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坤这小子吧,指定是脑子有点问题。
他妈也没搭理他,转而对我说道:“江禾,我就不送了,有点事情我要回去处理一下,回头有任何事情电话联系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
谭坤却追着他妈问道:“妈,你怎么不理我呢?”
“一边呆着去。”
看着谭坤这好笑的样子,我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
开着车从浅水湾别墅区离开后,我就直接回了自己住处。
算算时间,嫂子这时候差不多也已经回来了。
我刚一开门,果然就看见嫂子在厨房里忙着晚餐。
她每天都是这个时候下班回来,然后还要给自己做晚饭,挺辛苦的。
听见开门声,嫂子立刻扭头向我看了过来。
“江禾,你回来啦!”一见到我嫂子就高兴地笑着。
其实对嫂子来说,我也算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吧。
特别是在香江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我们无依无靠,只有彼此依靠。
“嫂子,你才下班回来吧?”我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问道。
“嗯,基本上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怎么了?”
“没事,就是怕嫂子累着了,这么晚还要回来做晚饭,太辛苦了。”
嫂子笑着说:“没事,我都习惯了,你吃了没?”
“嗯,吃过了。”
嫂子又向我问道:“江禾,你这几天在干嘛呀?车队那边还是很忙吗?”
“嗯,”我顿了顿,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嫂子,我今天也打算告诉你这些事情。”
见我突然严肃起来,嫂子也向我正色问道:“什么事?”
“你知道我自己弄了一个车队,但我没有跟你说清楚,其实不是一个简单的车队,我成立了一家物流公司。”
嫂子却一点也不意外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我立马疑惑的问道。
因为这事儿我一直没和嫂子说清楚,她只知道我弄了一个车队,至于其他事情她一概不知。
可嫂子竟然知道,难不成是她美容医院里那个蓉姐给她说的?
正疑惑中,嫂子又才对我说道:“我昨天看电视,看见你了。”
我又是一惊,不过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开业那天黛米带着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新闻放出来了。
在我的沉默中,嫂子又说道:“当时我看见新闻的时候还特别吃惊,没想到我们江禾这么厉害,都上电视了,还有单独的采访。”
没错,最后黛米确实给我做了几分钟的专访。
我顿时有些尴尬,挠了挠脑袋,笑说道:“嫂子,那你不会怪我没有跟你说实话吧?还有开业那天,我也没通知你……”
嫂子笑着摇摇头,说道:“江禾,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还有开公司的事情,其实我确实就是担心你。”
嫂子停顿一下,又说道:“其实蓉姐也跟我聊了很多,她说你干了很多人都不敢干的事情,我应该支持你,所以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但前提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蓉姐也说了,在香江做车队不容易的,还会面临很多危险。”
我一开始没和嫂子坦白,说白了就是怕她担心。
不过现在听嫂子这么一说后,我反倒觉得自己局限了。
好歹嫂子也来香江这么久了,她的思想已经改变了很多。
而且我发现嫂子的状态也明显要比我们刚开那会儿好很多了,她变得开朗了,爱笑了。
就像她刚嫁进我们家那两年,她的笑容是那么纯粹。
嫂子又温柔地对我说道:“江禾,你也别怪嫂子之前管着你,因为咱们没有背景,没有大树可以依靠,又是在香江这个地方,所以咱们只能受一点委屈,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每天都很充实。”
嫂子说着,又转头看了我一眼,微笑道:“但是现在我看见你真的将公司开起来了,我是既担心又为你高兴。”
我深吸了一口气,掷地有声地说道:“嫂子,你的良苦用心我知道,我们也确实毫无背景。”
“但是嫂子,我没有大树可以靠,那我们就自己做这棵大树。”
“你还记得我们来到香江那天,睡在那个潮湿阴冷的地下室吗?那个时候我望着那扇小小的窗户外面的灯火通明,我当时就暗暗发誓。”
“我要赚钱,我要赚很多很多钱,要住进那些高楼大厦里,要给你买很多好看的衣服,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刮目相看。”
听我说完后,嫂子似乎被我营造的悲怆气氛感染了。
好看的桃花眸子竟然瞬间红了。
她先将手摁在我的手上,然后柔声说道:“江禾,你很棒,你是我见过所有男孩子中最有责任心,最有担当的男人。但是……”
嫂子突然停顿一下,然后用非常严肃的语气说道:“我不管你做什么,前提是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没办法给爸妈交代。”
我鼻头一酸,竟然有种想掉眼泪的感觉。
也在这时,嫂子发现了我脸上的伤。
是由于在海州时和白毛对擂时留下的,这才两天时间,肯定还没有好完。
嫂子刚才没发现,是因为我没有完全面对她,我也有意避开着她的目光。
可是刚才一下给我感动了,就忘记了这茬。
一转身,就让嫂子看了个正着。
她顿时就惊讶一声:“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我只能佯装镇定的说道:“公司开业那天太忙了,搬货的时候,不小心被砸了一下。”
“真的吗?”
我肯定不敢说实话,我可以告诉嫂子我现在在做什么,但我要说我去和人打架了,她肯定又得揪着我耳朵责备我了。
听我这么一说,嫂子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让我等着。
过了一会儿,就见她去房间里找来一瓶跌打损伤的药水。
嫂子将我拉到外面椅子上坐下后,就用药水轻轻涂在我脸上的淤青红肿上。
“疼不疼?”嫂子就站在我面前,微微弯腰帮我轻轻涂抹着。
可是这个姿势,我的视线恰好对着嫂子的衣服领口,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看了进去。
那一片雪白,晃得我眼睛生疼。
我在干什么?
嫂子在帮我涂药水,我竟然在这里偷看她。
可就在我准备转移视线时,嫂子却发现我不对劲。
她立刻后退两步,柳眉微蹙,“江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