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姜黎连忙上前。
“行了！还想在这儿动手吗？”
她还是第一次对手下的人动了真怒，即便是上次对待老于头，姜黎都没有这样发火。
周围网络组其他人的目光也投了过来，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一切很好奇。
承祖哥这会儿还没过来，但姜黎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为了避免矛盾升级，她压低声音：“还当这里是国内呢？出了差错可没人帮你们兜底！被他们发现可是要丢命的！”
说罢，姜黎强行插进两人中间，用身体隔绝开两人的对视。
李梦琳依旧满脸不服气的样子，似乎园区上次对她的处罚根本就没对她留下阴影一样。
倒是佘梦不知道什么时候眼里就含了泪水，被气得嘴唇哆嗦，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李梦琳，我不就是说你两句，你犯得着这样吗？”
原本李梦琳已经止住了话题，现在听到佘梦又开始啰嗦，顿时皱眉，张口就要骂。
见状，姜黎抬手制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着两人的胳膊就拉到了办公室里，进门之后还不忘把门反锁。
“我刚才的话你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吗？承祖哥马上就过来了，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被发现是什么后果！”
姜黎恨铁不成钢。
一个因为做毁了单子不知悔改，一个又急火攻心大庭广众之下就差点儿动手。
“做毁就做毁呗，那咋了，单子少一个不就能少骗一个人？”
李梦琳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甚至还在给自己找理由。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瞥见佘梦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忍不住嗤笑一声别开头。
“不知道在装什么，刚才不是还耀武扬威的？这会儿倒是流上鳄鱼的眼泪了。”
即便她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落在了姜黎和佘梦的耳朵里，后者脸色微变，只觉得眼前的人根本不可理喻。
深吸一口气，姜黎尽量平复自己的内心。
“刚才发生了什么，跟我说说。”
李梦琳做毁单子的时候她不在，自然不知道两人是因为什么起了冲突。
“组长，她......”
似乎是终于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佘梦跺了跺脚，一咬牙索性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包括李梦琳骂她的话。
越往下听，姜黎的脸色就越难看。
她嘴角向下，整张脸已经垮了起来。
佘梦这段时间帮了自己多少，姜黎心中自然清楚。
如果不是佘梦每天熬夜做假数据追平业绩，只怕网络组业绩后几名的人都要被拉去坐老虎凳挨电棍。
“这件事是你做的太过了，梦琳，现在是缅北，我知道你心中善良不愿意骗人，但是......”
本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没想到李梦琳根本就不是个听人讲道理的主儿。
一听到姜黎准备开启一大段啰嗦，她顿时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掏掏耳朵。
当初李梦琳就是跟家里有矛盾才跑出来的，手腕上和腿上有大片的纹身，刚被骗到园区的时候怎么打都打不服，整个人往那一站就是大写的“不良”。
本以为她只是外表看上去不好惹，没想到人品更是垃圾。
“大妈，说够了没？别以为你在大广场把我救下来我就得对你感恩戴德，你们这种大人我见多了，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双面人！”
说罢，李梦琳翻了个白眼儿，转身就要走。
因为李梦琳搞砸了单子，现在网络组又要帮忙去填补空缺的业绩。
也就意味着原本计划好一次要均分多少十三个亿，现在又要重新分配。
十三个亿不是无底洞，总有一天会用完。
姜黎皱皱眉头，从心中生出一股不适。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也不是想说教，你应该看到过那些业绩不达标的人的下场。”
姜黎忍住心中“我这是为了你好”的台词，不知为何她觉得只要这句话说出口，眼前的叛逆少女会直接暴走。
佘梦在一边瞧着，用手指忿忿地擦去眼底的泪水，心道如果不是组长要求，我才不会帮你追平业绩。
“你大可以试试，我之前说的话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会把你送去割器官。”
见来软的不行，姜黎直接拿出了杀手锏。
耳濡目染这么久，姜黎一旦冷下脸来，看上去倒真的像恶人。
李梦琳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姜黎会这样。
但随即她便嗤笑一声，心中怒火再次燃烧：“别装了，我看你也是个笑面虎，前脚说着为了我好，后脚就把我送去割器官？大妈你知不知道双标俩字咋写的？”
虽然就比李梦琳大个三四岁，但被她一口一个大妈叫着，姜黎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烦躁。
况且大妈本身就不应该是贬低人的话。
“说完了没？说完就让我出去，啰里啰嗦的。”
被拉到办公室这么久，李梦琳脸上已经明显出现了不耐烦。
她抬脚上前两步，直接用肩膀撞开姜黎，直接推门出去。
“组长！原来被骗过来的也不全都是好人！”
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佘梦居然到现在才明白。
姜黎叹了口气，没说话，只是充满担忧的看向李梦琳离开的背影。
生气归生气，但在这种地方，报团取暖才是对的方法。
按照李梦琳的性子，今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但对方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李梦琳二十出头，跟家里人吵架就是不想念大学想提前出来赚钱。
可能是叛逆期延后，这会儿正是她反叛的时候。
即便是到了缅北诈骗园，她依旧像是初生的牛犊，完全不害怕这群虎视眈眈的老虎们。
从网络组跑出来后，李梦琳漫无目的地在走廊上闲逛，她双手插兜，不断在脑子里记着走过的路线。
被佘梦和姜黎接连训斥，她心中不爽。
她依稀记得刚来的时候，听同宿舍的人说起过，姜黎的死对头是阿销，还曾经到网络组来挖过人。
那时候李梦琳没兴趣，但现在她眼睛一转，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