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试的成绩出炉后,一行人要马不停蹄的赶往省城参加院试。
韩泽苍本想跟随书院同窗一同返回青山县,没想到被他大哥抓住了,让他去省城参加院试。
韩泽苍惊呆了,他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他这水平是绝对考不上秀才的。
乡试和府试主要考的是基础知识,可院试不一样,他不精通八股文,更不会试帖诗,就连他原本跟着的少爷都没学到过这些,他自然也是没接触过的,让他去参加考试,那不是浪费钱嘛!
韩泽玉恨铁不成钢:“让你去感受一下考场的氛围跟考试流程,下一届再去考的时候心里也能有个底,这钱不白花,我都拿小本子给你记着呢!”
啊~韩泽苍更不想去了,功名还没考上,他都欠了一屁股债了,而且债主还十分凶残。
凶残的韩泽玉眼眸微眯,寒声道:“你去不去?”
韩泽苍忙不迭的点头应和:“我去我去!”
哎呀我去~他大哥可太吓人了。
果断抛弃一众同窗,在他们羡慕的眼神中迅速冲到苏时恩的另一侧,还是跟哥夫站在一起更有安全感。
苏时恩表示爱莫能助,关键是你哥夫我也穷啊!囊中羞涩的人不配享有话语权。
一行人到达省城后,发现来这里赶考的学子更多了,不愧是整个州府最大最繁华的地方,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客栈是不用想的,好房间都被预定走了,几位主子又不能去睡大通铺,还好苏大夫人早有准备,提前让人来租了一座小院。
租期一个月,就是为了方便苏云松过来能有个清净的地方安心备考。
苏时恩就是跟着借光,连带着自家夫郎跟小舅子也能一块儿受益。
第二天韩泽玉带着泽苍跟铁柱一起上街,把省城最繁华的街道都逛了一遍,想着只逛不买也不好,就挑了两匹布料,都是县城没有的花色。
一天逛下来,就一个感觉,那就是贵!
省城的物价已经这样了,京城的物价得高成什么样啊?
苏时恩知道小夫郎在为银钱发愁,应当是怕分家之后没有保障。
苏家的财力放在省城也就是一般水平,他之前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苏时恩想了想,神秘兮兮道:“玉哥儿,其实我会写话本,能不能把你们那个世界的设定改一下,光怪陆离的场景一定很吸引人。”
此言一出,韩泽玉立马用崇拜的目光看向自家夫君,果然人才都是需要挖掘的。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抱住老公亲一口,这聪明且帅气的脑袋,必须得再来一口。
见小夫郎开心了,苏时恩总算是松了口气,他能做的实在不多,即便考上秀才也领不到禄米,除非考中举人。
苏时恩暗下决心,不能让玉哥儿等太久,三年后一定要拿下举人功名。
休整过后,三人再次踏入了考场,不同于毫无压力的韩泽苍,苏时恩跟苏云松都是带着必胜的决心来参加院试的。
只不过苏云松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希望能够名列前茅,而苏时恩则是过线就行。
秀才名额的竞争相当激烈,拿他们县举例,青山县属于规模较大的县城,能分到的名额大概有三十多个,最多不会超过四十个名额,而小县城的录取名额甚至只有十来个。
先生们说过,大概每五十名考生里才能录取一名秀才,竞争非常残酷。
从贡院门口那乌泱泱的人群便不难看出,这么多人竞争三百个名额,心理素质不行的都能直接晕过去。
苏时恩淡定依旧,自从他成婚后,面对夫郎犹如面对着千军万马,关键人家千军万马的问题可能都没他一个人多。
自认见过大场面的苏时恩已然练就了面不改色的本事,在外人看来就是这位公子从容而优雅。
考前三部曲,翻考篮,查吃食,搜全身。
不同于县试和府试的检查流程,县试是从头到脚摸一遍,府城是让你解开衣裤看一遍,没想到院试检查的更仔细,那就是让考生脱光光,里里外外的搜一遍。
。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负责检查的差役基本不会上手触碰考生的身体,因为他们主要检查的是衣服的里衬有没有缝小抄和字条。
至于某些豁得出去,将小抄藏在身体“里面”的猛人,那就十分考验检查人员的工作经验了。
即便你能侥幸躲过搜查,顺利将小抄带进考场,能不能有机会把小抄取出来,也只能是听天由命,毕竟即便是去如厕,也会有监考人员跟着你。
轮到苏时恩接受检查,他的吃食和文具都没有任何问题,去到围挡里面脱衣服,其他考生是看不见里面情形的,也算是成全了读书人的体面。
苏时恩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最近玉哥儿没闹他,不然顶着牙印和吻痕接受检查,他还真有些扛不住。
终究是脸皮厚度不到家,尚需历练。
来蹭经验的韩泽苍也跟着开了次眼界,考前的检查都如此严谨,不愧是选拔秀才的院试。
有那抗压能力不行的考生,还没进考场就面色通红、呼吸困难、几欲昏厥的模样,吓的其他考生都离他远了一些,生怕被讹上。
负责检查的官差已经见怪不怪了,看到这人的症状后,耐心的进行了例行劝退,不过能走到院试的人,也没几个愿意放弃的。
官差倒是无所谓,每年都有这样的,扛不过半天就得被人抬出来。
还有些在文具和吃食里动手脚的考生,被发现后,直接被官差带走盘查。
韩泽苍自认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看到这样的场景,他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害怕或紧张,而是祈祷文曲星,多抓出来几个这样的,说不定人数少了,他还能捡漏混上个秀才功名呢!
韩泽苍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在痴人说梦,还是好好学习,争取早日考个秀才功名,不然大哥一定会收拾他的。
他总有种感觉,就是大哥在定亲后,脾气越来越差,一定是哥夫的纵容才造成了今天这副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