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难之际。
姚致远舍身救老江,就是因为江正山有家有孩子,他一无所有,就此白骨埋于此,也没关系。
可秦砚来了。
这个比他小,却比他厉害的领导。
他们曾经是搭档,哪怕两年没见,仍旧心有灵犀。
想得此。
姚致远抬手轻轻地揉了揉许念头顶的碎发,“大英雄也是人。这颗心为你重新开始跳动。”
许念美眸微睁,怔怔的仰头看着姚致远的脸。
他的手掌宽厚,覆在她的头上, 像一顶羊毛帽,尽是温暖。
给她无尽的安心。
可她看他,他的身上还是泛着柔和的光。
啊,幻觉,真的好像幻觉。
这么好的人,怎么成她对象了,她可真有本事。
他揉,她笑,乖乖巧巧的站在原地,任了他揉。
在旁边看了一个全的许微兰一脸的姨母笑。
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么般配,那么合适!
姚致远儒雅, 温润如玉,如同埋在地下千年,岁月浸透的璞玉,泛着莹润的光。
娇小,却笑容灿烂的许念如同向阳而生的花朵,那么动人,好看。
许微兰略激动的扯着秦砚的衣角,“阿砚,你快看,快看!好般配,是不是!简直太养眼了!”
秦砚手悄悄落到她的纤腰上,“我俩更般配。”
“不要脸。”
许微兰正吃别人的瓜,她家男人就拿能拉丝的眼神电她,她也有点招架不住。
果然这男人就不是安分的!
手爪子开始不安分了,摩挲在她的后背上。
现在天气热,许微兰就穿了一条雪纺长裙,薄如蝉翼,非常的凉爽。
他厚掌下的热度仿佛透过薄薄的雪纺直击她的内心,引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带崽的二人世界,都是这么粘糊的吗?
好在。
现在大家都是成双成对的,看着格外的养眼。
许微兰和秦砚在屋檐下,靠坐着,秦砚的手悄悄在不安分。
江浩和许芊在花坛下坐着摘菜,眼神时不时的交汇,能拉丝。
而围栏下的姚致远和许念,一个在笑,一个满目宠溺的看着。
那边的小泽泽和满仓正拿着一根木剑到处砍,嘴里还嚯嚯着,自动配音。
顾雅和许青岩站在一块儿,表情有五六分像。
人家都说夫妻相,大概这就是夫妻相。
易辞逗着家里的狗子,贾莲也在旁边理着毛,小狗子得意的摇着尾巴,舔着易辞的手。
狗子最喜欢易辞了,因为他的手里有吃不完的肉干。
许三叔抽着烟,笑眯了双眼,许三婶和王婶坐在一块儿织毛衣。
许老太坐在堂屋正中央,笑眯了双眼,手里握着钱秋雪送的那根拐杖。
许家就是这么热闹,繁荣的场景。
只有许青柏和朱莹不在。
他俩压力太大了,因为家里的弟弟妹妹们都有了出息,他们却是最穷的,所以不得不拼命的赚钱,为了给小满仓一个美好的未来。
其实他俩的摊子在许芊,易辞的帮助,现在已经开成铺面了,虽然卖些杂货, 可是收入十分的稳定。
许微兰想的是,等大哥大嫂再稳定一些,和他们提一嘴开连锁超市的事情。
钱秋雪手上有这个项目,先前说给宋家人做,宋家人不愿意,她想给大堂哥这不是刚刚好。
两口子也有了经验,又都是肯吃苦的人,肯定能经营好。
在许家过了一个充实的周末。
晚饭后,就散了。
许芊和江浩回军区,姚致远也带着许念回军区。
许微兰和秦砚回的是机关大院,两个崽子要回去看看,天天待在爷爷奶奶那里,会变成小魔王。
易辞和贾莲也各回各家了。
说来两人处对象挺久了,怎么还没到结婚那一步。
两个人工作都挺稳定的。
贾莲父母不催,易辞这个没有父母的也不急,许微兰和秦砚商量着哪天催一下易辞,早点结婚,生崽。
……
京市某幽深的小巷深处。
一道高大的身影停在木门前,他轻敲了三下门,屋里的女人懒洋洋的从小炉子前起身开门。
拉开门,在看到来人时,孙艳芳撇嘴,“谁让你来的?我不和你说了风声还没过去,你现在来做什么?”
男人进门就把孙艳芳搂怀里,“我想死你了,再不来,老子都要憋坏了。”
说着,就把女人往床上按。
孙艳芳有些烦躁的推他,“滚!什么时候了,还发骚!”
孙艳芳的话都被男人堵住了。
最后全部化成了娇喘。
小炉前的身影重叠。
好一会儿,这才结束。
孙艳芳小声的嘀咕:“你现在藏哪儿?”
