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东铭不悦的皱眉,户部那帮钱串子,这是穷疯了吗?正正经经的比试弄得像耍猴。
被耍的猴子都是他们武将的后备力量,可耍猴得了赏钱却到不了他们手里。
军饷就没有足额、准时的发放过,想想就来气。
放着那帮尸位素餐的贪官不去彻查,净整些没用的。
查抄一个贪官污吏的家,绝对够充盈国库的,这帮文官最会捞钱了。
从户部尚书到户部侍郎,确实都是精打细算的好手。
可要说他们敢明目张胆的捞钱,那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铁将军就是对他们户部有偏见,有本事你去找兵部理论呀!
另一边韩泽玉给小少年拿零食,他家这爆米花是加糖版的,特别好吃。
瓜子和花生是街边买的,这没什么好介绍的。
可这风干猪肉脯的来头可不小,是他家农场饲养的绿色大肥猪。
再说这口感,妥妥的甜咸永动机,好吃到停不下来。
小少年深以为意,这肉脯确实好吃,这位小哥也确实能说。
他家的吃食总是别具一格,那果木脆皮烤鸭就很有特色。
当年自己吃过一次,之后每每回味起来,总能想起它独特的口感。
他没见过韩泽玉,不过他见过铁柱,三年多了,这家伙的面容变化不大,只是身材更高大了一些。
刚刚他听见这二人的对话,主仆关系能相处的这么好,还真是难得。
铁柱喊累了就咕咚咕咚的喝水,顺便再抓一把爆米花补充体力。
韩泽玉嫌弃他是牛嚼牡丹,早知道就给他带几个大馒头了。
上午的初赛结束,下午的比赛更精彩。
观众们悉数退场,吃过午饭再回来。
主仆二人不怎么饿,也不着急吃午饭,就慢悠悠的走在人群后方。
铁柱跟韩泽玉探讨刚刚的战况,认为他上他也行。
韩泽玉泼了他一盆凉水:“回家练字去吧,人家武举考试不要文盲。”
铁柱不服气,正欲反驳之际,却被人出声打断了。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负责秩序维护的周大人。
其实周易也没什么好问的,他就是看见了韩泽玉,那股熟悉之感,再次涌上心头。
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他,并且这人应当是挺重要的,不然他不能一直念念不忘。
铁东铭打量了韩泽玉一眼,没内力,不是习武之人,单凭这两条,他对这人就不会有过多的关注。
不过他对旁边的黑小子倒是挺有兴趣,好一个狂妄小儿,还你上你也行,真是大放厥词。
“你比场上的武举人厉害吗?”
铁柱想起主子刚刚的话,谦虚道:“还是他们更厉害,毕竟他们写字好看。”
铁东铭和周易都被噎了一下,武举考试比写字好看?这是埋汰谁呢?
铁绍晨见到父亲来了考场,以为他是来观战的,那就说明他不生自己的气了吧?
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就听见铁柱大言不惭的话,顿时少年义气被激了出来,非要跟铁柱打一场。
铁柱的核桃可不是白吃的,你说打就打?你算老几?
见对方不应战,铁绍晨使出激将法,逼着铁柱应战。
韩泽玉去年就见过这小子,看起来就是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
“他不应战,因为他不会武功。”
铁绍晨闻言都气笑了:“不会武功还敢大放厥词?真是笑话!”
韩泽玉认真道:“不是笑话,因为他不会武功,所以下手没轻没重,怕打伤了你,下午还有比赛,你也不想带伤上阵吧?”
这话说的有够狂妄,尤其它还是从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哥儿嘴里说出来的,就更显得滑稽。
在场众人哄堂大笑,这谁家的小哥儿,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韩泽玉是淡然的笑,铁柱是跃跃欲试的笑,黑脸将军是戏谑的笑,铁绍晨是不屑一顾的笑……
所有人都在笑,只除了周易,他倒是也想笑一笑,可他笑不出来。
这人不仅给他的感觉熟悉,身形熟悉,现在连声音都熟悉了。
不能吧?那个想把他二次活埋的人,竟是一个柔弱的小哥儿?
如果是真的,那他柔弱个屁呀!那就是阎王爷转世,他是催命鬼呀!
“你是官身,我们是平民,你能保证打输以后不翻脸吗?还有你的那帮拥趸者,你能约束她们不追究吗?”
这叫什么话?说的好像他一定会输一样。
答应就答应,没什么大不了的。
铁东铭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蠢儿子,你被反将了一军,还尤不自知。
真没看出来,这小哥儿的心眼儿还挺多。
周易欲哭无泪,这话术和套路竟也是如此相似。
得到首肯后,铁柱应战。
一边做着热身运动,一边向主子求教:“哪里不能打?可以到什么程度?”
韩泽玉思索片刻:“别打脸和下三路,给点儿教训就行,别影响他考试。”
铁柱“哦”了一声,明显不太高兴,好不容易有送上门挨打的冤大头,却还不能尽兴。
铁绍晨忍着一口怒气,非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上一课。
“你放心吧!我下手有分寸,你受伤的话,我会赔给你医药费。”
铁柱穿着布衣,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这是被人瞧不起了。
韩泽玉依旧面带微笑,可他已经在心里琢磨该用什么型号的麻袋,给那臭小子上一课了。
就你有钱有势,官二代了不起啊?不知道我仇富吗?
那边苏时恩结束了文会,连饭都没吃就快马加鞭的往回赶。
刚刚他听几位举子提起武举之事,他当即就如提壶灌顶一般,终于想明白了玉哥儿的种种反常之处。
紧赶慢赶的到了武举比试场地,发现里面已经开打了。
那个坐在第一排,充当场外指导的不是他家玉哥儿还能是谁?
场中那个遛着人玩儿的傻大个,不是铁柱又能是谁?
苏时恩无语问苍天:是他来晚了,还是他来早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