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还有那个钮祜禄·初婳,到底是什么来头?本宫怎么从未听说过?”皇后厉声质问,平日里的端庄贤淑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触怒了威严的正宫皇后。
“回娘娘,奴婢也是刚刚才听说,好像是从未在宫中露面的人物。”
“从未露面?”皇后冷笑一声。
“皇上竟然封了一个从未露面的女子为宸贵妃?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猛地停下脚步,转向剪秋:“去,给本宫查清楚这个钮祜禄·初婳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娘娘。”
皇后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渐渐变得深沉。
年家倒台,华妃失势,本该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却不想皇上突然册封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女子为宸贵妃,这明显是要与她分庭抗礼。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喃喃自语。
“难道是要借此机会,彻底架空本宫在后宫的权力?”
想到这里,皇后猛地站起身:“本宫要去养心殿见皇上!”
养心殿内,胤禛正在批阅奏折。小厦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跪下禀报:“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胤禛手中的朱笔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早就料到皇后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宣。”
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进养心殿,行了礼后,便直奔主题:“臣妾听闻皇上册封了钮祜禄·初婳为宸贵妃,不知此人是何来历?”
胤禛放下朱笔,抬眼看向皇后:“钮祜禄·初婳乃是钮祜禄·讷亲的女儿,性情温婉,深得朕心。”
“钮祜禄·讷亲?”皇后眉头微蹙。
皇后心中暗惊,她在宫中经营多年,对朝中大臣的家眷了如指掌,却从未听说过这个钮祜禄·讷亲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这明显是皇上临时安排的身份。
“皇上,后宫之事向来由臣妾打理,如今册封贵妃这等大事,皇上竟不与臣妾商议,是否有些不妥?”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皇后,朕册封谁为妃,是朕的事,何须与你商议?”
皇后心中一凛,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皇上误会了,臣妾并非质疑皇上的决定,只是觉得初封贵妃还用';宸';字作为封号,是否有些兴师动众?若是皇上喜欢,封为贵人便好。”
胤禛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如炬:“皇后,你是在教朕如何处理后宫之事?”
皇后连忙跪下:“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担心此举会引起后宫不安。”
“后宫不安?”胤禛冷笑一声。
“朕看是你不安才对。”
皇后心中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皇上,臣妾作为后宫之主,自然希望后宫安宁。如今突然册封一个从未露面的女子为宸贵妃,难免会引起猜疑。”
胤禛看着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皇后,朕知道你的意思。但朕已经决定了,钮祜禄·初婳就是朕的宸贵妃,谁也改变不了。”
皇后见胤禛态度坚决,知道今日之事已无转圜余地,只好起身告退:“臣妾告退。”
胤禛点了点头,目送皇后离开。待皇后走后,他长舒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他知道,皇后不会就此罢休,这只是一个开始。
皇后回到景仁宫,脸色阴沉得可怕。剪秋小心翼翼地伺候在一旁,不敢多言。
“剪秋,你去查的事情如何了?”
剪秋连忙跪下:“回娘娘,奴婢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是宫中上下对这个钮祜禄·初婳都一无所知,只知道她已经入住永寿宫,但无人见过她的真容。”
“无人见过?”皇后冷笑一声:“看来皇上是铁了心要护着这个女人了。”
“去备轿辇,本宫要去慈宁宫。”
“现在?”剪秋一愣。
“就现在。”
慈宁宫内,太后正在看《金刚经》。见皇后匆匆而来,太后挥手示意小太监退下。
“儿媳拜见太后。”皇后行礼道。
“皇后不必多礼,这么急匆匆地来,是有什么要事吗?”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珠。
皇后起身,在太后示意下坐到一旁。“太后可知道皇上今日下了道旨意?”
“什么旨意?”太后眉头微皱。
“皇上册封了一个叫钮祜禄·初婳的女子为宸贵妃。”
“宸贵妃?”太后手中的茶盏一顿。
“这个钮祜禄·初婳是何人?”
“这正是臣妾想问的。”皇后苦笑。
“臣妾在宫中多年,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太后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皇上竟然不与哀家商量,就擅自册封贵妃?”
“不仅如此,还直接用了';宸';字作为封号。”皇后补充道。
太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在大清后宫,封号带“宸”字的妃嫔,地位仅次于皇后。皇上此举,无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这个初婳的特殊地位。
“去,叫皇上来见哀家。”太后对身边的嬷嬷说道。
“是,太后。”
皇后看着太后的反应,心中暗喜。她知道,太后最看重的就是乌拉那拉氏,此次皇上如此行事,太后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不多时,胤禛便来到了慈宁宫。
“儿臣参见皇额娘。”胤禛行礼道。
太后示意胤禛坐下:“哀家听说皇上册封了一个钮祜禄氏为宸贵妃?”
胤禛神色不变,淡淡道:“是。”
“这个钮祜禄氏是何人?为何哀家从未听说过?”
“她是讷亲的女儿,性情温婉,深得朕心。”胤禛重复了之前对皇后说过的话。
太后冷笑一声:“皇上,后宫立妃乃是大事,按理说应当先与哀家商议。况且,直接封为宸贵妃,是否太过急切了些?”
胤禛面色不变:“皇额娘,朕已经决定了。”
“皇帝!”太后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可还记得纯元?”
胤禛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但很快又恢复平静:“额娘何出此言?”
“纯元当年也是被你宠爱有加,可结果如何?她最终还不是香消玉殒?”太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