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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节和杜顺这两位班头,带着十二名精挑细选的手下,一个个打扮得像普通老百姓似的,偷偷摸摸地朝着草桥镇进发。这一路啊,可真是小心翼翼,就怕被人瞧出破绽来。好不容易到了草桥镇,他们在镇上转了一圈,找了一家看着还不错的大旅店就住下了。

这草桥镇啊,和以前那可真是天壤之别。想当年,太后和范仲禹还在那破瓦寒窑里苦哈哈地过日子呢。后来太后时来运转进了宫,皇帝一高兴,大手一挥就拨了十万两银子,把那破破烂烂的天齐庙重新修缮了一番,还在里头摆了个超气派的宝座。皇帝本想着给范仲禹封个大官当当,可范仲禹那家伙直摇头,说自己就不是那块料,干不了那些个复杂的事儿,就求皇帝赏他个轻松点的差使。他说自己家祖祖辈辈都是当地方的,他也只想继续当地方,不过他要的这个地方可牛了,是管着全天下的地方,和知府都能平起平坐呢。皇帝一听,行吧,就赏了他个四品天下都地方的官衔,还有那白花花的四品俸禄。这一下,范仲华可就发达了,天齐庙周围的香火地连带这庙都归他管,家里的钱就跟潮水似的涌进来,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个儿子继承家业。

本地有户姓路的人家,以前那就是个穷得叮当响的破落户,一家之主叫路云鹏。他那两个哥哥,路云彪和路云豹,都在军队里当个小武职官,整天不是你告我就是我告你,官司打得昏天黑地,最后实在待不下去了,就搬到别的地方去了。路云鹏呢,有个儿子叫路凯,还有个女儿叫路素贞。这俩孩子可不得了,都跟着一些江湖上的人学了一身超厉害的功夫。为啥能跟着江湖人学呢?还不是因为路云鹏这人交友广泛,认识的人三教九流啥都有,好多都是绿林好汉,就把本事传给他们了。路素贞的功夫更是一绝,是她干娘教的,她干娘是谁呀?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闪电手范天保的老婆喜鸾、喜凤。路云鹏这老狐狸,看着范家有钱有势,就把自己儿子过继给范家了。后来范仲华两腿一蹬归了西,路凯那哭得叫一个伤心啊,披麻戴孝的,比亲儿子还亲。出殡之后,范家也没个亲戚来争来抢,路凯就顺顺利利地把那四品都地方的官职给接过来了。

过了三年,不知道被谁一忽悠,路凯那心思就变了,把范家以前对他的好全抛到九霄云外,又改回自己原来的姓路了。不过这天齐庙周围的香火地还是稳稳地在他手里攥着。这家伙可坏了,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在家里那就是个土皇帝。干啥坏事呢?放高利贷跟喝水似的,逼人卖儿卖女,看到别人的好田地就想办法霸占,别人的买卖做得好,他就抢过来,强买强卖,还霸占别人的房子,欺负那些老实巴交的老百姓,啥缺德事儿都干得出来,简直就是无恶不作。

后来路云鹏也一命呜呼了,这路凯就更没人能管得住了,彻底放飞自我,无法无天。大家都在背后偷偷叫他活阎王。为啥呢?要是谁不长眼跟他打官司,那可就惨喽。他只要写个小纸条,送到衙门里,让把这人押一个月,那衙门里的人就跟他的小跟班似的,绝对不敢只押二十九天半。他要是说不许给这人送饭,这人就得在牢里活活饿死,你说狠不狠?不过这路凯也有个怪癖,对女人不感兴趣,连老婆都不娶,家里就他妹子路素贞带着个丫鬟,还有两个老妈子,除此之外,就没别的女人了。

这路素贞啊,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跟仙女下凡似的,而且功夫还特别好。都二十岁的大姑娘了,也懂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了,心里就老是埋怨她哥哥。有一次,她就气呼呼地对路凯说:“哥,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欺负人,干那些个坏事,也不给我找个好人家,我的青春都快被你耽误完了。” 每次看到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她那眼睛里就放光,不自觉地就露出些轻佻的样子,所以别人就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她九尾仙狐。

