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日的清晨,刘卓一行人再次踏上归途。
与此同时,扬州府城内的赵升、邵伯镇的安祖佑都动了起来。安祖佑派人前往扬州府城打探汪家的情况,而赵升带着人来到邵伯镇打听安祖佑等人的消息。
两日后。
“赵爷,听说张宅的人说他们已经在押送过来的当天夜晚,将一干水匪押送到了官府。”
“放屁,若是送到了官府,三爷会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这张家人绝对有问题,给老子盯紧了。”
赵升的猜测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手下人在监视张宅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破绽,接着赵升也被带进了张宅。
在安祖佑的威逼利诱之下,赵升很快就将汪宅布局告知了安祖佑。为了验证汪宅布局图的真假,安祖佑命人单独讯问了赵升手下。确认无误后,安祖佑在张姓男子的协助下带人入了城。
十三日夜,安祖佑带着四、五十人进了汪宅。安祖佑没有任何的废话,当着汪家众人的面砍了汪老三汪云瀚。
这一幕直接吓傻众人,就连汪家老爷子也是摸不着头脑。
“这位爷,敢问我汪家如何得罪与你,竟不由分说便杀了我家老三。”汪家老爷子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站起来,一脸愤怒的看向了安祖佑。
“汪老爷子,我安祖佑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绝对不会杀错人。现在,立马交出一万两黄金,我可以饶了你汪家一家老小。否则,汪宅上下鸡犬不留,不会留下一个活口。”安祖佑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说明了来意。
“老大,带着安爷等人去取黄金。”汪家老爷子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命令道。
“爹。”汪家老大汪云逸一脸的不情愿。
“快去。”汪老爷子大声嘶吼。
尽管汪云逸心不甘情不愿,但在瞥见地上的头颅之后,立马就变得异常顺从。
很快,安祖佑等人就从汪家的库房中搬出了五六百斤的黄金后。接着,将汪家所有人尽皆捆绑结实后,安祖佑等人才带着黄金离开了汪宅。
直至第二日的未时初刻,才有人发现了汪家的异常,只不过此时的安祖佑等人已经出城了。
“老大,扬州府我们是待不下去了。不如带着大家伙去淮安吧,淮安的私盐利大,我们必定能够在淮安闯出一片天地。”一看着
颇为精明的男子提议道。
“好,就去淮安。”
“顺便还能打听一下那帮山东人的来历,早晚有一天我会带着弟兄们收拾了那帮山东人。”安祖佑的目光凶狠如刀,没有几人敢在此时与之对视。其紧握双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就如一只处于暴怒边缘的野兽。
一路北返的刘卓对于汪家随后发生的事情自然是毫不知情。
愿意留在淮安的人选自然也在路途中定了下来,分别是王青、金辰、楚知白。算上徐州的张义,等于是在徐淮安插了四颗钉子。
来到淮安府山阳县,叮嘱众人一番后,刘卓带着剩下的百余人手来到了徐州。
见到张义后,刘卓方才得知徐州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来是城中的魏李翟三家的公子被人绑了。
由于翟家并未按照绑匪的要求支付赎金,绑匪直接砍下了翟家公子的脑袋。而魏李两家在交付赎金之后,两位公子被完好无损的送了回来。
此事不仅惊动了知州米良翰,而且连兵备副使杨廷槐、徐州参将都惊动了,纷纷派出官军与兵马清剿徐州附近的盗匪。
虽然看着动作很大,不过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给上面的人做做样子罢了。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刘卓有些好奇。
“听道上的人说,好像是水口村的那帮人干的。不过他们在得手后,立马就逃到了邳州,官军算是扑了个空。”张义一脸认真道,将前些日子打探到的消息尽数告知刘卓。
“这些事虽说与我们没关系,但也得时时注意探听各地的消息,防止有人对我们下手。日后,你要与淮安府的王青、金辰、楚知白多沟通、多配合,在徐淮闯出我们的名声。”
“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难题,亦或者棘手的事,尽可传信济南。我会全力助你们铲平所有的麻烦,只要有我在,我就是你们的最坚强的后盾。”
“还有一点,做事尽心就好。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事事事顺心,许多事情也都不是由我们决定的,不要过度苛求自己。否则,人就会很累。”刘卓叮嘱道。
