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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放榜后,皇帝赐宴庆贺,文科的地点是在着名的琼林苑,也是无数学子向往的圣地。

武科的“会武宴”则是在兵部举行,但皇帝同样需要亲临现场。

昨日陛下会见了铁将军和周大人后,心情格外的好。

效率奇高的批改完奏折,手又不自觉的翻开了那本《原夏纪年》。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竟是捧着话本乐出了声。

他这一笑不要紧,把近身伺候的王公公都吓了一跳。

心里嘀咕:“不至于吧?就是些线索,还没确认就高兴成这样啦?”

陛下的快乐你不懂,他老人家正沉浸在“自己为何如此英明?”的困惑之中。

看看镜中的自己,夸赞道:“你可真是太有远见了。”

琼林苑里很热闹,毕竟乾坤已定,再没必要防备彼此。

同榜录取的皆为“同年”,在座的都是人脉,以后说不准能求到谁头上。

机会难得,还是多多交流吧,争取给彼此留下个好的印象。

皇帝陛下亲临琼林宴,简单讲了几句便进入到了下一环节,开宴。

苏时恩十分期待这一环节,皇上果然英明,一点儿废话都没有。

琼林宴的菜色果然精致,食材也高端,都是些清淡的菜,很符合苏时恩的胃口,不过玉哥儿应当是不喜欢这些的。

韩泽玉表示,末世前的他讲究营养均衡,饮食清淡。

经历末世后,对不住了,他现在就喜欢浓油赤酱、大鱼大肉,但凡多吃几口菜叶子,他都觉得对不起穿越前的自己。

吃草?不可能的,他都混成异能者了,哪里还用吃草。

苏时恩嘴里吃着菜,心里想着夫郎,耳朵听着旁人的交谈,余光还扫到了皇上的脸。

据说当今圣上二十五岁登基,今年应是三十四岁,保养的真不错,乍一看就像是三十岁一样。

皇帝陛下……朕保养了个寂寞。

苏时恩夹菜的动作放缓,因为他注意到有两道视线时不时的就往他这个方向扫射。

皇上心中暗爽,朕太有先见之明了,一个编修的职位就将“贰柒先生”留了下来。

想不到,当真是想不到,比他更有价值的竟是他的夫郎韩泽玉。

这两口子,还挺有意思的……

皇帝陛下还要赶去兵部参加会武宴,不能久留,略坐了坐,吃了两口菜就走了。

苏时恩松了口气,盯着皇上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蹊跷。

还是那个疑问,他有什么可图的?总不能是那几块破石头吧?

想了想还真有这种可能,他们普通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说不定人家就有大用处呢?

君心难测懂不懂?翻译过来就是皇帝的心思你别猜,因为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状元、榜眼、探花的身边都围了不少人,他们也不是为了吃饭来的,混脸熟才是首要任务。

倒是也有人想来结交苏时恩,可这人吃起来没完没了,他还真就不撂筷子了。

不是听说苏家是商贾之家,条件也差不了,怎么这人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苏时恩撂下筷子,擦擦嘴,优雅的表示:“你们懂个屁!”

你们这帮凡夫俗子,家里有磨人的小妖精吗?

有喜欢补课的好老师吗?

有成亲三年多,因为他金榜题名,就要求来个洞房花烛夜的吗?

你们什么都没有,所以说你们什么都不懂!

看看那一个个瘦的、弱的、虚的,还喝呐?

营养跟上去,锻炼做起来,要注重身材管理,不然轻则被嫌弃,重则被抛弃,后果很严重的。

“男德”不过关,怪不得只有他才能娶到那么优秀的媳妇儿,他骄傲!

优秀的贤内助正在街上败家的挥霍,要回家了,特产买买买,礼物带带带。

什么叫回乡省亲?什么叫荣归故里?空手回去能叫“荣归”吗?

他俩的亲朋好友也不多,浅浅的准备个几十份,应当够用了。

逛到于家书局附近,被店里的伙计叫住了。

韩泽玉心道自己也没想着进来薅羊毛,这小伙子怎么还主动出击了?

“韩东家,您可来了,这个钱袋给您。”

韩泽玉愣了一下,诧异道:“什么钱袋?”

“就是有一位姐姐来过两次,第一次是来还钱的。前天她又来了一次,听说您一直没来店里,就留了张字条给您。”

韩泽玉打开钱袋,里面还真是十两银子,只不过仔细观察,这十两碎银有的地方沾了血迹。

这是什么意思?在向他求救吗?

来京城的路上,何梦莹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即便如此还敢求到他头上,想必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

琼林宴后,苏时恩去吏部办了手续,之后他便能享受长达一个半月的带薪假期。

考中进士后,朝廷会给予新科进士一段假期,让其荣归故里。

这种做法主要是出于情感方面的投资,为了彰显皇恩浩荡,同时也是对读书人的一种奖励和荣誉?。

“带薪休假”,多么美妙的词汇,这待遇不享白不享。

只是他们两口子走了,京城这边的旅店要怎么办?

看来只能把铁柱跟赵峋留下来看店了。

晚上苏时恩正打算跟玉哥儿商量此事,就发现某人把脑袋伸进了衣柜里,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突然间,苏时恩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几步走过去,抱住韩泽玉的腰,将人像拔萝卜似的拔了出来。

低头一看,果不其然,这货的手上还拿着夜行衣呢!

苏时恩松开手,抱臂而立。

“说说吧!又要去哪里浪呀?”

韩泽玉抬手将夜行衣丢在了苏时恩的脸上,忿忿不平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苏时恩很诚实的点头:“你就是啊!”

韩泽玉冷哼一声,转回身继续翻衣柜。

片刻后,又抽出来一件同款式的夜行衣,丢给某人。

苏时恩接住衣服,挠挠脸颊,腼腆道:“人家现在是清贵的七品文官,这样做不太好吧?”

韩泽玉叉腰:“装!你再装!你继续装!就说你想不想去吧?”

苏时恩面带微笑,诚实点头,他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