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抱着一个竹筒,里面铺着油纸,油纸里包的是酥脆的能量棒。
快到下衙时间,他无聊的拿能量棒磨牙。
周易刚从大牢回来,见状又顺走两根。
咔咔的嚼起来确实香,再喝上一杯水,就跟喝了碗粥差不多。
“这从哪买的?还挺抗饿,适合做成军粮。”
铁柱怒目而视,这人又抢他口粮,顶头上司就可以白吃白喝白拿?
岂有此理!
“问什么?这是百年传承的手艺,方子老值钱了。”
周易翻个白眼:“装什么装,是小韩东家研究的吧?你问问他,方子卖不卖?”
有利可图?那他倒是可以问一问。
铁柱嘟嘟囔囔:“我还想问问铁笼子里的那位醒没醒呢!”
周易挑眉,铁柱可没有这份上进心,恐怕是替别人问的。
想起那人的情况,周易眯了眯眼,无所谓道:“都是自己人,想问就问呗!但是别跟外人说,那人刚刚清醒了,神智也清明不少,最起码能沟通几句。”
铁柱闻言眼前一亮,拿出三根能量棒,想了想又放回去一根,这才递给周易。
周易都被气笑了,人长的高高大大,实则扣扣搜搜,这反差也是绝了。
得到最新情报的铁柱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将此事告知韩泽玉。
“周易想买方子?给自己买,还是帮别人买?他能出多少钱?”
“他说适合做军粮,其他的不知道。”
“那位野人大哥的情况是你亲眼所见吗?”
“我没去大牢,是周大人说的。”
“是你问,他答,还是他主动提及?”
“我就小声嘟囔一句,他说自己人,随便问,但是不能告诉别人。”
韩泽玉看着一问三不知的傻小子,恨铁不成钢:“你还给他分零食,人家拿你当传话筒呢!”
铁柱目瞪口呆,结巴道:“传、传给谁听呀?”
韩泽玉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你哪天休沐?”
“后天。”
韩泽玉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喏,新研发的混合燕麦粥,开水冲泡就能喝。”
铁柱气鼓鼓的抱着竹筒夺门而出。
苏时恩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不用跟铁柱说一声吗?”
韩泽玉震惊:“跟他说干什么?他又听不懂。”
一时间,苏时恩竟无从反驳。
“那人竟然清醒了,我这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功德无量。”
“你别插手,让他们去查,这案子水太深,一时半会儿查不出个所以然。”
晚上二人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都准备睡觉了,苏时恩猛然想起件事。
一骨碌压在韩泽玉身上,严肃道:“那人关在大理寺监牢,你怎么救的人?你是不是偷偷进皇城了?”
韩泽玉一把将人抱住,发出猥琐的笑声:“嘿嘿嘿~想知道内情吗?那可是付费内容,你交费我就给你解锁……”
苏时恩骨碌一下滚到一边,义正言辞道:“皇城里面有暗卫,别太莽撞,还有那付费的就免了,我自己能推敲,免费的信息就够用,老实睡觉。”
韩泽玉恨恨的咬被角,脑子好有什么可炫耀的?不解风情的狗男人!
明天我就去皇城溜达,去刑部大牢看帅哥,那腹肌、胸肌、肱二头肌、股外侧肌……
“别拉被子,就你的力道,容易把被子撕碎。”
苏时恩拉过某人的小手,放在肚子上,也不知道这一楞一楞的有什么吸引力。
哦吼吼~腹肌好好摸呀!男人还是自家的好,有这身材和颜值,谁还看外面的花花草草。
呸~艳俗!他家的高岭之花最好看。
……
苏时恩早起去赚窝囊费。
韩泽玉叮嘱道:“别忘了请假。”
苏时恩叹息,仿佛又回到了在洛祈书院频繁请假的日子。
这天苏时恩没写话本,而是将明天的任务也一并完成后,声称自己身体不适,想请一天病假。
柳编修戏谑道:“看苏大人这淡淡的黑眼圈,要多注意休息,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苏时恩摇头,很明显有不同见解。
“在有心又有力的年纪,操劳一些也无妨,总比年纪轻轻,却有心无力的强。”
朱侍读和稀泥:“早睡早起身体好,柳大人说的也有道理。”
苏时恩羡慕道:“朱大人,您气色这么好,想必是睡的早,清心寡欲之人果然显年轻,看着真不像是三十五六的人。”
朱侍读幽幽道:“我今年三十四。”
苏时恩恬不知耻的一拍掌:“想不到我看人这么准,竟是分毫不差!”
柳编修跟朱侍读相互搀扶着,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管理排班休假的五品学士拿起毛笔,痛快的签了字,盖上红戳,将瘟神送走。
就是吃了消息闭塞的亏,朱、柳二人一定还未听说苏编修的最新战绩。
半颗苹果引发的惨案,侯府得宠的庶子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据说御史台十分看好苏编修,说他不畏强权,敢于直谏,是做御史言官的好苗子。
这种刺头,你说你惹他干嘛?
要说苏时恩有没有半点悔改之意,他还真有。
那就是给他家枣红马提升了伙食标准,还在“停车位”铺上稻草,别人家的马更羡慕了。
苏时恩挥舞着假条,凯旋而归。
两口子研究作战计划,那伙人的目标果然不是王香等人。
她们知道的不多,没有斩草除根的必要。
因此他们便把目光转移到了唯一的幸存者身上。
那天何梦莹穿着朴素,看起来过的不太好,手头也比较拮据。
再加上她去了四合院,跟踪她的妇人见是西城区,就猜到何梦莹的雇主是做官的,且官职不太高。
不知是出于忌惮心理,还是想留着何梦莹这条线,日后好威胁她做事,总之那伙人并没有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