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柔直接传送到了天衍城,位于青云城南端,气候舒适,宗门千机阁正在天衍城中。
千机阁主修大衍术,也擅长奇门遁甲,是李亦柔眼中特别神秘的宗门。
她一出传送阵,就被无数神像震撼到,越过城门远眺,那些高大的神像露出半身,就那样伫立在悬崖峭壁边上,俯视苍生,给人浓浓的压迫、庄严之感。
李亦柔远远看去,只觉得这些神像越来越生动,仿佛眼睛、嘴角都在化出细微的表情,想要穿透她的精神,看破她的内心,差一点就要和她开口说话了。
她不自觉地入神,被踏雪在空间中唤了一声,才清醒过来。
带着幻阵,为什么,不担心给城中生活的居民带来麻烦吗?
李亦柔收回视线,不敢再随便去看,向着城中找寻住处。
随便选了一家普通客栈,李亦柔给洛寒初传讯。
【洛道友,我已到天衍城,云来客栈星字5号洞府,你到了吗?如果没到,我从秘境出来后,会再来云来客栈等你。不知那大白虎怎样了?我很惦记它。】
发完传讯符后,李亦柔巩固一番修为,稳稳停留在炼气9层。她现在只担心,找不到星辰水草花,或是自己真的因为采花,陷入幻觉。
“小寒,我进入秘境后若是不对劲,你要提醒我。”李亦柔同样的话,嘱咐完踏雪又叮嘱异火,对自己是极为不放心。
毕竟她是喝杯浮生若梦能睡一个月多的修士,说明心境不够稳,明明之前她陷入幻境很快就能清醒,现在是入了什么迷障。
刚才若不是踏雪叫醒她,估计又被这里的神像勾去魂了。
她以后应该少哄人,容易把自己赔进去。想要的越多,牵挂越多,欲望越深重,心也不能像从前。
李亦柔长舒口气,点了安神香,让自己平静下来。
清早,她的洞府门被敲响,打开只见是一个带着帷帽的修士。
李亦柔看着身形像是洛寒初,可他却退后一步,看了看门牌,李亦柔这才想起自己换了张脸。
“洛道友,没走错,我有不想见的人需要躲避,做了伪装。”
洛寒初笑笑,“这么巧?”之后他踏入房门,又问候了一句:“最近好吗你?”
他刚进来,李亦柔又觉得不对,她要去秘境了,哪儿能继续和他闲聊,抓紧时间问了句,“春雪怎么样了!”
只见一只比之前大一倍的老虎马上出现在李亦柔眼前,几乎将房间的空地挤占干净。
原来春雪还能继续长大,毛茸茸,肉乎乎,威风凛凛的样子,可细看起来,眼神依旧是那么清澈。
洛寒初好像比她会养灵兽,将它照顾得很好。
“春雪!”李亦柔本想摸摸,见空间里踏雪斜着眼睛看她,李亦柔赶紧收回了手,“你没事就好,等我出来再看你啊~”
接着赶紧说:“洛道友,我这就去秘境了,你要在这儿休息吗?”
洛寒初想了一下,“也好,到时可以直接回这里找我。”
李亦柔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没想到洛寒初竟说了句,“我送送你。”
李亦柔出来又给他续了房费,洛寒初没推让。
此去也一路都在嘱咐她,星池最重要的是避免陷入幻境,那时妖兽和其他灵植就可能趁机攻击,一定要避免陷入幻觉太久,她采到星辰花最好快快出来。
李亦柔也深知这关乎二人的眼睛,很认真保证,直奔星池,摘花就走。
快到秘境入口,李亦柔果然看到季十堰在找人,他正和一个戴着帷帽的人在说话,之后目光就落在李亦柔和洛寒初这边。
他看了她一会儿,大概因为不认识就很快转移目光,见洛寒初这副打扮,很快向他走了过来。
“这位道友,我在找一个朋友,可否让我……”李亦柔趁机和洛寒初挥挥手,赶紧继续向前进入了秘境之中。
他来了,没有什么梦里的其他女修。
李亦柔一时说不清自己的心,只觉得她很是矛盾,既要又要、连吃带拿的,理智上是想要他快点走出来,可见他还没放下,竟然有点喜悦冒头。
但想到他的天赋,李亦柔强压着不敢表露,赶紧踏入秘境,隔绝他的视线。
一进秘境,李亦柔本想直奔星池,可眼前并非是资料中显示的是一片湖景,李亦柔一进入,就在一个漆黑无光的地方。
李亦柔引动法诀,点燃火光,看到四周,如同是在西界无法探测的石洞,她竟然一进来,就被困住了?
这又是为什么!虽说掉落秘境有可能是随机的,但这里一点地标特征都没有,她根本无法认出这是在哪里!
李亦柔灵识探查而去,远处似乎有流水声。
她正要行动,踏雪喵喵两声,“有妖兽,别再动了,主人。”异火翻译。
李亦柔取出灵剑,融合断魂木的灵剑能够不吸取她的精气,掩盖她的气息。
她缩在角落,只觉得旁边的土层下,渐渐能看到一点斑驳的花纹。
因为养着赤线蟒,她对蛇纹有些了解,这不是土,而是一条巨大爬行类妖兽的洞穴。
李亦柔灵识结合肉眼一点点观察,好像有脚,不像蛇类。
蛟类?李亦柔只看到它似乎有爪子,埋在地下。
可它太大了,虽比不上之前遇上的吞山兽,但一样让李亦柔觉得不能轻举妄动。
她的空间移动距离200米后就没有什么提升,而刚才用法诀,怕是将这妖兽吵醒了。
再引动遁地符,可能来不及走就会被攻击。
开局不利,李亦柔已经习惯了,这福气给谁怕都是不太想要。
她希望这灵兽能再睡着,可它醒来后,身体竟动了一下,忽然开始向外爬。
这只妖兽身上的土层开始簌簌掉落,露出漆黑带着颗粒的皮,有一种阴森的冷意。
那么硕大的一条长虫,可行动毫不缓慢。它带动着周围的泥土,将李亦柔身上一点点掩盖起来。
只走了一截,李亦柔反倒被埋得只剩一个脑袋还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