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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中鹤离去之后,徐良又四处拜师,学习花装弩袖箭以及飞蝗石的使用技巧,也正因如此,他才有了 “多臂人熊” 这么个响亮的外号。这一日,徐良正走着,忽然瞧见了白菊花。之前听展爷说有个国家要犯,他心里就有数,知道肯定是这白菊花。徐良心里琢磨着,要是能把白菊花给拿下,押回京城去任职,那可就太露脸了。

说时迟那时快,白菊花抬手就是一镖。徐良反应极快,侧身往右边一闪,同时伸出右手,稳稳当当就把镖给接住了。不过他可没急着把镖打回去,为啥呢?原来这镖尖是朝着自己的,要是就这么当面把镖倒过来打出去,那不得被人看出破绽啊。只见徐良往后一仰身子,一个漂亮的后桥动作,后背都快贴到地了,手上却没闲着,迅速把镖倒了个个儿,镖尖冲外,紧接着腰部猛地一用力,“飕” 的一声,镖就像离弦之箭飞了出去。白菊花刚险之又险地躲过这一镖,吓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心说要不是自己眼神好,差点就被自己的暗器给收拾了。他心里想着徐良肯定会冲过来拔刀就砍,可没想到徐良转身就跑。这一下,不光白菊花懵了,就连后面的展南侠也搞不清楚状况。

其实啊,是徐良的紧背低头花装弩还没准备好,他这一跑,正好借着机会把弩箭收拾妥当。等他一回身,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白菊花,你可真够无耻的。老是欺负我老西,行嘞,我给你磕个头。” 白菊花一听,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给我磕头,肯定没憋啥好屁。他可没忘了房书安说过徐良这人诡计多端,得小心提防着点。正想着呢,就听到 “飕” 的一声,花装弩的箭射过来了。白菊花赶忙往下一缩脖子,那箭擦着他的头巾就飞过去了,好歹没伤到皮肉。再一抬头,“飕” 的一声,左手的镖又到了,他赶紧往左边一闪,还没等站稳,右手的镖又呼啸而至,他又急忙往右边躲。紧接着,左手的袖箭、右手的袖箭、左手飞蝗石、右手飞蝗石跟不要钱似的纷纷朝着他飞来。白菊花左躲右闪,狼狈不堪,最后还是被徐良右手的飞蝗石击中了腮骨。“啪” 的一声,白菊花只觉得腮帮子一阵剧痛,瞬间就肿了起来,嘴里也开始往外冒血。他又疼又气,还特别害怕,正想跳起来躲开,徐良那把大环刀已经朝着他的头顶劈了下来。徐良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好你个白菊花,你个王八羔子,也不打听打听我老西是啥人物?” 白菊花强忍着疼痛说:“你不就是徐良那小辈吗?今天碰到我晏某,咱俩这梁子算是结大了,势不两立!” 山西雁却笑嘻嘻地说:“老西可不是徐良,我是个花儿匠。专门对付菊花的,不管是黄的白的,在我眼里都一样。” 晏飞一听,气得脸都红了,大声吼道:“你竟敢羞辱我,看剑!” 说罢,一剑刺了过来。徐良举起大环刀迎了上去,刀剑相交,只听 “当啷” 一声巨响,火星子四溅,把两人都吓了一跳。两人赶紧跳出圈外,各自查看自己的兵器。徐良看到自己的大环刀完好无损,心里乐开了花。晏飞发现自己的剑也没啥事,胆子又壮了起来。

为啥这刀剑碰一块都没伤着呢?原来啊,这两把兵器打造的年代相近,都是晋朝时候赫连老丞相打造的,所以刀剑的质地和柔韧性都差不多。而且一般用刀剑过招,也很少有刀把剑砍坏或者剑把刀削断的情况。这两人打斗的时候,白菊花一门心思要削断徐良的刀,徐良呢,则想着用大环刀砍断他的宝剑,所以才刀刃碰刀刃了。这晚上两人交手,那刀剑上下翻飞,快得就像闪电似的,把周围的空气都割得 “呼呼” 作响。展爷在旁边看着,心里寻思着,我要是下去帮忙,这不就像是要抢徐良的功劳嘛。这么一想,他就站在那儿没动,只是一个劲儿地喝彩。

