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在大厅里骤然炸响,紧接着,刚刚从外面进来的云卿池,双眼泛红的掐着温蕾芯的脖子,声音颤抖的吼道。
“凭什么?就因为你是他的亲娘,就能主宰他的去留?你们心里,可曾有过一丝一毫,为那个无辜的孩子着想?”
“卿池!你先冷静点,我这还没审完呢,你先别把她掐死啊!”
白月一个箭步上前,快速地掰开了对方那紧握的手指,而下一秒,云卿池就像找到了避风港,他一头扎进白月怀里,泪水决堤的哭诉道。
“小月,这世界怎么就这么残酷呢!我娘当年,是不是也和她一样,仗着生了我,就以为能随意摆布我的命运?”
“卿池,那样的只是极少数的,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你看天乐的娘亲,哪怕千辛万苦,也要把他带到这个世界,送到他爹身边,毕竟大多数的母亲,都是爱着自己的孩子,不会如此极端的!”
白月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像哄孩子一般的轻声劝慰道,而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后,云卿杰一脸黑线的凑了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卿池,现在心情是不是好点了呢,来来来,有啥不开心的,跟你二皇兄说说,咱俩毕竟从小长大,你的事情上我比小月知道的更多!”
“不要,不要,我只要小月,皇兄你个大男人的,哪有她更懂我!”
心情终于平复的云卿池就像是黏在了白月身上般,他一边冲云卿杰摆着手,一边耍赖般的说道。
“嘿,你这小子,我给你脸你不要是吧,赶紧给我撒手,我才是小月的明媒正嫁的夫君才是!”
云卿杰一把将对方从白月身上“撕”了下来,然后还不忘在他的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崩。
“小月,救命啊,你的二夫君欺负小夫君啦!你不能……”
“云卿杰,堵住他的嘴!”
“好咧!”
对方二话不说就把云卿池的嘴捂住,而白月也没有心思再管这对儿活宝兄弟,只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温蕾芯继续问道。
“你把自己的亲生骨肉害了,但却阴差阳错的捡到了宇文泽的儿子,那时候你肯定是美滋滋的想要攀附这个高枝,但却没想到他居然被飞云山庄给扫地出门了吧!”
“是,我当时确实有这个打算,可哪想到刚到山庄附近就听说了这个消息,当时我本想把这个孩子扔了,但却没想到居然遇到了刚刚为老庄主治完病的师兄!”
“当时师兄一见这孩子,就喜欢的和自己亲生的似的,于是我就顺水推舟,跟他说想让他带我去找云卿杰讨个公道,没想到,师兄他还真就答应了!”
温蕾芯刚才差点儿被掐得断了气儿,现在哪还敢藏着掖着,她一股脑儿地把前因后果都抖搂了出来,等说完后又看着陆忘忧感叹道。
“师兄,如果当时没有遇见你的话,我又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多妄想呢?”
“不是的,陆大哥,你千万不要听她的,你看,天乐这孩子终究是因为你,才捡回了一条命啊!”
白月看着对方那张黯淡无光的脸,赶紧出声劝慰道。
“这么说来,你现在想对小小下手,也是为了能当上我的夫人?”
过来许久后,陆忘忧终于声音沙哑的看着对方询问道。
“莹然郡主跟我说了,按文曲国的规矩,我带着这么个拖油瓶,是不可能当上正经八百的国公夫人的,但只要让孩子消失,她就会让她的父亲认我做干女儿,这样一来,咱俩就般配了!”
“所以,师兄,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我现在才明白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所以我不想让我过去做的傻事影响到我们!”
温蕾芯望着陆忘忧,声嘶力竭地求饶着,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莹然?呵,原来是她在背后搞鬼啊!”
白月朝云卿杰那边轻轻一瞥,对方立马心领神会,转头对便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等那人飞快的冲出正厅后,白月注意到陆忘忧那摇摇欲坠的身躯,于是她赶紧把对方扶到一边的椅子上,然后轻声劝道。
“陆大哥放心,今天这事我们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先坐这歇会好么?”
“月妹妹,这都怪我……是我管教不严,才让师妹做下这等错事!”
陆忘忧抬头看着对方,那通红的双眼在配上那颗泪痣,显得他此刻的表情更加痛苦无助。
“陆大哥,这事儿跟你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可千万不要把别人的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啊!”
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回以了一个灿烂至极的微笑。
“好啊,我现在终于明白师兄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了,原来是你这个贱女人在背后搞得鬼!”
温蕾芯盯着陆忘忧的眼神里满是恍然大悟,然后一脸不敢置信地转向白月,扯着嗓子就吼道。
“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应该……啊,啊……”
她后面的话就像是突然卡在喉咙里一般的说不出来,而苗长老走到白月的身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神女殿下,我已经命毒虫麻痹了她的舌头,你要是还不解气的话,我可以让她的其它四感也全部消失!”
“算了算了,一会当堂对峙的时候,她还是有用处的!不过苗长老你这毒虫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呢?”
白月见眼下也无事可做便笑的和对方建议道。
“这,这是我的荣幸!”
苗长老赶紧将身上的毒虫全部取出,然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向白月介绍着,而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后,刚刚跑出去的人一进正厅便跪在地上向云卿杰告罪道。
“启禀王爷,小人无能,莹然郡主她不肯跟小人来府上对峙!”
“什么?难道你没和她说,这是本王下的命令么?”
“说了,可她说她陈家世代功勋,就算王爷您亲自去请她,她只要不想来的话,那就谁也奈何不了她!”
“是么?那你带上这些侍卫和孤的令牌再去见她一次,告诉她若敢不来的话,其行与谋反无异!”
就在这个时候,一身朝服的云卿尘带着大批侍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