“藏你身体里。”
“死鬼,我和你说正经的。”孙艳芳没好气的拍他一巴掌。
男人这才说,“自有我的去处,这事情都结束了,那个姓钱的也进去了,你慌什么。”
孙艳芳却摇头说,“那也是我骗他说,咱儿子是他的,他这才愿意进去。可公司的股份,还有钱,他都没给我。
说什么,往后易辞会给,我怎么觉得他是骗我的。易辞看我最是不顺眼,真会给我吗?”
男人脸色凝重了起来,“趁他现在还没死,你把股份转让书的什么准备好,让他签字。”
孙艳芳说:“不成,他说了,那公司没有什么股份,分钱的时候,易辞会分给我一份。”
男人眯着双眼,“一不做,二不休,干脆……”
他比了一个手势。
孙艳芳惊坐起来,“你疯了吧?不说易辞自己就是混的,就说他那警惕性,我们也不可能有机会。”
男人却不以为然的笑,“哪有没有机会,什么意外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这事儿交给我吧。”
孙艳芳轻叹一口气,“就这样吧,非要易辞死吗?易辞虽然没爹没娘的,可他有个什么妹妹。
听说那姑娘嫁得好,万一对方追究起来,我们就麻烦了。那许微兰我也是见过的,很聪明, 看着我,总像要把我看透。”
男人轻咬了一口孙艳芳的唇,“什么样的女人我没见过,等老子把她睡服了,她只会求着老子再来一次。”
孙艳芳一巴掌又打他的胸口去,“死鬼,真当自己魅力那么大。那许微兰是大学生, 家里男人还是副师长。
她公爹又是议事厅的领导,她婆婆可是钱秋雪,人家能瞧上你。胯下那二两肉,哪个男人没有?
指不定她男人更凶猛。”
“臭娘们,你敢说老子比不过他!”
孙艳芳想说什么,又被男人按倒了。
又是一番折腾。
孙艳芳被弄得脸颊酡红,随即求饶,低头了。
男人这才问了,“说,老子厉害不厉害!”
“厉害!哥……”
孙艳芳低求着。
男人这才罢休,搂着孙艳芳低语,“你先找钱满柜,看看能不能行?不能行,我再处理。”
孙艳芳小声的说:“哥,我为了你现在不顾一切了,你一定要待我极好,极好。”
“放心,哥只有你。”
“嗯。”
孙艳芳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的。
钱满柜蠢。
可她总觉得易辞不蠢。
易辞一直在想办法救钱满柜。
她甚至觉得这事儿没有那么快结束。
男人半夜走的。
孙艳芳满目的幽怨,“总这样匆匆忙忙的来,匆匆忙忙的走。把我这里当什么呢?”
“等你拿到钱,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下辈子不愁了。”
男人安慰她。
孙艳芳只得满目不舍的送他离开。
转天。
秦砚去上班。
许微兰开着车回到市区。
秦砚这边已经给钱满柜所在的分局打过电话,许微兰直接去公安局,就见到钱满柜人了。
许微兰知道钱满柜是个聪明人。
可聪明人也有自己的原则,也有自己不能说的地方。
特别易辞脾气十分冲动,他不想连累了易辞,不与他多说,实在非常的正常。
许微兰等了一会儿。
钱满柜终于来了。
好久不见。
他看着比以前消瘦了不少。
钱满柜没有想到来看自己的会是许微兰,他还以为是易辞。
“微兰妹子。”
许微兰微笑,“钱大哥。”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这才落座,进入正题。
“我听二哥说,你认证了?你承认是你杀了刘大兵。”
刘大兵是孙艳芳男人。
从前在老家还算是个勤快的男人,是个木匠,手艺人在那个年代非常的吃香。
所以那时候孙艳芳选了刘大兵这个手艺人,而不选钱满柜这个成天不着家,没有正经工作,也没有手艺的普通人。
刚开始孙艳芳和刘大兵日子还算过得去。
是后面。
钱满柜认识了易辞,来到了大京市,开始搞黑市,赚了钱。
钱满柜为了报答孙母的养育之恩,所以没少往家里拿东西,孙艳芳自然也得了不少。
再后面钱满柜有了钱,孙艳芳和刘大兵一起来了京市。
见了世面,也被这繁华迷了眼,刘大兵开始赌。
开始赌得少,还没什么。
可后面赌大了,输得多了,日子不好过了,孙艳芳就开始找钱满柜要。
这几年。
孩子长大,刘大兵又赌又酗酒,身体不如了从前。
孙艳芳的日子更苦了。
钱满柜一直在接济。
钱满柜点点头,“微兰妹子,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你别管易辞说什么,我没事。”
许微兰看着钱满柜,“易辞把你当亲人,不愿看你这样。你不吭声,不让他管,并不是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