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抵京,周易终于得知了更为详细的过程。
在叶辰离开前,伏虎寨已经进入全面戒严状态,许出不许进。
能被派遣出去的人,也都是为了寻找骜野的下落。
比较奇怪的是,包括二当家在内的其他话事人,并没有趁乱夺权,而是齐心协力、想方设法的营救骜野。
说句大不敬的话,即便是一国之主被俘,他的臣子也不一定会拼死解救。
前朝就曾发生过帝王不听劝阻,非要御驾亲征,理所当然的成为阶下囚。
臣子们一顿操作猛如虎,转头另立了新国主,休想让我国割让领土,只能留皇帝在敌国吃苦。
成功把皇帝留在敌国当吉祥物后,曾经忠心耿耿,扞卫了领土尊严的臣子们,胁迫太后,操持新皇登基事宜。
由此可见,骜野区区一介马匪,何德何能拥有如此拥趸!
或许这也说明骜野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而非地位。
他们养着骜野这条线,就是因为他和马帮藕断丝连的关系。
马帮大多活跃在西南两省,而那片地域正是在睿亲王的管辖范围之内,他们很难安插眼线。
?亲王拥有自己的封地、军队、文武官员,权力极大,相当于一省之王。
简称为历届皇帝的心腹大患,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存在。
周易想着进宫面圣,骜野这事儿他做不了主,还有想买下韩泽玉手里的方子,总不能让他自掏腰包吧?
“你现在回来,白蓉那边由谁负责接手?“
叶辰叹了口气,遗憾道:“这条线废掉了。”
周易挑眉:“白蓉这颗棋子被他们放弃啦?”
叶辰点头:“那边的人在动手抢夺货物之时,便已经不顾及她的死活了。再加上韩泽去了苏府,不知他做了什么,导致白姨娘的处境越发艰难。”
周易了然,这些棋子的作用便是敛财,白姨娘被正室夫人压制,苏万里又在事业上受挫,无暇他顾。
妾室地位本就低下,没有正室夫人的准许,连府门都出不去。
等待白姨娘的恐怕也只有困死在后宅,虚度年华了。
自打韩泽玉离开后,苏万里就去庙里住了几天,没再见过梁青禾的鬼魂,便也不会出现半夜尿床的症状。
在寺庙请了佛珠,又去道观求了符咒,在双重保险的加持之下,才敢回苏府居住。
他倒是想搬去别院居住,可大师的建议是别院人少,阳火不旺,恐怕适得其反。
苏万里现在特别迷信,大师说啥就是啥,只得硬着头皮老实回家。
苏王氏给他总结了经验:“只要你别瞎折腾,别给老大拖后腿,我看那人的鬼魂也懒得出现。”
苏万里觉得有一定道理,他这次可谓是损失惨重,买符咒,买法器又花了不少。
自身难保的苏万里,哪还有心思怜香惜玉,他没迁怒白氏就不错了。
若是他亲自押送货物,或许就不会出现后来的糟心事。
叶辰临走时去找过白姨娘,让她以后安心生活,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她。
早在苏家被告到官府之时,白姨娘就隐隐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上家会断的如此干脆。
本以为会如释重负,可实际上,白蓉变得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
说是不再需要她,可把柄始终攥在别人手里。
苏家两兄弟眼看着是有大出息的,届时那些人肯定会要挟她做事。
婢女陪着三少爷在院子里玩耍。
看着虎头虎脑的儿子,白蓉蹙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她所向往的自由,她的人生,终究是毁了……
这边苏时恩正被韩泽玉牵着手,说要给他看个惊喜。
眼瞅着到了地下室,苏时恩的心底升起了浓浓的不安。
地下室里能有什么惊喜?别再是惊吓吧!
苏时恩坚定的站在原地,说什么都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我突然来了灵感,现在正是文思泉涌的状态,我先去写话本,下次再来看惊喜。”
说罢转身就走。
韩泽玉哪能让人跑了,他都琢磨好几天了,今儿个非得把骜野那块烫手山芋丢出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岂能各自飞?给我过来吧你!”
执子之手,将子拖走,子若不走,关门放狗。
可惜他家没有狗……
这题小黑会答,他们家有个比狗还狗的人形损狗。
韩泽玉转身放自己,快准狠的一把搂住苏时恩的腰。
大力出奇迹,苏时恩终是力有不逮,被活土匪给劫持走了。
“相公快看,这是我为你打下的江山!”
面对着一堆晃花人眼的金银珠宝,苏时恩表示不敢直视。
从它们的摆放位置来看,这不明摆着就是贼赃嘛!
“玉哥儿,你明明跟铁柱说,你只拿了几样东西作为纪念,可我怎么觉得你这战利品过于丰富呢!”
韩泽玉理所当然道:“就铁柱那大漏勺,哪能跟他说实话,再者他还年轻,若是知道家底丰厚,不想努力奋斗了怎么办?”
苏时恩生无可恋:“其实我也很年轻,我嘴也不严,我也不想努力。”
韩泽玉一脸慈爱:“我知道,咱俩这情况叫年下,不想努力没关系,韩哥养你,嘴不严也好治。”
韩泽玉嘟起嘴,来吧相公~多亲亲就好了。
苏时恩无奈,只得被迫参观起玉哥儿的藏品。
收集太多也没用,这赃物可不好处理。
“小黑没眼光,就钟情于这条金链子,等我给它改一改,让它戴着链子去接你,看谁还敢说你穷。”
苏时恩幻想着那副场景,顿时倒吸口凉气。
“小儿持金过闹市,小黑还能活着回来吗?”
韩泽玉点头,肯定没问题。
“放宽心,我亲自训练的马,一步一坎的走到现在,它不仅能活着回来,没准儿还能招回来几个毛贼,你跟铁柱在家就能躺着捡功劳。”
苏时恩果断摇头:“做人要低调,我不喜欢不劳而获。”
韩泽玉鄙视之,刚刚还说不想努力,净骗人。
“玉哥儿,看完了吗?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韩泽玉立马抱住相公的胳膊,生怕人跑掉。
“看死物有什么意思,我带你去看点儿别的。”
“此、此话怎讲?”
苏时恩心中警铃大作,该不会玉哥儿此行还带回了活物吧?
被迫参观了韩泽玉带回来的野男人后,苏时恩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这一晚韩泽玉倒是睡的香甜,可苏时恩彻底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