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生意难做,我看等过了年,咱还是去南边转转吧!”
“大哥说的是,南方富饶,鱼米之乡,生意一定更好做。”
“这边还是离京城太近了,虽说肥羊多,可碍事的官兵也多。”
“等开春之后吧!那些落榜的举子途经此地,咱捞上一笔再走。”
“甚好!甚好!”
“来来来,今儿个可是小年夜,咱们走一个!”
“好嘞~”
“走着~”
韩泽玉看着喝的醉醺醺的几人,一眼就辨认出了让他魂牵梦萦的男人。
榜四大哥好雅兴,你们在这里吃吃喝喝的过小年,可苦了我这个赏金猎人,死冷寒天的亲自登门拜访。
见他们一时半会儿的也喝不完,韩泽玉决定再让他们放纵一会儿,毕竟他们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里的规模连个山寨都算不上,总共也就十几个人。
从这些人的自由程度上来看,应当跟屋内的三人是一伙的,最起码活动不受限制。
像柴房里关着的三名女子,很显然就是还没有归顺的。
黄金矿工上线,开启探测模式。
三个小头目,每人的屋子里都有藏私房钱的暗格。
榜四大哥的房间里不仅有地窖,他还狡兔三窟的将贼赃分成了三份。
这些贼赃如果被查抄的话,最后会被登记入库。
反正也到不了失主手里,那还不如便宜了他。
那帮尸位素餐的家伙但凡上些心,也不至于让匪徒猖獗至此。
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首饰古董、珍贵药材……
虽说数量不多,但是种类齐全,可见他们在抢劫方面还真是不挑剔,什么人都劫。
韩泽玉也没闲心挑拣,将大半的不义之财分装成两麻袋,再把麻袋系在一起,搭在肩上刚刚好。
这一系列的操作完成后,竟也没惊动任何人。
韩泽玉把麻袋放在窗根底下,小心翼翼的将柴房的透气窗打开。
扑面而来的气味险些把韩泽玉熏倒,不小心发出了干呕声,这帮王八蛋,真是丧心病狂。
这时窗边发出了一阵悉嗦的响动,不久后,一个颤抖的女声响起:“你是谁?”
韩泽玉叹了口气,直截了当的问她:”需要我救你吗?”
窗内之人的呼吸停顿片刻,之后语带哽咽的向韩泽玉求救。
“你是想现在就跟我走,还是等到官兵过来解救你们?”
话说的很明白,现在走就是一人得救,等官兵来能全部得救。
见女子有些犹豫,韩泽玉只得表明立场:“事先声明,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我也只救自救之人。”
女子艰难的将脑袋伸出窗外,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韩泽玉把窗口扩大,直接伸手抓住女人的肩膀,将人整个薅了出来。
女子咬着牙,尽量压抑着疼痛,但在被拖出去的过程中,还是没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韩泽玉倒是挺佩服她,受尽折磨依旧没有丧失求生的意志,是个狠人。
“我看你挺痛苦的,要不我把你打晕扛走吧!”
女人还是摇了摇头,疼痛能让她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还活着,她还不能死,她还有仇要报。
好吧,韩泽玉尊重她的选择。
山下树林中的三人在轮流值夜,此时正好轮到苏时恩望风。
韩泽玉穿的夜行衣,在下着雪的夜里看起来格外醒目,可那人就喜欢掩耳盗铃的穿着它。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偏偏就有拿夜行衣当战袍穿的人。
因此在韩泽玉走到山脚下的时候,苏时恩一眼就发现了他的踪迹。
这人还真是满载而归,肩扛手提的。
唉?他肩膀上扛着的好似是个人?
苏时恩跑过去接过他手中的麻袋,再看看玉哥儿肩头的血人,直接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活人吗?
换言之,流了这么多的血,她还能活吗?
韩泽玉有分寸,这人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就是看起来吓人。
抬头看看天色,再有一个时辰也就该大亮了,索性他也不睡了,下车支帐篷。
他的两用折叠帐篷终于派上了用场,虽说不能防寒保暖,但好歹它能抗风。
将帐篷固定在一旁,在帐篷前点燃一个炭盆,先烧上一壶雪水。
人都被韩泽玉赶去了前面的马车上,在确定这女人不会威胁到他们之前,还是他来看着比较稳妥。
赵峋把热水送过来,这姐姐身上有好多血,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总之还是先清理一下为好。
韩泽玉打发走赵峋,随即一撩额前的碎发,表明他哥儿的身份,然后就心安理得的坐在门口看着某人“卸妆”。
何梦莹这才发现救自己的人竟然是个小哥儿,不过她的戒心倒是降低了几分。
“谢恩公救命之恩,不过还是尽快报官为好,这山头上的几人十分凶残,最好还是让官府的人来处理他们。”
韩泽玉云淡风轻道:“若是此地的官府有所作为,你们也不至于遭此磨难。”
何梦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无奈的叹了口气,虚弱的靠在车厢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看来是她多虑了,这人压根儿就不怕山上的土匪,现在不肯离开,他也一定有自己的成算。
几人的早饭就是热乎乎的白粥配咸菜,何梦莹的病号粥里多给她加了一勺红糖。
吃过饭,终于有了些精神,她这才跟韩泽玉讲述了山上的大致情况。
她了解的也不多,毕竟她被掳来的时间不长,且一直都被关在那个柴房里。
她身上之所以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因为她在前天晚上试图逃跑,被抓回来遭受了毒打。
那天她联合其他两人跟她一起跑,年轻的那个答应了,而年长些的则是因为害怕而拒绝了。
逃跑计划宣告失败后,跟她一起逃跑的女孩儿怨恨她。
没跟她们一起跑的女人则是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而何梦莹也陷入到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想不到峰回路转,竟能绝处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