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子姓丁,是铁柱新交的朋友。
别看胖子性格腼腆,可人家实打实的从七品大理寺主簿,比铁柱高出两级。
别人是以文会友,他俩是在饭堂以饭量结交。
这俩人现在并称大理寺两大“顶粮柱”,只不过是粮食的粮。
丁主簿像座肉山似的往门口一站,真是凭借一己之力把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周易正想着如何开口,请这位丁主簿给他让下路,结果就听到铁柱兴奋的说韩泽玉回来了。
这连去带回有一个月的时间吗?日夜兼程的飞毛腿只怕也得甘拜下风。
“周大人,抱歉,挡了您的路。”
周易反应过来,连忙笑着说没关系,他也没什么急事。
丁主簿走了,从他胖胖的背影都能看出来这人有多高兴。
周易叹了口气,换做是他的话,应当也会很开心吧。
毕竟在铁柱到来之前,翰林院只有他一个饭桶,周易的饭量在他俩面前真是完全不够看。
“铁柱啊!刚才我听你说韩东家回京了,那是不是可以抽个时间见一面,商量一下卖方子的事。”
铁柱一拍脑门,周易不提的话,他差点就忘了,这可是给家里创收的好事,他必定要告诉主子这一喜讯。
关键是隐瞒不报的话,被主子知道了,一定会扒了他的皮。
好不容易熬到下衙时间,铁柱抱着两个空竹筒,准备带回家再次将其填满。
看着铁柱雀跃的步伐,周易头疼的转了个方向,他真是天生的劳碌命。
韩泽玉回来的太过突然,这完全打了周易一个措手不及。
之前他发出去的加急信件,让叶辰放弃白蓉那条线,希望她能安全的撤回来。
韩泽玉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这就形成了不小的信息差,他这边暂时没办法联系上叶辰,因此只能焦急等待。
叶齐担忧道:“我姐她不会出事吧?”
周易摇摇头,他不能确定,毕竟他又不能直截了当的去当面质问韩泽玉,把他手下的人怎样了。
不过他觉得叶辰应当是安全的,韩泽玉这人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都没下死手,应当也不会把白蓉跟叶辰如何。
周易问叶齐:“你在他农场里做事,就没发现韩泽玉有什么异常之处吗?”
叶齐一脸尴尬,当时他在去往峻山府的途中是真的落了难,他也没想到会被韩泽玉收留。
谁能想到一个小地主还有隐藏身份,且实力深不可测呢?
“韩东家的事情从不让旁人插手,就连春种秋收这类活计,他都是亲力亲为。我们知道他负责的区域总是干的又快又好,但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我们也不得而知。”
周易摆摆手,头疼的先行离开。
直到五日后叶辰返京,周易才知道伏虎寨出了事。
而下手之人据说是一名身材高挑的青衣女子,且她的身旁跟着一匹神俊的黑马。
周易总觉得这事跟韩泽玉脱不了干系,现在唯一能印证的办法,就是看骜野什么时候能出现,以及出现的方式和地点。
伏虎寨现在群龙无首,正是一举拿下的好时机。
只可惜伏虎寨还有存在的价值,恐怕彻底端掉它还得再等上两年。
……
两口子腻歪够了,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韩泽玉吧啦吧啦的给苏时恩讲述苏家那些个糟心事,将他信里的内容进行了无限扩写。
苏时恩听的唯有苦笑连连,苏家这些破事还真是糟心,也难为玉哥儿愿意为了他去收拾这些烂摊子。
韩泽玉摆摆手,大度道:“夫夫之间客气什么!你的就是我的,苏家的损失也是我的。”
苏时恩不解:“此话怎讲?你该不会把苏家的损失算在自己头上吧?我跟你讲大可不必,名声哪有银子来的实际,就咱家这条件已经不错了,翰林里竟然还有人说我穷酸。”
韩泽玉闻言拍案而起:“谁说咱家没钱了?咱家有的是钱,苏家损失的银两已被我数十倍追回,等我想办法将其变现,咱家就是妥妥的富贵人家。”
苏时恩听出些门道来,合着苏家损失的财产都辗转到了你手里?
“你……那个苏家……”
韩泽玉无辜的眨眨眼,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苏家挺好的,估计在未来的三年时间里,苏万里都没钱纳妾了,白姨娘也得跟着过几年苦日子。”
苏时恩点点头,这也不是件坏事,最起码在他晋升的路上能少些绊脚石。
不过他比较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他家玉哥儿貌似又干了某些黑吃黑的勾当。
“你身上的伤痕,就是在追回损失的时候弄的吧?”
韩泽玉搂住苏时恩的脖子摇了摇,撒娇的意图十分明显。
“不要把窗户纸捅破,咱得讲究个朦胧美。”
苏时恩都决定不再继续追问了,结果韩泽玉自己没忍住,交代了个七七八八。
韩泽玉晚上跟铁柱讲述他的英雄事迹之时,忍不住拿榜四大哥的破山寨,跟戒备森严的伏虎寨进行了比较。
韩泽玉一上头,就把那天惊险刺激的战斗经历给铁柱讲了一遍。
苏时恩听的一脸铁青,这家伙不学好,连色诱都用上了,幸好那人没上钩。
韩泽玉交代铁柱不要混日子,天天净想着吃白食,也去查查大理寺近几年有没有跟马匹有关的案件。
铁柱刚听完英雄事迹,正是热血上头的时候,主子吩咐的一定要办好,明天他就去查。
欢快的跑出门,铁柱又去见了他的好兄弟,结果发现兄弟太弱,赶路而已,这就扛不住了,以后如何闯荡江湖?
“泽礼你这样不行啊!小半年未见,你弱的我都不敢认了。”
韩泽礼闭了闭眼,眼不见为净的继续睡觉。
他真心觉得不是自己太弱,而是铁柱哥你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