几回,都是无疾而终。她也求过宋尚书,不过对于此事,宋尚书的态度也是十分强硬。这也让老夫人记恨了许久。
如今,当年那些钱财被他们败得差不多了,知道了尚书府碰上了一桩好婚事,他们就又把主意打到了宋雪柔身上。
宋老夫人还以为宋尚书还是当年那个被她任意揉搓的继子呢。
正是因为过高估计了自己,现在的她才如此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