“张义明白。”听了刘卓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张义的眼眶一紧,泪水夺眶而出。
望着情绪激动的张义,一时间,刘卓也不知道将张义留在徐州是对是错。
安排完徐州的诸多事务后,刘卓继续带着剩下的护卫赶路,经过近十日的赶路,终于在四月底前返回了济南城。
“这段时日,辛苦娘子了。我和若莹特意从扬州府带回来不少好玩意,娘子可自行挑选后,再分予众人。”刘卓眼含笑意,温言细语道。
“还算你有良心,游玩的时候也不忘宅内的众人。”董映雪不禁笑道。
“倘若真是游玩就好了。返程的途中,扬州府当地的数百水匪还对我们动了手。若不是为夫我小心谨慎,说不定此时就已经被人家大切八块了。”刘卓随口道,脸上表现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经历辽阳一战后,刘卓身体的各属性下降了不少,就连其最关注的寿命属性也是大幅降低,可谓是实力大损。
为了自己的性命与一路返程的安稳,刘卓不得不等到王青的人手抵达以后才离开扬州府城。而事实也证明了刘卓的小心谨慎是对的,否则,必定是一场血战。
“夫君此行带了近千人随行,那区区数百的水匪又能翻起什么浪?”董映雪有些不解,遂提问道。
“由于大队人马行进的速度过慢,并且引人注意。所以,在一行人抵达淮安府山阳县后,我就带着二三十人南下扬州府,随行的其他人全部留在了山阳县。”
“与扬州府的汪家人发生争执后,我就多留了个心思,立马命人传令山阳县的王青。在王青带队抵达城外后,我们方才离开扬州府城。一行人抵达扬州府的邵伯湖附近时,便遇到了水匪袭营……”刘卓将返途过程中的细节耐心的讲给董映雪听。
“原来如此。我一脸的纳闷,近千人的队伍,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惹?”听了刘卓的解释,董映雪方才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娘子,在我南下的这段日子,各地可有消息传来?”刘卓一脸严肃的看向董映雪。
在刘卓南下徐淮前,其对山东、辽东、陕西等地皆吩咐指与安排。但纵使安排的再细致入微,也总有各种突发状况、以及意料之外的事发生。
“你离开济南一个月后,辽东的吴俊、以及李常在就派人传来了消息。”
“辽东巡抚袁崇焕对于驻扎在沈阳的吴俊部好像不太友好,多次派人前往吴俊的营地想要运走火炮,不过全都被人给赶走了。吴俊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处理,便令人传信济南。”
“此外,袁崇焕对于李常在等人在辽东境内的所为极度反感。派兵抓了商行数十人,声称若是李常在一日不交出辽东各地的田产财物清单,这些人就会一直关押着。”
见刘卓提到正事上来,董映雪立马就想起了令人恼火的几件事,然后满脸怨愤的向其解释。
“这袁崇焕眼光不错,竟然盯上了我看上的东西。他老袁家祖上怕多半是个苦哈哈,没见识过什么大场面。”
“还有那崇祯皇帝,也是小家子气。看上了臣子的东西,就明说嘛,竟然使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刘卓听后不禁哈哈大笑,对于袁崇焕与崇祯帝的无耻也多了些认识。
“你也不问问我是如何答复他们的吗?”董映雪有些不好意思,硬着头皮问道。
“那你是如何回复的?”
“保持现状。”
“这也算是回复?”
“跟你学的。”
“好了,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给我来处理。你和张嫣他们几个去挑选扬州特产吧,那可是我和若莹精挑细选的。”刘卓轻抚润如羊脂般的玉手,笑着宽慰道。
“那就辛苦夫君了。”
袁崇焕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手,必定是有崇祯皇帝为其撑腰。而崇祯皇帝手下的工匠即便是有了图纸,多半也打造不出质量上乘的火炮,因此便盯上了辽东的数百门大炮。
裁撤的两万大军至今还在盖州、复州各地,也是时候让他们动一动了。想要火炮又不付出什么代价,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若真的与辽西的十多万大军起了冲突,四万大军也丝毫不惧袁崇焕。
哪怕时至今日,朝廷依旧拖欠大军上百万的抚恤与饷银,更别说军中一门又一门的火炮。辽西大军是朝廷的嫡系,要什么就给什么。而征虏大军就是后娘养的,活该被拖欠军饷?
写好几封书信后,刘卓令人喊来了卫道。
“这几封书信,派人秘密送往辽东的吴俊、张宁远手中;另外的几封书信,派人秘密送到辽东的李常在、陈川平手里。”
“火速派人送去,一定要小心,切勿被人发现了。”刘卓一脸严肃的叮嘱道。
“公子放心,卫道明白。”
处理完辽东诸事,刘卓随即与山东省内的官员开始了玩玩乐乐的腐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