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平房的墙根下,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高瘦女人瑟缩着。她的身影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的皮肤黝黑,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警惕地看着围在她身边的老特们。
老特们手持武器,严阵以待,但眼神中也透着疑惑。王翻译蹲在女人面前,手里拿着一瓶水,用温和的 L 国语轻声说道:“姑娘,喝点水吧,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他的声音轻柔,试图安抚这个受惊的女人。然而,女人只是惊恐地看着他,身体不停地颤抖,对于王翻译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这个女人已经被搜过身了,搜身的是医疗队分队长苑虹。苑虹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必须遵循尊重女性的原则,所以由她来进行搜身工作。女人穿着一件单薄且脏兮兮的白上衣,衣服上满是污渍和褶皱,仿佛很久没有洗过。她下身穿着一条七分裤,裤腿上有几个大破窟窿,露出了她那瘦骨嶙峋的小腿。她赤着脚,脚底沾满了泥土和灰尘,脚趾甲里也嵌着污垢。她的手上有伤口,伤口处还在渗血,估计是翻铁丝网时被铁丝刮伤的。
尽管王翻译努力地想要和她沟通,可女人面对这十好几个荷枪实弹的特战队员,心中的恐惧难以消散。她紧紧地蜷曲在墙角,双手藏在身体后面,不敢抽出来,对于王翻译递过来的水,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更别提接受了。
苑虹站起身来,看着崔峰说:“崔峰,我觉得没必要留下这么多人在这里。她看起来只是个受惊的普通女人,不是什么危险分子。” 崔峰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说:“好吧,苑虹,你说得有道理。” 然后他转身对姚剑涛说:“姚剑涛,你带你的班离开这里,回晚餐会那边去。秋烨,你这边也留下五个人就够了,其他人都回去。”
秋烨听了崔峰的话,开始点人。他看了看身边的战士,说道:“姜超,你带几个人先回去。白龙、张有才、韩萧、吴昊、侯冰,你们几个留下。” 姜超点了点头,带着其他战士迅速离开了。秋烨和白龙慢慢地靠前,而张有才、韩萧、吴昊、侯冰则按照秋烨的指示,拉开到五米左右的距离站位,形成一个半包围的态势,既能确保对女人的监控,又不会给她造成过大的压迫感。
女人看到有人靠近,更加紧张起来,她不断地扭动着身体,试图往墙角更深处缩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畏惧和抗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王翻译依旧耐心地劝说着她喝水,可她始终不为所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女人依旧没有任何配合的迹象。王翻译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崔峰说:“崔峰,没办法了,她什么都不肯说,也不喝水,我看只能通知值班室,让宪兵队来把她带走了。” 崔峰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张有才看着女人,小声地对白龙说:“龙哥,你看她那模样,我觉得她可能是被人虐待了,然后逃出来的。你看她手脚上那些伤疤,肯定是遭受了不少折磨。” 白龙也一直在观察着女人,他的目光落在女人手脚上的伤疤上,那些伤疤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渗血,形状不规则,他心里也有同样的猜测。作为一名特种兵,他能分辨出这些伤疤中有一些是辫子抽打过留下的痕迹,但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枪。
很快,值班室通知说宪兵队的车已经在路上了。白龙和张有才走到女人身边,准备护送她到大门口去等警车。可女人一看到他们靠近,就开始拼命抗拒挣扎,不肯挪动脚步。白龙和张有才无奈,只好一人夹住她的一只胳膊,小心翼翼地将她往门口拖去。女人的力气很大,她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双脚在地上乱蹬,扬起一片尘土。
终于,宪兵队的车到了。那是一辆白色的吉普车,车身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吉普车的车门打开,两个宪兵从车上走了下来。白龙看着宪兵,问道:“宪兵同志,如果审查之后发现她没什么事,会怎么处理她呢?” 宪兵看了白龙一眼,回答道:“如果没事的话,我们会把她移交给当地的警局。” 白龙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之后呢?警局会怎么对待她?” 宪兵耸了耸肩,说:“这就只有神知道了。这里的情况很复杂,我们也不清楚警局会怎么做。”
两个宪兵走上前来,准备带走女人。白龙看着女人那惊恐的模样,心头一软。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和一块巧克力,塞进女人手里,说道:“姑娘,拿着,在路上吃点喝点。” 女人一开始没有拒绝,可当她看到宪兵走过来时,手一抖,东西掉在了地上。白龙连忙弯腰捡起,再次塞到女人手里,说:“拿着吧,没事的。” 张有才看到白龙的举动,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饼干、巧克力和辣条,一股脑地塞进女人手里,说:“妹子,这些也拿着。”
女人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食物,眼睛里闪过一丝感激。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低沉而沙哑。白龙仔细一听,才发现女人是个哑巴,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情绪。
宪兵有些不耐烦了,他们催促道:“快点吧,别磨蹭了。” 但他们看到白龙和张有才的举动,也没有发作。女人被宪兵带上了车,在关车门的时候,一包饼干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被宪兵不小心踩碎了。白龙看着地上的饼干,想要去捡,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知道,女人已经被带走了,这包饼干也无法再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