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玉打扮的仙气飘飘,在宫门外等候苏时恩出来。
人还没接着,倒是把自己感动的够呛,他可真是太贤惠了。
苏时恩一出来就看见了站在马背上的韩泽玉。
皮毛顺滑,吃的膘肥体壮的黑马,背上站着一袭白衣的小哥儿,画面虽稍显诡异,但也不失美感。
待他抽空把这一幕画下来,留作纪念。
夫夫二人共乘一骑,慢慢悠悠的往家走。
这段路限速,无论是骡子是马,都不让你跑。
韩泽玉表示无所谓,慢些也挺好,不然这恩爱秀给谁看呢!
苏时恩倒也惬意,一甲三人才有跨马游街的待遇,他肯定是享受不到的,今天就当是圆梦了。
回到店里正巧碰上了铁柱的“好兄弟”,不过这小子似乎是面有菜色。
韩泽玉好奇的问铁柱,那小子不是考中武举人了,怎么还一脸的苦大仇深?
铁柱疑惑的眨眨眼,他没看出来呀!
“脸色不是挺正常的吗?昨天还请我们吃饭来着。”
苏时恩直击要害:“你也跟着去了?你没少吃吧?”
铁柱憨憨的点头,不愧是少爷,猜的可真准。
韩泽玉拿白眼翻他,难怪面有菜色,原来是被吃大户了。
“私下里问问你兄弟,他是不是没路费回家了?”
铁柱张大嘴巴“啊”了一声。
韩泽玉踹他一脚:“啊什么啊!还不是被你们这群蝗虫给吃穷的,那小子倒也厚道,目前看来尚算可交,你可以把省吃俭用攒下的私房钱借给他。“
铁柱羞涩道:“主子,我我我没攒下私房钱。”
韩泽玉嗤笑一声,背着手上楼了。
苏时恩丢给傻小子五两银子,并且负责答疑解惑。
“你的目地不是为了借给他钱,而是要向他透露这钱是你省吃俭用,攒了五年的老婆本,收买人心懂不懂?”
铁柱受教了:“那他这人心还挺贵,值五两银子呐!”
苏时恩仰天长叹,自己的文章还不知道被批判成什么鬼样子,他还要为这抓不住重点的铁憨憨操心。
真是造孽呀~
三日后,寅时刚过,苏时恩爬起来洗漱吃饭,换上公服,亲了亲他家的起床困难户。
“我要出门了,你起来把早饭吃掉。”
“遵命,老公大人。”
铁柱驾车将少爷送到宫门外,他也没走开,就在这里等着少爷凯旋而归。
传胪大典隆重且严肃,皇帝的仪仗队悉数出动,王公大臣们站在殿前的丹陛之上,文武百官立于丹陛之下。
新科进士穿着崭新朝服,头戴三枝九叶顶冠,按考号的单双数,分立在文武百官的两翼。
皇帝亲临大殿,礼乐齐鸣,司礼者高举响鞭,连甩三响。
大学士从殿内捧出金榜,置于黄案之上。
伴随着鼓乐声响起,传胪官开始从低到高的唱名。
每唱一名,殿内的侍卫便会重复一次,再转传到殿外。
殿外的侍卫一个接一个高声传唱,直至殿下。
漫长的等待过程开启……
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共有两百五十人,光是唱名就唱了一个半时辰。
二甲四十七人,赐进士出身。
苏时恩刚刚有仔细听礼部的人唱榜,三甲里没有自己,那他就还是在二甲的范畴内。
可都唱到第三十名了,依旧没有他的名字。
第二十六名,苏云松,峻山府,青山县。
苏云松偷偷的深呼吸,总算是念到他了,不错不错,好歹还前进了两名。
他高悬着的心终是落在了实处,可苏时恩的心还吊着呢!
第二十名不是自己,难道是主考官高抬贵手啦?
第十四名也不是自己,他该不会要冲进前十吧?
可听到第十名还不是他时,苏时恩的心跳蓦然加快。
接下来的每一次唱名,对于苏时恩来讲都是种莫名的煎熬。
终于到了第五名,这个名字苏时恩有印象,之前大家都说他是探花郎的不二人选。
别看第三名和第五名差的不多,那待遇真可谓是天差地别。
“第四名,苏时恩,峻山府,青山县。”
苏时恩闭了闭眼,恭敬的出列行礼。
此时他真的特别想抬头看看龙椅上的那位,能将他的名次拔高到二甲传胪的位置,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欣赏他的才华,二是别有所图,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一甲三人的姓名,均被高唱三次,足以见识到人家的受重视程度。
状元和探花的人选算不得出人意料,可这榜眼的年龄似乎偏大了一些。
官员晋升要熬资历,混年限,这人都三十七岁了。
纵使他官途一片坦荡,最多能堪堪够到从五品的闲职,之后就是退休养老,这官途算是看到头了。
苏时恩不操心别人的前途,他就操心自己的。
新科状元,进士及第,翰林院修纂,从六品。
新科榜眼和探花也是入职翰林院,不过是正七品编修。
苏时恩这个二甲传胪竟也入了翰林院,得了个编修的职位。
众人羡慕不已,这是赶上皇帝心情好了,这种待遇可不是每届都有的。
之前也有过这种先例,因此也没人提出质疑。
这次可真是货真价实的金榜题名了。
文科金榜挂在永宁门左侧,武科金榜挂在永宁门右侧,张贴三天后才会取下来存档。
明日的琼林宴,皇帝会亲临,会跟新科进士聊上一聊。
而新科进士们要在状元郎的带领下上表谢恩。
每次上表之前,三鼎甲都要前往上一届的状元处请教谢表的写法,并赠送给他五十两银子表示感谢。
苏时恩略感欣慰,其实考第四也挺好的,最起码能省钱。
韩泽玉在家待不住,吃过午饭就跑来找铁柱汇合。
永宁门外开始张贴金榜,众人待官兵离去后,全都涌过去看榜。
当在第四名的位置看到苏时恩的名字时,韩泽玉没有激动的蹦起来,而是深刻的反省,他真没给嘴开过光,只是不知道相公会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