眼瞅着就到了三月二十八,这可是开天齐庙的大日子。路家专门有个管事儿的帐房,那些来赶庙会做买卖的人,都得像小学生交作业似的去帐房那儿挂号登记。有的是历年都固定在这儿占好地方的老商户,有的是新想来摆摊的,不管是卖估衣绸缎的,还是卖珠宝玉器、金皮两当、针篦两行的,大大小小的买卖人,前几天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乱哄哄地挤在一块儿,都争着抢着要到这儿来挂号呢。这些事儿路凯向来是不管的,他就只管吃喝玩乐。

这天,路凯正在书房里优哉游哉地坐着呢,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两个朋友。这俩人都是山东莱州府的,一个姓贾叫贾善,外号金角鹿,听着就挺霸气;一个姓赵叫赵保,外号铁腿鹤,一听就知道腿上功夫了得。这俩人进来后,满脸堆笑,给路凯行了个礼,路凯懒洋洋地一抬手,说:“行了行了,快坐下吧。” 然后扭头对旁边的仆人喊道:“去,给二位爷上茶,要上好的。” 茶端上来后,路凯喝了一口,问道:“二位贤弟,最近过得咋样啊?有没有啥好玩的事儿跟哥哥说说?” 二人齐声回答:“托赖哥哥的福,还算凑合,就是有点小麻烦。” 路凯一听,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问:“啥麻烦?跟哥哥说说,哥哥给你们撑腰。” 贾善叹了口气说:“哥哥,我们是从京都来的,这一趟可真是倒霉透顶了。” 路凯满不在乎地说:“京都能有啥事儿?咱兄弟这么多,还怕啥?” 贾善和赵保对视一眼,苦笑着说:“哥哥,我们这次闯的祸可不小,涉及好几条人命呢。” 赵保接着说:“我那支白玉镯子,在咱们这儿当的时候,轻轻松松就能当五十两。到了京城里,本来没打算做买卖,就想把镯子当了换点路费回家。谁知道那些人不识货,只给三十两,我们就跟他们理论,这一理论就吵起来了,话赶话的,我当时脑子一热,就说三天之内去收他们的本钱,这下可好,骑虎难下了。话都说出去了,不能不办呀。那天晚上,我们就偷偷进了恒兴当铺,先把两个更夫给解决了,到柜房里顺手又干掉了五个,还拿了些首饰。本来想留下姓名的,可一想到我们经常来哥哥这儿,万一走漏了风声,那不就给哥哥你惹麻烦了嘛。” 路凯听了,不但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说:“就这点事儿啊!你们俩也太胆小了,就算比这再大的事儿,哥哥我也不怕,你们可别小瞧了我。” 说完就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呐,摆酒,今天我要和二位贤弟好好喝一场。” 贾善和赵保却连连摇头,贾善说:“哥哥,酒我们就不喝了,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路凯一瞪眼,说:“躲什么躲?你们去哪儿能有在我家里安全?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儿待着。” 这俩贼人没办法,只好坐下来和路凯吃喝起来,这一顿酒喝得那叫一个热闹,大家都跟没事儿人似的欢呼畅饮。

过了两天,就到了开庙的日子了。贾善、赵保和路凯都换上了新衣服,精神抖擞的,正商量着要去庙上逛逛呢。路凯还特意吩咐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人,让他们拿着口袋,还一脸坏笑地说:“去,到庙会那些摊子上把地钱给我收回来,谁敢不给,就给我好好教训教训。” 刚要出门呢,突然一个家人像个疯子似的跑进来,跑得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喊道:“大爷,不好了,咱们这庙上这几年都没见过有人在这儿打把势卖艺的。今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两个人,在那儿打得热火朝天的,我们去问他挂号了没,他竟然说:‘不懂的’,跟他要地钱,他不但不给,还骂我们呢。” 路凯一听,脸 “刷” 地就黑了,火冒三丈地说:“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几个大男人,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不会揍他们一顿吗?” 家人委屈巴巴地说:“大爷,我们瞅着这俩家伙不简单,怕打不过他们呀。” 路凯不屑地哼了一声,说:“真丢人现眼!” 话音还没落呢,又有五六个人狼狈地跑进来,脑袋破了,血流了一脸,哭丧着脸齐声说:“大爷,有人在扰庙呢,我们根本拦不住。” 路凯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恶狠狠地说:“走,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说完就带着贾善、赵保气势汹汹地赶过去了。这一去呀,可就要把天齐庙闹得个天翻地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