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丞相和老夫人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胡道士捏了捏鼻子下面的两条胡子,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嗯。”
下人带着胡道士来到书房。
丞相和老夫人坐在上首,神情焦虑又隐隐带着一些兴奋。
看到胡道士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两人的双眼亮了亮,脸上的表情带着谄媚。
“道长你来了啊,快坐。”老夫人看向一边的丫鬟,“快将道长喜欢喝的茶端上来。”
“是。”
丫鬟向老夫人福了福身,弯着腰退了下去。
胡道士端起茶抿了一口,咂吧了一下嘴,说道:“说吧,这么晚了让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道长,今晚的雨你见着了吧?这老天突然下这么大的雨必定是上次我们祈雨的干系。”
老夫人迫不及待开口说道,一身的紫红色暗纹的绸缎华衣也掩盖不了她华服下的肮脏嘴脸。
“老夫人是想借今晚的雨来做文章?”胡道士听出了老夫人话中的意思。
丞相出声问:“道长你觉得如何?这雨下的蹊跷,刚好前阵子安国郡主为国祈雨元气大伤,这雨来迟了些也正常,”
什么牛鬼蛇神没有见过的胡道士,此时听到丞相的话也不得不说一句这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胡道士摩擦着茶杯,一言不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丞相和老夫人忍不住要再次开口问的时候,胡道士开口说道:“也不是不行,毕竟安国郡主是安平国的福运之女,上次甚至为国祈雨受了些伤,老天爷心善不舍人间百姓受苦........”
后面的话胡道士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丞相和老夫人都听懂了后面未完的话,心里也明白了怎么做。
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势在必得的神色。
这种滔天福运只能是他们家的。
第二天一早,京城内就传出昨晚的雨是安国郡主日日夜夜为国祈来的谣言,城内的老百姓在这段时间已经听了太多安国郡主的诸多神奇事迹,对于这突然传出来的消息已经彻底相信了这个谣言。
.......
某个村庄。
大雨倾盆而下,一辆马车停在乡道的林间中,拉着马车的马儿不安的踢着马蹄,马头时不时的狂甩着雨水。
马车后面跟着十几个护卫,身上穿着蓑衣,头戴斗笠,手上握着一把未出鞘的剑。
马帘突然伸出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接住大雨,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一次馈赠换来一场恩赐。”
月渊将手伸了回去,撩开帘子看向漆黑夜雨中那颗忽闪忽亮的星星,这颗星星的身边还有一颗耀眼的星星,这两颗星星好似在争夺着什么,一直争锋相对。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以假乱真天下将会大乱。”
月渊看向离忽闪忽亮的星星有一段距离的帝王星,面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死而复生,看来真正的福运之女此时跟太子在一起。”
放下帘子,月渊沉声道:“加快速度朝南方前行。”
..
“这雨恐怕得下一个晚上。” 南嬷嬷走到陆九的身旁。
陆九点头,皎洁如玉的脸庞露出一丝温润的笑容,“看来国师说的没错,这里是辞儿的转机,就是不知道有缘人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当初辞儿假死,来这的路上又惨遭埋伏,幸好遇见了袁家不然辞儿恐怕......”
南嬷嬷想到萧辞身受重伤的那一幕心就揪疼,当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她当场晕了过去。
“嗯,确实多亏了袁家,袁家的小孙女不像是个普通的小婴儿,或许这就是国师所说的机缘?”陆九抬头看向倾盆大雨,脸上带着不确定的神情。
南嬷嬷的目光也落在大雨中,道:“不过袁家是不是辞儿的机缘,这个救命之恩却是事实的,而且国师也没有说清楚所谓的机缘到底是什么。”
“嗯,你说的没错,只要待在这里对辞儿好那就是机缘。”
这雨一下就是一整晚,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芬香,村民一起床就赶忙奔去了田间。
昨晚的雨下的又大又急,可别把田里刚抽出来的穗子给淹死了。
刘老太起来的时候就连忙吩咐几个儿子,“你们赶紧拿着锄头工具帮着乡亲们排水,不然这田里的刚抽出来的穗子就没用了。”
十月份底,田里的稻子已经抽了穗子,眼看就要成熟了结果昨晚下了场大雨可不得急死村民吗?
粮食就是老百姓的根本,冬天收不到粮食整个冬天就得挨饿。
袁老头连忙带着几个儿子去了田间。
一大早沈初兰跟着陆九的马车去了清水镇,瑶瑶交给了刘老太带着。
昨晚下了大雨,整座山蒙了一层雾,山路湿滑此时上山砍柴不合适,所以刘老太带着叶晚和老三媳妇在家做新棉被。
将旧的棉花全部拆出来之后,刘老太和叶晚两人在那弹棉花,整整一个早上才弹了两床十斤的棉花,这道程序累人又考验人的耐性。
还好刘老太和叶晚都是有耐心的人。
相反老三媳妇就没有那么大的耐心了,让她缝实棉被缝的七扭八扭的,像条喝醉了的蜈蚣一样。
瑶瑶躺在大篮子里看老三媳妇刚缝出来的新棉被毫不留情的发出咯咯咯的嘲笑声。
“笑....笑什么...这挺好看的啊。” 老三媳妇倒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刘老太伸头一看,脑筋突突突的跳,这针脚缝得连三岁的小孩子都不如,骂骂咧咧道:“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你还会干点啥?”
“这棉被是我和老三自个儿盖,丑点儿又没事。”老三媳妇嘀嘀咕咕的。
听到这话的刘老太闭了嘴,算了,她还是歇了改针脚的心思吧。
一整个上午老三媳妇都待在家里干活没有去村口溜达跟情报局交换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