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舟和应星的擂台赛,以应星一路占尽优势开始,却始终未能分出胜负。
这场擂台赛拖到太阳都落山了,擂台上的双方都满身疲惫伤痕累累。
尽管应星看起来状态要比白晏舟好一些,但拖了这么久,应星显然也开始有些着急,招式不如一开始那么有章法,这让白晏舟也有了一些反击的机会。
白晏舟觉得现在的自己非常累,累到疼痛感都淡了。
身体陷入虚弱的时候,意念也容易跟着动摇。
他开始想起自己曾经在白家孤身一人,父母早逝,族人欺凌。那时候的情绪重新袭来,让他又萌生了那样的念头。
这世间有什么值得他努力的,无人期待他,无人需要他。
不过是一场擂台赛,他输了也不会死,何必要这样坚持努力……
白晏舟的心态发生变化时,剑招便现出些端倪来。
“这个白晏舟,这么容易就动摇了。”叶知时不太满意地开口道。
尽管他看白晏舟不顺眼,但这种时候倒也是更希望白晏舟赢的。
“他也算坚持了很久了,对手的应星动摇得比他早得多。他们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修士,在这么长时间的战斗下,身心俱疲,很难不心态发生变化。”江鹤眠替白晏舟说了一句。
江鹤眠是从一开始就不看好白晏舟能夺魁的人,因此对于白晏舟的表现也并不意外。至少看到目前,白晏舟看着也是毫无胜算。
“别急。”叶璃开口道。
对比起周围心提到嗓子眼的东洲修士们,坐在中间的叶璃表现得比谁都淡定。
“他那样的生长环境,都还能始终怀有求生的意念,这才一天不到,他的心态还不至于崩溃得那么快。”叶璃道。
她可记得当初从白家将白晏舟救出来的场景,那时候的他可真是个实打实的小苦瓜。
白家人对他真是比对狗还残忍,刺瞎他双眼,夺他父亲的遗物,丝毫不顾念同族之情谊。
那时候的白晏舟就特别能忍受疼痛,一双眼睛都还在流血,在她面前也没喊过一个疼字。
和在白家的遭遇比起来,这场擂台赛又算得了什么。
“师尊她说我能赢……”白晏舟有些模糊的视线又变得清晰起来,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这段记忆,让他握剑的手紧了紧。
不要忘了,现在的他有师尊了,早就不是在白家那个任人欺凌的孤儿了。
他一遍遍地在自己脑海中回想叶璃的模样,不断地提醒自己坚持下去。
师尊说了他能拿的魁首,他便一定能拿,绝对不能辜负师尊的期望。
“他看起来不太对,一下子又恢复了精神的样子,该不会是想在擂台上动用那个吧?”叶知时眼见着白晏舟身上发生的肉眼可见的变化,有些担心白晏舟会干傻事。
在四洲比试的擂台上动用邪修的禁制法术的话,那就是找死。
作为被执法堂拉去搜过魂的过来人,叶知时可太清楚这种举动有多危险了。
如果抱有侥幸心理,觉得不会被旁人察觉的话,四大洲的修士大能们一定会教他做人的。