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送别上官庭芝以后,李恪和王仁表各找了间卧房,便开始了誊抄大计。
二人都在里屋的躺椅上,拿着原着在那念,中间隔着一道帘子,武曌和王梵志在帘外写。
武曌很快便被三国的开篇词所震惊,是非成败转头空中,武曌似乎看见了这些历史长河中数不尽的英雄,看到他们的繁华与衰落,果然呀,到最后都付笑谈中了。
王梵志这边则是听着王仁表开始说起了石猴的故事,心中很是纳闷,不是弘扬佛法么,怎么这几章都是猴的事呀。
就这样,二人今日都写了不到五章,随后送别武曌与王梵志之后,顺便检查了一下文稿,二人就交给了侯管家,让工坊排版,明日就刊印,每册卖十文钱。
第二天一早,李恪来到外边吃早餐的时候,王仁表又已经快吃完了,今日的郑族长,来的格外的早,手中还拿着四个铜盆,李恪好奇的看向郑族长。
郑族长挥了挥手中的铜盆“殿下,这是我给咱们准备的,收了铜钱以后往这盆里一扔,当啷一声响,那心情得多愉悦,哈哈”。
李恪哈哈一笑“郑族长有心了,只是李族长还未到,我们可能得等等”。
郑族长撇撇嘴“李族长这可真是,耽误事,我今日还想多听听铜盆响呢”。
郑组长真是越来越上道了,李恪刚还犹豫用什么借口去喊郑族长呢,结果人家自己就来了。
没过一会李族长也被侯管家带了进来,今日的李族长让下人抬着半只牛肉,笑呵呵的来到李恪身边“殿下,咱们中午接着吃那个火锅呗,我给咱带了点牛肉,咱中午敞开了吃”。
李恪点点头,“还得是李族长手中有存货呀,我府中就只有羊肉,都单调死了,哈哈哈”。
李恪这话他李族长打死都不信,他今天早上可是听说了,李恪这次回来不知道搞了多少牛羊,河东道北部的好多百姓都帮着去割牧草,盖圈舍着呢。
随后几人进入牌桌,又开始了新一天的战斗。
今日其他世家族长本是要聚在一起商讨一下下一步计划的,因为近几日他们也发现了,这李家和王家的盐像是个无底洞,买了这么多天也不见少,但是听回来的下人汇报,郑族长不在家中,反而去了蜀王府后,几人瞬间上头,都觉得是郑族长从中作梗。
范阳卢氏一拍桌子,“好呀,我就说这李家和王家的盐我们买了这么多天都不见少,肯定是这郑族长把自己族中的盐也掺进去了”。
清河崔氏也附和道,“看来是这样了,这老郑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呀”。
博陵崔氏问道“那我们还继续收么?”。
范阳卢氏白了博陵崔氏一眼“收个屁,赶紧恢复原价甩吧,如今又叛变一个,咱们三家想哄抬盐价还是太困难了”。
几个世家盐价下降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李恪耳中,李恪对着侯管家低声交代“按原计划进行”,后者点点头走了出去。
长安城内今日盐价终于回落,让百姓们也稍微有些安心,毕竟这四个世家一直想买断其他两家的盐,若有一天真的买断了,也担心这四家会不会哄抬到自己买不起的价格。
今日东西市都新开了两家盐号,里边售卖的细盐不仅味道纯正,而且一斗只需要十文钱,可比粗盐便宜了整整一半。
一时间这则消息便被百姓们传遍了长安城,这两家盐号的门口,瞬间排起了长队。
三个世家族长知道以后脸都绿了,刚屯了一堆地砖,现在又屯了一堆粗盐,这李恪真是,气煞我也,一口老血突然从清河崔氏的族长口中喷出,随后身体往后一仰,便倒了下去。。。。
郑家的下人已经悄悄拉了牌桌上的郑族长好几次了,但是郑族长都是毫不理会,专心盯着牌桌。
直到最后下人终于是忍不住了,焦急喊道“族长,出事了”。
郑族长不以为意的码着牌“出事了?能出什么事?,没看老爷我手气正好着呢”。
这名下人附在郑族长耳边低语了几句,郑族长原本喜气洋洋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后深吸一口气看向李恪“殿下果真好手段,郑某告辞了”,说罢一甩袖子向外走去。
李恪则在后边不疼不痒的喊着“别走呀郑族长,不是说决战到天黑么,你这走了就三缺一了呀”。
随后李恪和王仁表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李族长也站起身来行了一礼“殿下,这戏也演完了,老朽就告辞了”。
李恪好心叫不对付的郑族长打牌,李族长是如何都不会相信的,所以他也只是配合着,并未戳穿。
李恪摆摆手看向李族长“也行,今日您送了牛肉也没让您吃上,这样吧,麻将便送与李叔吧,您没事了也能摩摩手”。
李族长哈哈一笑“好好好,老朽就却之不恭了”,李族长肯定喜欢这个麻将啦,虽说回去找工匠也能打造一副,但是那不又得浪费时间嘛,他可是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就找几个人开整了。
李恪接着叮嘱,“李叔,您盐坊的粗盐以后就别卖了吧,以后我给您供细盐,算您成本价八文,您爱卖到哪卖到哪,但有一点,长安城内必须是十文,另外手里的粗盐您这么着,现在三折出售,并嘱咐清楚,这粗盐只能给牲口吃,我要让这四家的粗盐屯到死”。
这细盐李族长前几日便吃到了,味道非常纯,一点苦味都没,如今李恪的细盐只卖十文,他那粗盐以后在想卖也卖不出去了,好在李恪愿意让他做细盐的生意,长安城内赚的少,那他就把细盐运到南方富裕的地方,卖他个五六十文一斗都不是任何问题。
想明白一切,李族长躬身的行了一礼,“那老朽就厚脸皮一次,先谢谢殿下了,老朽这就安排下人去调价,顺便让下人放出风去,以后这粗盐只有牲口吃,哈哈”。
送别李族长,李恪和王仁表感受着日渐变冷的天气,王仁表率先开口“我拿点种子去大棚种上,到正月也就有菜吃了”。
李恪点点头“那我去工坊看看,弄个铁炉子出来,冬天还能卖一播”。
随后二人一起出了蜀王府的大门。
郑族长则匆匆前往四家常聚的茶馆而去,到地方以后只看到了只有范阳卢氏和博陵崔氏,“清河老崔呢?”。
卢族长呵呵冷笑“你还有脸来这地方,你和殿下合谋的好呀,把自己的盐甩给我们,然后和殿下卖低价精盐,没看出来呀老郑,你这潜伏的还挺深呀”。
郑组长慌忙解释“没有,你们误会了,是那李恪小儿忽悠我去他那打麻将,我那仓库里的粗盐可还堆着呢,不信你们跟我去看”。
博陵崔氏的族长冷哼一声“你可别解释了,什么麻将,我老崔活了这么久了都没听过这东西,再说了,李恪怎么就单单叫你了呢,怎么不叫老卢,怎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