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缓缓站起身子，看向半空之中的四虫神，依旧痴痴笑笑。
只见他微微蹲伏着身子，一对翅膀刺穿他背部有血肉，舒展了出来。
鸟类的翅膀，却有着半透明虫翅般的羽毛，层层叠叠起来，阳光之下有着梦幻般的色泽。
少年奋力一蹬，翅膀用力扑打，利箭离弦般朝着四虫神直直的冲去。
四虫神微微偏转身形，试图躲过这一击，少年也跟着极速偏转，最终还是撞在一起。
双手化作利爪，他再次向四虫神发动猛攻，四虫神也毫不相让，猛烈回击。
二者空战正酣之际，少年抓住机会，直接喷吐出无穷火焰，焚毁了四虫神的翅膀之后，竟然直接飞走了。
看着消失在天际淡淡核灰云之中的身影，四虫神不禁有些困惑。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不可能就是为了和我打一架。”
“也许只是一次试探？”
“又或许，是为了引起注意？”
四虫神有些不解，随即招来一直躲在角落，无处不在的蟑螂鼠，吩咐道，“告诉主人这里的情况。”
蟑螂鼠立刻起飞，烽火台传递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将消息传了回去。
不过一二刻，身在首都的张凡就得到了消息。
京都新最高会议室中，张凡坐在首座，翘着二郎腿，依靠在椅背上，顺手轻轻逗弄着手中的蟑螂鼠。
此刻，看着周围这些官员们，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还是对这些人类太温柔了，前脚施行新政策，后脚就有这么一个东西冒出来，简直就是为了和自己对着干。
“各位，情况你们都了解了，所以有谁想要，或者说能够解释一下的吗？”
一众官员噤若寒蝉，纷纷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所以你们是都不知道喽？”
“很好，那就下一个问题，我记得你们有个很厉害的老头，以前和我打过交道的，他死了吗？”
沉默，再次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在气氛压抑到某种极致的时候，终于有人开口了。
“帝皇大人，您说的应该是苏国栋苏院士吧，他其实，失踪了。”
“失踪？”张凡细细咀嚼着这个词语，沉声道，“那就找回来。”
“那个未知单位，实力不弱，我会亲自去拿他，说说看，有没有什么主意？”
“帝皇大人，我觉得既然他一开始的目标是四虫神大人，那我们可以引蛇出洞。让四虫神大人尽量多的单独外出。”
张凡微微点头，他最近放弃了思考问题，全身心的投入在同调基因的筛选和基因点积攒上。
都杀出心得了，以后有机会可以整理成册，出一本书什么的。
“帝皇大人，我觉得对方可能就是为了引诱您出动，好杀掉您。”
一个不大的声音响起，落在众人耳中却是宛若惊雷。
张凡看向那个发言的官员，饶有兴趣道，“你说，杀死，，，我？”
“没错，帝皇大人，就是杀死您，这次很可能只是一次佯攻，其目的就是为了引起您的注意。”
“如果您这次没有行动，那对方就会不断袭扰，直到您出动为止。”
“届时，他就能接触到您，并且杀掉您！”
“对方手中很可能掌握着，能够杀死您的武器！”
张凡一双虫眸晦暗，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有之前几次吃瘪的经历，他老实了不少，现在听见别人说可能会杀死自己，不禁开始思考对策。
这种不安定因素是一定要消灭的，但是除了自己以外，貌似其他手下都不太是对手。
“要是屠户还在就好了，这种类型的对手，他最擅长应付了。”
张凡心中感慨着，不过很快就回到问题上。
“我能杀他，但是害怕他的未知武器，能有自信杀死我的武器，其他人来了也是白搭。”
一个计划在张凡心头缓缓浮现，既然需要牺牲，那就给他牺牲。
“我已经有了决断，散会吧。”张凡摆摆手，驱散了这群官员，思虑良久，随即对着手中的蟑螂鼠轻声道，“替我把伊莲叫过来。”
蟑螂鼠吱吱叫了几声，随即一下子蹿了出去。
不一会儿，伊莲就到了，她一看见张凡便柔声道，“主人，有什么事情吗？”
张凡翘腿坐着，他侧着脸，不去正眼瞧她，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
“伊莲，我要你替我去死。”张凡开门见山道，眼神丝毫没有偏转的意思，“你愿意吗？”
闻言，伊莲毫不犹豫道，“主人，我愿意！”
“你大可不必这么迅速的回答我。”张凡轻声道，“你可以先听我说一说关于你的事情。”
“你是我用卑鄙手段奴役的，原本你不是现在这种人格，你应该有所记忆，你对我的一切情感其实都是虚幻的。”
“即便如此，你也愿意为我去死吗？”
“当然，主人。”伊莲认真道，“现在的伊莲就是伊莲，我的感情是真的，感情是真的，这一切就是真的！”
张凡终于肯抬头看向伊莲，她的眼神坚定而纯粹，让张凡有种灼伤感。
“你还有什么心愿吗？我可以尽力满足你。”
“不，伊莲现在就能为你去死！”
张凡笑道，“不用这么着急，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提要求。”
“那主人要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陪着，，，陪着，我。”伊莲在最后的称呼上斟酌了一番，最终选择，以“我”代替“伊莲”。
“还有吗？”张凡温声道，这是他的替死鬼，他可要哄开心了，至少让人家最后过的舒服一些。
就算最后伊莲能不死，他也打算杀掉她了，这种质变过一次的忠心，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问题，已经用不了了。
尤其是在替死的那一刻，张凡不确定她是否会有什么其他的感悟，他不会去赌。
张凡知道，自他那个问题问出口的那一刻起，伊莲的结局有且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死。
“只希望你们的武器足够强大，不要逼我动手。”
这么想着，伊莲也回应了张凡，“那接下来一段时间，主人要听我的。”
要不是感受到伊莲的真心，张凡就准备直接动手提前送她去死了，这叫什么话？现在谁是主人？简直就是造反啊！
“好，我答应你。”
“主人，我不想再叫你主人了！我想要呼唤你的名字，我叫伊莲，你叫什么？”伊莲大胆的凑到张凡跟前，一脸希冀道。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面庞，张凡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决定了什么，他沉声道。
“你可以叫我，，，”
“张，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