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徐川正在忙着看文的时候,护卫匆匆来报。
“大人,工部尚书张银兴来见。”
徐川急忙出来迎接。
“张大人!稀客稀客!”
“徐大人,哪还用得着你出来迎接,惭愧惭愧!”
张银兴手中还提着一个盒子。
徐川请他在会客厅落座了。
“徐大人,不知什么时候有空?在醉仙楼好好请大人吃一顿酒,也是感谢你提携大恩。”
徐川轻叹一声,“太忙了,最近实在是没空,或许过段时间闲下来吧。你来都来吧,怎么还带什么礼?”
徐川指向张银兴旁边的盒子。
张银兴笑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这拿的可不是什么礼。”
将盒子打开,张银兴捧出了一个铁火雷。
徐川急忙走上前,接过来细细端详。
“嗯,好!好!这个铁火雷至少在外形工艺上,是好极了!”
“都是按照徐大人的要求做的!用的真材实料,工匠师傅们也都是细心的!现在正日夜赶制。”
“按照徐大人的意思,第一批的一百颗铁火雷,已经交付了兵部,据说今日就能到达岳将军大营了!”
“同时送过去了,还有两套抛投的大车,专门按照大人的记忆,造了好些耐用的弹簧等备件,一并送去了!”
徐川点了点头,“铁火雷,如今你们日产能有多少了?”
张银兴:“每日作坊加班加点,两班倒,一天是十八枚。”
“还是太慢了!”徐川道。
“已经在培训其他工匠了,作坊我也已经在新建了。”
徐川摆摆手,“不能再用作坊的方式了!”
“之前是为了加快铁火雷的生产,让尽快狙击金兵南下的军队能用上。不得不采用作坊的方式。”
徐川对一旁的楼小丫说道,“去公房中,第一个架子,第三排上,取《分布流水式工场详述》一书来。”
少顷,楼小丫将书取来,徐川递给张银兴。
“回去后,将此书抄录一份,然后按照其上方法,建造工场,生成铁火雷。”
“日后,等到我大宋边军能以千枚,万枚的数量使用这铁火雷的时候,你张银兴,一定是第一功臣!”
张银兴将书册翻了翻,发现上面不仅行文描述极为精细,而且还有众多图示,标示得极为清楚。
“好,我马上回去让他们按照大人吩咐去办!”
这个时候,护卫来报,“大人,是夫人来了!”
护卫刚刚说完,崔云兰已经出现在了会客厅门口。
崔云兰见到徐川正在见客,而且那个客人还是身着红色蟒袍官服,是三品以上的官员!
崔云兰急忙闪身。
饶是这样,徐川已经看到了她。
“来都来了,还躲什么?正好,来见一下工部尚书张大人。”
张银兴急忙站了起来,“徐大人,这是……”
“后天我成亲,这便是我那准夫人。云兰,进来吧。”
张银兴诧异,“徐大人果真不凡,夫妻二人还未成婚便已这般熟络,而且看夫人已经来这里多次!”
“出阁姑娘的诸多拘束礼节,竟然在徐大人这里,是一点都没有啊。”
徐川哈哈一笑,“你可别出去瞎说啊,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张银兴连忙摆手,“自然不会,徐川你待我如此,我张银兴必然肝胆相照!”
崔云兰进来,恭敬地对张银兴施礼,“小女张氏,见过大人。”
“不敢不敢,既然是徐大人的夫人,这些繁文缛节,实在是没必要。”
“后日的大礼上,我一定带着户部的大小官吏前去祝福。到时候一定带大礼。”
徐川点头,“到时候,朝中六部,怕是只有你工部会去了,你可别嫌弃。”
“嗐,哪里的话,那些人攀附秦桧,自然不会去捧你徐兄的场子!”
“不过,天下之人如过江之鲫,能知心的两三足以!”
简单寒暄过后,张银兴急忙回工部安排事情去了。
送走了张银兴,徐川带着崔云兰回到了公房,坐在公案前,徐川问道,“是不是为大喜之日的事情来?”
崔云兰,“咱们这桩婚事,毕竟是圣上下了旨意的!后日大礼上,这媒人的位子上,是应该请宫里的公公来?还是只供奉圣旨就行?”
“这事,过来请教你。”
徐川摆手,“宣旨的时候,派了哪个太监,后日便会是哪个太监去的,不用担心这个。”
“还有那新郎官的喜袍你要不要试一下,看看是否合身,得体?”
“无妨,一件衣服罢了,你选的,我自是满意。”
“还有便是,明日晚上,你就需要回府里住了,从半夜开始,便有礼节,每一个时辰都有需要做的事情。”
“这个好说,明日后晌处理完公务,我便回府上。”
楼小丫端了茶水过来,“夫人,请喝茶。”
崔云兰接过茶水,缓缓喝着,两只眼盯着徐川。
徐川正在写着什么。
班占魁带着马文竹的供词到了门口,楼海生拦了下来,“夫人在里面。”
班占魁点头,“那我过会儿再来。”
听得门前的动静,崔云兰问道,“你怎么总是这么忙?”
徐川停下手中的笔,起身,坐在崔云兰旁边,握着她的手道,“衙门里事情多,这不家里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如今还有三千金兵在庐州城外晃荡,户部还有八百万两的财政亏空,圣上又想着议和,背地里,秦桧还在查我的劣迹。”
“事情确实是太多。”
“可是这些事情,怎么都是你管吗?”崔云兰问道。
“都是关系到大宋百姓安危的事情,就算不是我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的事情,我也责无旁贷!”
“朝中有多少贪官污吏?十之八九!若是金人在北方站稳了脚跟,那我大宋即刻便会被铁浮屠碾死在脚下。”
看着徐川冷峻的脸,缓缓说着国家大事,崔云兰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笑容。
她知道自己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当日在抛绣球的现场,她一眼便看中了这个男人!
“那你这么忙,成亲之日,还能亲自圆洞房吗?”
徐川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怕是我不能亲自去……”
话还没说完,崔云兰便掐起了徐川的胳膊。
徐川立马改口,“能,必须能啊!”
崔云兰松开手,揉起了刚才死掐的地方。
两人在公房中嬉笑了一顿,崔云兰恋恋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