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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缚蝉 > 我很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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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蝉跳上陆晏璋的后背,像树懒一样紧紧地缠在陆晏璋身后。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也能清晰地听到陆晏璋的心跳,两颗心脏此时紧张又欢快地踏着舞步,期盼着一场酣畅淋漓的碰撞。

直到此刻,沈蝉才发现陆晏璋的异样。

他戴了一副墨镜。

沈蝉伸出小手去拉那镜子,谁知陆晏璋条件反射一样忽然扭过头避开她的碰触。

“陆晏璋!”沈蝉手腕传来一阵痛感,陆晏璋正抓着自己的腕子企图脱离她的痴缠。

沈蝉才不管他,他越是想拉开沈蝉,沈蝉的四肢越是盘得紧。

“我不管,你不用想甩开我!”

沈蝉说着忽然朝陆晏璋肩膀上咬去。

三年来受的苦楚此刻纷纷化成绵绵不绝的恨意,沈蝉牙齿忽然用力,死死咬着陆晏璋的皮肉不放,直到嘴里传来铁锈味,她才发现男人竟然一声不吭,一动不动。而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摘下眼镜看看我?”

沈蝉哭着倔强地再次伸手去摘陆晏璋的眼镜。

陆晏璋没有回头,他一咬牙,稍微一用力就把沈蝉摔到了床上。

“啊!”

沈蝉后背被甩到床上又弹起来,头一下子撞上床头柜上,口里发出一声惊呼。

陆晏璋已经踉踉跄跄走到门口的腿忽然停住了。

“陆晏璋你别走!”

沈蝉试探着爬起身,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扶着床沿轻轻走下床。

“别过来!”陆晏璋没有回头,只是一开口就把沈蝉的心戳开一个窟窿。

鲜红的血液瞬间喷射出来,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沈蝉就已经冲到陆晏璋身后、手臂死死抓住了他的袖子。

“为什么?让我看看你!我偏要过来!”

“让我看看你!”

沈蝉撕扯着陆晏璋的衣服,扭打间脚下忽然被陆晏璋的盲杖绊了一下,眼看她膝盖就要着地,只听“啪!”的一声,盲杖落在地上,陆晏璋结实的手臂一下挽住沈蝉的胳膊,给了她一个支撑点。

谁知沈蝉并不买账,她趁陆晏璋弯腰之际猛地推了他一把,高大的男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陆晏璋本能地支撑双臂稳住身体,沈蝉却一抬腿坐在他腰间,手臂一伸,眼镜被扔到地板上。

“哐啷。”眼镜挣扎着摇晃了两下,再也不动了。

同眼镜一起石化的还有沈蝉和陆晏璋。

沈蝉忽然用右手捂着嘴,牙齿使劲儿咬着手掌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瞬间,眼泪疯狂地爬满了脸颊。

陆晏璋支撑在地上的手早已攥成拳头,因为用力过度,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阿ben站在门口,攥着门把手松开又合上,合上又松开,终究没有打开那扇门。

眼泪一滴滴从沈蝉下巴跌落,落在陆晏璋丑陋的脸上。

那个闪电一样的疤痕因为主人的激动变得异常兴奋,它蜥蜴一样闪着黑红色的光,仿佛下一秒就要爬起来钻进沈蝉心里。

“栀子,你看见了。我”

下一秒,陆晏璋的嘴唇就被沈蝉的吻封住了。他的声音躲躲闪闪地停在喉咙里,舌头却本能地寻找着沈蝉的舌头。

两个人疯了一样拥吻。

仿佛过去三年的离别并没有令彼此的身体感到陌生,而是加深了彼此的思念。

那是身体对身体的思念,灵魂对灵魂的渴望,那是上帝最初设计人类时留在血液里的密码——只有拿着这密码穿越黑暗与重重时空,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的灵魂才能完整。

沈蝉的手一颗颗解开陆晏璋衬衣的纽扣,嘴唇没有停留,直接由男人的唇滑落到他的胸膛,那古铜色的依旧泛着勃勃生机的胸膛。

陆晏璋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大手猛地抓住沈蝉的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

沈蝉像一个树懒缠在陆晏璋身上,任凭陆晏璋凭着记忆走到床边。

陆晏璋的脚踢到床头的那一刻,他弯下腰像放婴儿一样,轻轻扶着沈蝉的后背把她放到床上。

然后大手撩起沈蝉的病号服,轻轻一提。病号服落在床上,接着,墨蓝色衬衣落在病号服上。

衬衣那么大,完全覆盖了蓝色的病号服。衣服如果有语言,彼此一定正相互欣赏着。就好像沈蝉正欣赏着陆晏璋古铜色的皮肤、肌肉结实的身体,柔软的嘴唇,以及粗糙骇人的疤痕。

浓白色的手指覆在那跳动的疤痕上。

“疼吗?”

小脸靠着陆晏璋耸动的肩膀,沈蝉附在男人耳边低声问道。

“不疼。”

陆晏璋说着,再一次以吻封缄了沈蝉的唇。他双手握着沈蝉的手腕抬到床头。接着,摸到沈蝉的病号服,只听“哧啦!”一声,病号服被大手撕开,沈蝉的腕子瞬间被捆绑起来,大手在床头栏杆上打了个结,接着用另外一块布条缠住了沈蝉的眼睛。

“我要看着你.”

沈蝉倔强地说。

“我很丑。”

陆晏璋沙哑破碎的声音带着攻击性传入沈蝉的耳朵。

“我不想在黑暗里跟你做,我要看你。否则我怕一醒来,这一切又是一个梦。”

沈蝉的声音带着乞求,被陆晏璋的动作打得七零八碎。

橙黄色的晚霞缓缓隐入云彩深处,天空彻底失去了浓墨重彩,只剩下淡淡的一层虾壳青,薄得透亮。

晚风自海边吹来,吹皱了白色的窗帘,吹到陆晏璋古铜色的后背上,吹到沈蝉泛着胭脂红的、浓白的脸上。

不远处,落潮的海水带着咸腥的气味一波波地洗刷着沙滩。

冲走了孩子们搭的城堡,冲走了恋人们画的同心圆,也冲走了白日的喧嚣。一只小螃蟹被海浪冲到沙滩上,孤零零地朝天空挥动着钳子。

就在两人一起冲到浪头的顶峰时,陆晏璋忽然摘掉了沈蝉的眼罩。

沈蝉像坐在一个挂满了风帆的小舟上,任凭浪头劈头盖脸打来,她抓着陆晏璋的臂膀,任凭小舟从一个浪头冲下、又冲向另一个浪头。心里没有丝毫恐惧。

风平浪静后,陆晏璋的脸伏在沈蝉颈窝,用沙哑、破碎的声音喃喃地说:“我很丑。”

沈蝉拍着陆晏璋的后背,轻轻回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