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疑虑依旧未解。
他走进房间,看到典章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
姜辰坐在床边,静静等待典章醒来。
过了片刻,典章终于悠悠转醒,他的眼睛微微睁开,看到身边的姜辰,露出了虚弱的笑容。
“殿下……”典章的声音沙哑而微弱。
姜辰急忙俯身,“典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受伤昏迷在城外?”
典章艰难的开口,“殿下,北羌三公主在回程途中被围攻。周维良和二百名将士在拼死抵抗。我先回来求援,不料却又在途中遭到敌人的偷袭。”
姜辰的心猛然一紧,“对方是谁?他们有多少人?”
典章的脸色苍白,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与懊悔。他艰难地开口道:“不知道具体是谁,但从服饰和攻击手法来看,和之前偷袭钟二公子的人非常相似。”
姜辰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迅速闪过一系列可怕的猜测。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西域的人?”
典章点了点头,微微垂下眼帘,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应该是他们,人数难以确定,但他们的队伍黑压压一片,恐怕不在少数。北羌的两千名将士因为没有武器,损失惨重。我们的人机动性比较高,武器和战马都齐全,损失较小。”
姜辰听到这里,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愤怒。他紧紧握住典章的手,眼神坚定而冷酷:“周维良的情况如何?”
典章的手指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焦虑:“殿下,周维良已经被逼入了大燕山,随时可能会有危险。”
姜辰的心猛然一紧,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芒。他知道事态紧急,再不能拖延。他轻轻拍了拍典章的手背,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去找上将军,调兵出征。”
话音未落,姜辰已起身而去,身后的徐宁策和邓云德迅速跟上。他们的脚步声在宫殿的走廊中回荡,显得异常急促。姜辰的心跳如擂鼓般加快,每一步都充满了决心与紧张。
当他们抵达军营的路上,却意外地遇到了急匆匆被召进京的上将军钟文斌。上将军的神情凝重,眉头紧锁。
“上将军,”姜辰急忙上前,眼中满是焦急,“北羌三公主被围困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城?”
钟文斌微微点头,目光深邃而沉重:“陛下已经得知消息,正在万和殿召集各部商议对策。”
姜辰没想到消息会传得如此之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紧迫感,他与上将军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决定立即赶往宫中。
一路上,宫殿的气氛显得格外压抑,仿佛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层沉重的阴影之中。
当姜辰与上将军进入万和殿时,殿内的争吵声如潮水般涌来。
文武百官已经为了是否去救援北羌三公主而吵得不可开交,整个大殿充斥着各种声音,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户部尚书曹守库面露难色,眉头紧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陛下,国库资金已是捉襟见肘,若再发兵营救,只怕国库难以为继。”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了刑部尚书的反驳:“曹大人此言差矣!倘若北羌三公主死于异国之手,这不仅是北羌的损失,也将大大打击北羌的士气。此时出兵,正是为了大梁长远的利益!”
兵部尚书郭武烈神情严峻,紧跟着发言:“在大梁境内出现这样的事情,若不出兵营救,北羌必然以此为由,对我大梁进行兵戎相见。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管!”
众臣的声音此起彼伏,整个万和殿内仿佛被一片混乱的声音包围。每个人都在争论不休,试图为自己的观点找到支持。
然而,这些纷争并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的解决方案,反而让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就在此时,殿门被推开,众人纷纷停止了争执,目光齐齐转向了来人,只见姜辰与上将军钟文斌步入大殿。
梁皇看到二人,不由得眼中一亮,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你们二人来得正好。现在北羌三公主已经被围攻至大燕山,我们是否要派兵支援?”
姜辰与钟文斌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姜辰微微上前一步,目光直视梁皇,语气坚定:“父皇,儿臣认为理应发兵救援。”
梁皇眉头微挑,似乎对姜辰的直截了当有些意外:“哦?那你说说你的理由。”
姜辰沉稳地开口,声音如同铁铮般清晰有力:“理由有三。
其一,北羌三公主若在我大梁境内被杀,我大梁必然无法推卸责任,大梁的声誉将受到严重影响。
其二,若三公主最终突破重围,得知我大梁见死不救,她不仅会对异国贼寇展开报复,也会迁怒于我大梁,这将为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
大殿内的群臣静静聆听,脸色渐渐凝重。姜辰继续说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北羌的黑狼铁骑已在山海关城下待命,若他们得知三公主被围困,必定不顾一切地攻打山海关,进行营救三公主。
而一旦营救完成,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趁势南下,直取我京城呢?”
这一番话语掷地有声,仿佛一道惊雷在殿内炸响。众臣不由得面面相觑,内心的忧虑随着姜辰的话语而不断加深。
上将军钟文斌适时接过话题,沉声说道:“陛下,正如十六皇子所言,黑狼铁骑若得知三公主被围,必定会立即行动。我们不能被动等待,必须先发制人,主动出击,才能确保大梁的安全。”
梁皇听罢,面色微微缓和,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他轻轻点了点头,显然对姜辰与钟文斌的分析十分赞同。
九皇子姜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见姜辰在梁皇面前如此得宠,心中的不满和嫉妒如火山般爆发。
他心中暗自咬牙,突然上前一步,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屑:“父皇,儿臣认为十六弟此言不过是一派胡言。他这么做,分明是有自己的私心!”
梁皇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哦?什么私心?”
姜瑜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和讥讽:“当时北羌三公主临走之时,对十六弟百般施加魅惑。
恐怕十六弟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大梁,而是为了他自己!他想救下三公主,然后直接去往北羌,做他的三驸马吧?”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群臣顿时陷入一片哗然。
许多人露出了鄙夷的神情,甚至有些年长的老臣更是直摇头,不知是对九皇子的言辞表示不满,还是对十六皇子与北羌三公主的关系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