白菊花心里清楚,再这么打下去自己肯定得输,得想个办法跑才行。他眼珠一转,故意露出个破绽,往前虚刺一剑。徐良没看出是计,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白菊花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就蹿出圈外,撒腿朝着正西方向拼命跑去。徐良哪能放过他,在后面紧紧追赶,展爷也跟着追了上去。

白菊花现在就像只惊弓之鸟,心里后悔得不行,恨自己咋没多长一对翅膀,跑得能再快点。后面徐良还不停地骂骂咧咧:“你个混账东西,就算你跑到天上去,我老西也得把你给揪下来。你要是敢钻到地底下,我就跺你三脚,让你出不来。” 展爷在后面听着,忍不住偷笑,心说这徐良可真有意思,人家说上天他也说上天追,人家说入地他却说跺三脚,还真不吃亏。

展爷瞧见白菊花钻进树林里了。就听到徐良扯着嗓子喊:“你进树林逃命,我老西要是也跟着进树林追你,那显得我多小气啊。可谁叫你犯了皇帝的旨意,是个钦犯呢,这可怪不得我了。” 开始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可后半句又把这事儿推到展爷身上了。然后徐良一纵身,也蹿进树林继续追。白菊花刚进树林的时候还挺高兴,想着能缓口气,结果听到后面又有动静,知道徐良还是追来了,没办法,只能又跑出树林,往西南方向狂奔。这地方离鹅峰堡不远,白菊花对这儿的路熟得很,突然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一条生路。前面不远有一条大河。他心里琢磨着,这徐良要是不会水,我就跳到河里借水遁逃走,要是他会水,那我今天可就悬了。他一边跑一边远远就看到前面一片波光粼粼的水,心里一喜,脚下生风,加速往前飞奔。

徐良在后面追着,眼看快到大河的时候,白菊花突然回过头,“哈哈” 大笑起来。这一下可把徐良吓了一跳,心说这小子是不是在前面设了啥埋伏啊,所以就不敢追得太紧了。他仔细往前一瞧,看到前面白茫茫一片都是水。徐良也跟着 “哈哈” 一笑,白菊花愣住了,心说难道他也会水?就听到徐良得意地说:“你想借水遁?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老西可是翻江鼠蒋四爷的徒弟,要是在水里抓你,就跟在口袋里拿东西一样简单。” 白菊花一听,吓得腿都软了,哪还敢跳进水里啊,只能顺着河沿,在岸上继续狼狈逃窜。

追着追着,眼看就要追上了,白菊花知道自己今天是跑不掉了,不进水也得被抓住。他心一横,“哧” 的一声,跳进水里了。徐良站在河岸上,双手抱胸说:“便宜你了,既然你跳到水里了,难道我还得跟着下去抓你?那显得我多没度量啊,你就多活两天,逃命去吧。” 展爷这时候赶到跟前,低声问:“侄男,你也不会水呀?” 徐良摇摇头说:“侄男不会水,你老人家水性咋样?” 展爷也摇了摇头。徐良这才恭恭敬敬地双膝跪地给展爷叩头,然后问展爷这到底是咋回事。南侠就把皇帝丢了冠袍带履,奉圣旨来捉拿晏飞,邢家弟兄、总镇大人受伤,和郑天惠来讨药,郑天惠受伤,白菊花镖打师妹,摔死师母,逼死师父,自己追赶白菊花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徐良一听,气得跳起来大骂。南侠又问徐良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徐良就把自己家里的事,还有在半路饭店听到白菊花的事也说了一遍。展爷笑着说:“你来得可太是时候了。你先和我到鹅峰堡看看郑天惠,等他镖伤好了,帮着他安葬纪强全家之后,我们再去徐州公馆会合。” 山西雁连忙点头,就和南侠往鹅峰堡去了,这事儿暂且按下不表。

白菊花在水里,偷偷观察着岸上,发现展爷和徐良都没下来,这才松了口气,放心地顺着水游。游了大概两里地,他才上了岸,找了个树林,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拧干,在那儿抖着晾干。可他没想到,这时候从树后蹿出两个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就朝他砍来。白菊花吓得脸色煞白,魂都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